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雄讲这些的时候神情非常的冷静,但我依然能从他缓慢的语调中感到当年那场面的残忍与血腥,这时候我会不由自主的看我的四周,生怕在自己的身边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而当我听到詹姆斯被砍为两段时,那恐惧被瞬间放大,全身都不由的战栗起来。
赵子雄感觉到我的惊恐,但他并没有停止,“我们在丛林里转了一天才走出去,那是一种重生的感觉。我们没有带上詹姆斯,而是把他留在了那棵树下,并且在树上刻下了他的名字。之后的几天,我们辗转联系到了禁毒署的官员,那时候我们才知道,这一次只有我们两个正常的生还,其他人不是死去了,就是变成了恶魔。
有一名气候专家给我们解释说,那年菲律宾的气候恰好出现了异常,导致多种植物的花期发生了改变,忘情花也同样。在这句话后面他又说,如果他跟着去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惨案。因为他这句话我揍了他,让他好好的在病床上慢慢去思考。
半个月后,禁毒署和菲律宾政府达成协议,派军队摧毁了整个忘情花田,而我和凯莉却没有去监督,我们再也不想回忆。”
“摧毁?”,我感到不可思议,“忘情花田已经被摧毁了,那我们眼前这片又是什么?……”
“是啊,我刚看到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但我记得这白色的花,它是纯洁的魔鬼,我怎么又会忘记呢?也许,这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一片忘情花田。”
我感到疑惑,“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这片忘情花的致幻作用远远无法和菲律宾的那片相比,尽管它依然要高于普通的曼陀罗花。你想想,在菲律宾,当人处在忘情花粉的白雾中就会发生变异,几乎无人幸免。而在这里我们曾经也在雾中行走,当然不可否认由于山峰的阻挡空气中的花粉肯定要少一些,但效果上的差别还是很明显的;此外,山下的村落里村民常年处在花粉中也没有出现大规模的变异,也说明了这种植物的致幻作用无法与我见过的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