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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周五放学,我收拾好书包准备回家,这个世界太复杂,我想要静一静。上了公交车,找个靠后的位置坐下来,就在公交车快要关门的时候,我忽然看到了陆文清,跟他一起上车的还有一个女生。

我的心砰砰砰快速跳动,万分紧张地盯着他们,跟他一起上来的那个女生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披散在肩上,面容清纯可爱,纤细的身材,白皙的皮肤,俏丽时髦的穿着,站在清俊秀美的陆文清身边,当真才子佳人,郎才女貌。

陆文清看到了我,表情疏离地打了个招呼,旁边女生也巧笑嫣然地对我点点头,我只能强颜欢笑般对他们笑了笑,估计笑地比哭还要难看。

半路上美女下了车,走之前还跟我挥手再见,那份礼貌与热情让我不禁心生欢喜,这样美丽清纯热情开朗的女生没有男孩子不喜欢吧。

公交车到站,我和他一前一后走在狭长的巷子里,并无言语,夕阳的余晖把我们的影子拉的好长,让我心里莫名地感伤起来。

当我们走进我家那条巷子时,忽然发现我家门口围了好多人,一种不祥的预感立马侵蚀全身,我惊慌失措地飞奔着推开虚掩的大门,那种暴力血腥的场面成了我一生的噩梦。

瘦小的妈妈满脸是血地被他压在身下,他发狂般骑在妈妈身上,狠狠地扇着耳光,妈妈嘶声力竭地哭着却动不了,院子里被打碎的锅碗瓢盆,碎了一地的残渣,被一起打碎的还有我的心,一拳一拳被他打得粉碎。

我站在院子里,豆大的眼泪一颗颗往下掉,呆若木鸡地望着他,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闪烁,却还是没有停止挥舞的拳头。

当时的我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狠劲,发疯一般跑向院子角落里的花园,随手拿起墙角一盆花便狠狠向他砸去,花盆准确无误地砸到他身上,他吃痛地怒视着我,咬牙切齿的面容狰狞可怕。我泪流满面地瞪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怎么不去死啊。”

他听了眼中遁入无尽的黑暗与毁灭,他慢慢站起身朝我走来,我毫不畏惧地怒视着他,仿似他是我最大的仇人。

他走到我跟前,低着头,面无表情,“你在给我说一遍。”

我忽然笑了,扬起嘴角笑了,双眼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再一次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怎么不去死。”

话音刚落,他一个巴掌便扇下来,我的耳朵嗡嗡作响,半张脸都麻了,我依然扯着嘴角凄厉地笑着,“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他扬起手又要扇我耳光,却被妈妈哭喊着拖住,妈妈一边流泪一边让我离开,离开?我能去哪里,除了这个破碎的家,我还能去哪里呢。

我一边哭一边笑,脸很疼,心更疼,我傻了一般呆在原地,嘴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慌乱中不知道是谁拉住了我的手,带我逃离这个家,我浑浑噩噩、行尸走肉般任由他拉着往前走,眼泪像关不上的水龙头,一直流,一直流,好像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了。

当陈阿姨把我抱在怀里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到了陆文清家里,我抬起头望着陈阿姨,心里的悲伤全部涌出来,我抱着她,一边大哭一边问“陈阿姨,你说他为什么不去死呢,他为什么不去死呢……”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情绪才慢慢稳定下来,站在他家客厅的镜子前,我发现自己此时像个鬼一样,半边脸肿的很高,眼睛肿的只剩下一条缝,头发也散开了乱七八糟地披散在肩上,手上因为拿花盆的时候沾上了泥土脏脏的,今天真的好倒霉,我心里无比懊恼的暗想着。

这时候,陆文清突然站在我身边,他望着镜子里的我,眼中全是怜悯,他忽然抬起手温柔地帮我整理头发,看到他怜悯我的样子,我的眼泪又流出来,他一边整理我的长发,一边用手帮我擦眼泪。

“陶小爱,不要哭了,不要哭了……”他异常温柔地凝视着我,像碎碎念般说着。

那些积压在心里多年的悲伤现在全部被他温柔的语气勾了出来,我的眼泪再也流不出来,只有空荡荡的心脏,一下一下地跳动着。我抬起头,在他温柔的注视下,轻轻地抱住了他,他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柔软,我静静地抱着他,不想说话,也不想离开,他的怀抱很温暖,温暖地让我暂时忘记了漫天的忧伤与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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