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来,刚才看不到的一些情况现在看的是清清楚楚。人的心理就是如此,同一个事物,不同的人看是不一样的,同一个人不同的精神状态下看也是不一样的。这次在看这个客厅,果然比刚才显的大不一样,主要的特点就是,客厅乱了很多。比如衣架上新挂的衣服,说明屋里应该有个女人;沙发上扔着的皮包说明她是一个中年女性;随地脱下的皮鞋,说明她是一个不拘细节的中年女性;还有打开的橱柜,地上的坐垫等等,都说明这里就在刚刚不久前有人待过。
“有人吗?”张一一不再犹豫,大声喊着,但他感觉自己的声音发颤,没有底气。
“有人吗?”
“有人吗?”
三遍过去,依然没有人回答。客厅的凌乱给了张一一勇气,他第一次决定为自己的这份工作负责任,似乎在这一霎那,他由一个打dota的小男生变成了一个敢作敢当的大男人。他享受着片刻的成就感,穿过客厅,查看一楼的其他房间。这次没有出现什么意外,房间里空的,又大有空,大是说它的面积,而空是说它里面的东西。唯一和客厅相似的是,里面同样凌乱不堪,衣物被抛的到处都是,这不免让张一一有些奇怪的幻想,是不是房间的女主人带了一个情人,凌乱的房间时他们战斗过的场所?又或者,女主人故意把房间摆成这样,就是为了引诱自己?甚至……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从二楼传了出来,张一一及时的把自己的幻想从罪恶的情色中拉了回来。他又一次舒了口气:手机铃声是最能代表人类存在的标志,不用说,那位引起自己无限遐想的中年女性正在二楼。于是乎,他兴冲冲的跑到了二楼,走过一条走廊,经过两个打开着门同样凌乱的卧室后,来到了书房的门前,门口裸露的一双脚引得他压抑了许久的恐惧从声带里释放出来。
就是在郑无极别墅的二楼书房里,那架优雅的烤漆钢琴也再不会发出声响。没错,郑无极的妻子,郑涛的妈妈,李晓雨死去了,死于谋杀。
在安保室里,紧紧盯着监控不敢眨眼的姜水,早已经随着张一一进入别墅的时间加长而把恐惧一点一点提到嗓子眼了,当他听到那声恐惧的叫喊后,恐惧居然像电流一般向全身蔓延,以至于他足足按了二十多遍,才拨通了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