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卿卿话音刚落,陈素玲就听见“嘎嘣”一声响!
那声音分明是从她身体上发出的!随即她就感觉到左胳膊一阵剧痛!而且她已经没有办法抬起胳膊了!
她的胳膊折了?
“啊!”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上渗出,陈素玲疼得几乎一个字也说不出。
“疼吗?”莫卿卿笑得格外的温柔,“别怕!不过是胳膊脱臼了!这可比不上胳膊真的断了!要不你再试一试?”
“你!你……毒妇!”陈素玲抖索着咒骂,可是却是也只有力气说这几句。
莫卿卿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却是又看了红锦一眼。
红锦会意,二话不说,直接一脚将陈素玲踢倒,然后直接踩在了她那脱臼的肩头!
钻心的刺痛传来,陈素玲再也忍受不住,痛得整个身体都蜷缩起来,如同一只煮熟的虾子一般!
她头上的冷汗不断的冒出,她口中的喘息渐渐变成了哀嚎!
“现在,素玲姑娘应该想清楚了?我的问题你可能回答了?”莫卿卿稍微弯下腰,仿佛是在欣赏陈素玲的痛苦。
“我说!我说!”陈素玲再也忍受不住这种痛苦,只能求饶。
莫卿卿摆了摆手,红锦那只重如千斤的脚才算是离开陈素玲的身体。
“说吧!我相信你一定会让我满意的!”
陈素玲哪里还敢扯谎?自然是一五一十的把事情都说了出来。
等到她哆哆嗦嗦把经过说的清楚,她的衣衫都已经被冷汗浸湿!
“姑娘说的可都是真的?”莫卿卿临了又问了一句。
陈素玲喘着粗气:“我……我哪里敢说假的!你,你放过我吧。求,……求求你。”
莫卿卿眯了眯眼睛,这才和红锦使了个眼色。
红锦见状,一只手直接拽起了陈素玲,把她按在椅子上,然后粗鲁的一扯又是一提,将她的胳膊复位!
陈素玲又是疼得打颤!
莫卿卿这才又提起了那盏琉璃宫灯,转身说道:“姑娘还是保重的好!你说的这些,我自然会一一查证,若是有半分虚假,我自然还会过来请教!”
陈素玲咬着下唇,再不敢反驳半句。
莫卿卿领着红锦走了两步,却又扭头说道:“姑娘!你之所以还能活着,还该多谢谢那位你恨了十年的哥哥!若不是为了他,我早就已经下了死手!”说完,她再也不肯停留片刻。
只剩下陈素玲自己呆呆的坐在那里,面色晦暗不明。
“怎么还没睡?是在等我?”莫卿卿轻轻走到谢安然的身后,从背后抱住了他。
“怎么能睡得着?”谢安然拉着她的手,把她拽到自己的身前,“虽然早已经有了准备,可是……我不得不承认,真的去面对的时候,我有些……”
莫卿卿拍了拍他的肩膀,坐在他的身侧。
任是谁,都不可能保持冷静吧?
本来以为觊觎自己的女人,却突然变成了同父异母的妹妹!而且还要丧心病狂的通过和他发生苟且之事来陷害他,伤害他,并且毁了整个侯府!
“我从来都不知道她居然是我的妹妹!我的母亲没有提过此事!我的父亲也没有提过此事!我始终都认为她是我的玩伴!到了十二岁之后,她就突然消失了。想必这些年她也是吃了不少的苦头。否则,只怕也不会……”
“不论她吃了多少苦,她都不该把怒气发泄到毫不知情的你的头上!她如今联合外人算计你,诬陷你,甚至要给安上一个‘**’的名头,可见她压根没有把你当成她的哥哥!咱们对她已经是仁至义尽!若不是为了她是你的妹妹,我又哪里用得着如此大费周章,弄什么守宫砂?”
若是按照莫卿卿前世的行事风格,她是一定会找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直接睡了陈素玲,给她来个生米煮成熟饭,让她一辈子背着骂名过活 当然,也有可能是直接沉了池塘!
可是如今,她为了谢安然的良心,也不肯下此毒手。
这样的做法,虽然麻烦,可是也算是简直保住了陈素玲的名节。
她不希望谢安然因为这样的妹妹而内疚难过一辈子!
估计陈素玲到了现在也不知道,那颗突然冒出来的、毁了她所有谋划的守宫砂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从一开始莫卿卿提议陈氏绣制那副“百寿图”开始,她就已经在算计着陈素玲了。
若要让陈素玲这龌龊的计划得以实施,毫无疑问陈妃这恰逢其时的寿辰正是最佳时机 陈氏和莫卿卿都不在府里,陈素玲自然可以方便行事!
莫卿卿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才利用给陈妃的寿礼,将陈素玲拘在一个闭塞之地,不能轻易出入。
她不断的在精神上压迫她,并且令她心烦意乱,终于趁着她不注意之时,让红绡扎了她那么一针!
自然,那一针不是普通的绣花针!
而是她已经找人特殊处理过的,染上了壁虎血的针 用朱砂喂了整整七天七夜的壁虎之血,正是可是绘制守宫砂之用。
她还特意上了特殊的药剂,可是令得伤口不易愈合,这样才能让那壁虎之血渗入,也令得陈素玲不敢轻易用水沾染 即便是守宫砂,如果在刚刚抹上的几天用水擦洗,也是可以洗掉的!
于是那陈素玲就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裹了好几天的纱布,自然也不会留意那手臂上留下的并非伤疤,而是守宫砂!
只要有了守宫砂,就可以随时证明谢安然和陈素玲之间绝对没有发生苟且之事!
这个办法虽然大费周章,可是却也是间接保住了陈素玲的名节!
“也亏得你想得周到了!否则光是凭借着几个丫鬟的证词,也的确是不能说明太多的问题。我只是也没有想到,夫人居然也没有多问,就这样相信了我。”谢安然叹了一口气,心情虽然抑郁,可是却也还算是平静。
“你这是小瞧了她了。她虽然恨你,可是好歹还知道这安平侯府才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若是真的闹出了这样的丑事,不但是你要送了性命,只怕她也要背负骂名,而且安平侯府必然也会一蹶不振!”显然,莫卿卿比谢安然更加能够理解陈氏的心态。
谢安然点头,接着说道:“陈妃……这其中必然有她牵扯在内,否则,她怎么会抛下那些夫人姑娘,自己跑到咱们府上?你方才从陈……嘴里,可是问出了什么。”他不想知道,莫卿卿是如何从陈素玲口中撬出秘密的,只能选择忽略。
莫卿卿点头,也是默契的不提此事,只接着说道:“据她所说,并非是她自己来京城的,而是有人特意去了南边找她,将她接来京城。又许诺给她,若是她能够成功的将你弄得身败名裂,对方就想办法让她的母亲重归谢氏祠堂、并且回府她的身份!”
“这不是荒谬到了极点!”谢安然气恼不已。
这陈素玲也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这样的话她居然也会相信!若是真的弄出“**”的丑事,她和谢安然两个人都绝对不可能有活路!
“也不怪她相信!实在是给她承诺的人权势滔天,她不由得不信。”莫卿卿解释。
“到底是不是你我猜测之人?”谢安然急忙问道。
“她说了那与她接应之人乃是护国寺的妙心禅师!却是不曾直接与那些人接触。”莫卿卿此刻倒是证实了之前她在护国寺偶然看到的一幕。
谢安然摇了摇头,感到难以置信:“怎么料到那超然于世的妙心禅师居然也会搀和到这件事情中来?如此说来,这时间又哪里会有人真的抵挡名利权势的诱惑?”
莫卿卿知道谢安然和妙心禅师的私交很好,对于这位忘年交的行为,他估计多少是有些失望的。
“而今,朝堂上的形势也是越发的波谲云诡。太子隐约是和六皇子结成了一派。而成王更是大张旗鼓的支持八皇子,毫不避讳的到处宣扬八皇子是如何的聪敏好学。倒是只剩下三皇子独自一人,不知道能够独善其身。”
虽然谢安然和李学儒,甚至安远侯都算是站在了三皇子的背后,可是却都没有过了明路,所以从表面上看,三皇子的确是有些势单力孤。
“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了。凡事尽人事,还得听天命!三皇子……你我都知道,不是能够强求的!不过,我只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莫卿卿看了谢安然一眼。
“你说,我自然是言听计从的。”谢安然问道。
“不管是谁做了那个位置,都不能是严明义!”
谢安然一笑:“你且放心!绝对不可能让他再次渔翁得利!虽然这事态的走向已然是与前世全然不同,可是我依然可以向你保证!他休想得逞第二次!”
莫卿卿点头:“嗯,今日,此事已经算是解决妥当!我明日一早就回莫府!那里还有一摊子事情要解决!只怕还得你帮着把人送回去!否则我娘只怕是要伤心欲绝了!”
“都已经安排妥当!只等你的命令就是!只是可惜了谢风……”谢安然终于是露出了一丝的遗憾……
“这次的事情都要多亏了谢风!我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他才是!”莫卿卿由衷的说道。
“此事,还是我出面安排吧。毕竟他是我父亲的家臣。将来……只得尽力补偿了……”
夫妻二人一时之间都有些郁郁。
第二日一大早,莫卿卿一刻也没耽搁,趁着去给陈氏请安的时机,就直接她说了自己要尽快回娘家之事。
陈氏因着自己才是那引了陈素玲这头恶狼入府的始作俑者,面对莫卿卿之时,多少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