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这条密道中,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脑子里也装满了太多的东西:白花,毒品,花粉,赵子雄,还有死去的大黑,我发现这几天经历的东西甚至比我活的这28年经历的还要多。我不知道自己如果活着回去后,对生死有什么看法?还会像大学导师说的那样认为,人死了就是一堆肉吗?但,我想起疯人们撕咬啃食那两个年轻人时的情景,想着在黑暗中红色的血在空中飞舞,想着失血的白肉从疯人嘴角滑落,想着那两人的内脏在利爪下变的粉碎,我又无法把他们和解剖室的那些尸体区分开来。可是,再次想起赵子雄,想起大黑,在他们的躯体里又蕴含着怎样的灵魂呢?他们怎么会仅仅是一堆肉呢?他们存在的目的,绝对不是为了变成疯人们、蝼蚁、细菌的美餐。
洞壁上有着厚厚的苔藓,在手的触碰下迅速分崩离析,变作一团黏糊的东西贴在手心里,那种感觉很不舒服,甚至会让我呕吐。我奋力甩手,希望能够把那团东西甩掉,也许那样也可以把自己的坏情绪甩掉。
“咳咳,是谁?”,在我前面不远处,突然传来了声音,我没有回答,空气中满是怀疑的味道。
沉默几秒钟后,那个声音又出现了,“哥?是你吗?”
是,三黑,一定是他,我想起来,和大黑往洞口爬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三黑的尸体,他应该被疯人们吓坏了,然后跑到密道里躲了起来。想到这里,我突然非常兴奋,也许为我看到的是个活人而不是尸体而感到高兴。
“是我,我是那个你们要抓的人”,说出这话后,我开始后悔。
果然,前面一阵响动,三黑逃跑了。这家伙人大胆小,让他孤身一人,除非是村民,否则他绝对不敢见面的。
没办法,我只好往前追,这个密道虽然走到现在还没有什么岔路口,但有个知情人总比没有强,哪怕跟着他逃跑的路线走下去应该也能找到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