还未等张超说话,彦强便急忙说:“那我们赶紧启程吧。”说完看见聂霸,又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啊,忘了你受了重伤了。”
聂霸摆摆手,说道:“无妨,我虽不愿用金斧门少门主身份压人,但我爹在我身上留了神识印记,晾他一个筑基散修也不敢杀我,因此你们无需管我,只需速速离去。”
大师兄欲言又止看了眼张超,张超知道大师兄的性格不可能把聂霸留在这里,而且他也不会,于是便说:“聂兄此言差矣,聂兄不顾危险前来报信,可谓仁至义尽,张超若撇下聂兄独自离去,岂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见聂霸还欲说什么,张超摆摆手又说:“况且不为聂兄考虑,单论现在情况,我们如果继续逃走,要回到门派最快也要到明日早上了,而此时那筑基修士想来离我们已经不远,到时候人困马乏,岂不要被他一网打尽。不如现在就地调息,待那人追来之时,我们以逸待劳,有莫兄相助,我们还有一线生机。”张超说完看向了莫言。
莫言虽然寡言寡语,但大半日下来也和张超他们聊了几句,也对彦强跳脱的小孩性格颇为喜欢,只是他独处已久,又性格坚毅,不善于表达内心情感,活脱脱一个大师兄升级版。张超猜测莫言固然不会丢下众人不管,因为对战筑基期,哪怕是刚刚进入筑基期的修士,也只有他能支撑一二,其余人恐怕不堪一击,但人心难测,还是在言语中给莫言下了个小小的激将之法。
莫言自然听得出张超的意思,冷冷说道:“既然受你雇佣,当要把你送回门派方算完成任务。莫某也想知道筑基修士是什么样子的。”说完便就地坐了下来,开始调息,准备恢复到自己最巅峰的状态。他也知道此战他为主力,不得有丝毫差错。
张超看莫言应允,心下大定,看向大师兄,说道:“大师兄,师弟未经应允,擅自做主,大师兄不会怪罪吧?”
大师兄哑然失笑,自然知道张超此话即是玩笑,也有安抚自己之意,不由深深叹息,想到:“黑山派的弟子要都有小师弟如此心智,何愁不能发扬光大。”便说道:“小师弟老成持重,智计非凡,为兄只会欣慰,何来怪罪?一会大战虽然莫兄为主力,但为兄也能相助一二,你们切记要多远,筑基期修士法术的余波都不是你们所能承受的。”
张超想了想,又说:“大师兄,不知筑基修士比起炼气大圆满如何?”
大师兄回答道:“炼气大圆满其实和炼气九层修为相差极小,只是境界更高,也更为接近筑基,可以说大圆满就是半步筑基,但只是境界半步,修为还是有天差地别。但从灵气雄厚程度来看,哪怕刚踏入筑基也要数倍于炼气大圆满,即数倍于炼气九层。”
张超沉思一会说道:“那筑基修士追赶我们一天,知我们没有筑基修士,心急之下想必不会中途休息,灵气应该消耗不少,姑且算是尚存六成,以莫兄方才斩杀灵兽实力,战斗经验相当丰富,又时常徘徊于生死之间,当比一般炼气九层修士强大不少,如此应该可以抗衡一二。”
大师兄也不无担忧的说:“只是抗衡一二,恐怕难以逃此大难。要不你和彦强带着聂霸先走,我们留着阻拦,之后寻机遁走?”
张超急忙说:“万万不可,先不说你们根本不可能从筑基修士手下逃脱,即使你二人分开逃脱,那筑基修士也必然死追一人,甚至直接追我们而来,此时我们不可分散力量,而且我们更不可能留你们来阻拦,而自己逃跑。”张超顿了顿,又说:“大师兄你赶快给师傅发飞剑传信,而且之后战斗你必须先隐藏起来。”
大师兄给师傅发了飞剑传信,说是被筑基修士追杀,言明地点。之后说道:“已经发了,师傅收到后必然会尽快赶来。可是为什么要让我先隐藏起来?”
“那人知道你的存在,而且也是炼气后期,虽然未必入他之眼,但还是会提防一二,若你不出现,他有意思心神需时刻注意,因此也不能全心全力对战莫兄,莫兄才能支撑更长时间,等待师傅前来救援。”张超心下没说,虽说飞剑传信速度极快,但要传回门派也至少需要一炷香的时间,之前是自己大意了,以为这样可以摆脱追踪,而且也没想到尽然真的筑基修士亲自前来。早知道早给师傅发送飞剑传信,也许现在就会安全许多。
只是张超还有阴阳这个秘密,他和阴阳商量了很久,知道此次也许要借用阴阳的力量,强行突破至炼气五层圆满的境界,出其不意之下,也许能有所建功,但如此一来,若师傅赶来,必定会发觉阴阳残留的气息,几番联想之下,联想到他的玉佩也不是不可能。而师傅虽然对他有传业授道之恩,但毕竟曾对他的玉佩有过一丝觊觎,因此不得不小心为上。
张超也比较矛盾,其实这完全是一次赌博,要么自己不借用阴阳的力量,完全等师傅救援,要么自己借用阴阳的力量,但能不能建功还不一定,等师傅来了阴阳会有暴露的危险,他之前与阴阳偷偷交流了很久,也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现在不得已只好让大师兄发送飞剑传信。其实他心里对大师兄他们是有些愧疚的,但是阴阳的事情确是不能说出来。这关乎自己来历的秘密,也关乎阴阳所说的以后的大事。
大师兄见张超眉宇之间露出犹豫之色,只道他对一会的战斗还担忧不已,于是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小师弟,莫过担心,人命在天,天大的难事,也得闯一闯才知道结果。”说罢便自行离开寻找附近隐秘的地方调息去了。
张超对大师兄更是感激,默默说道:“大师兄,不管如何,你的恩情我一定会报答。而且,我命由我不由天!”
小半个时辰之后,只听一声狂妄的大笑传来:“哈哈,汝等小辈不速速逃命,还敢在此逗留,当真以为我的刀不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