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上的气氛有一丝古怪,虽然国王和皇上的脸上都是笑容,但是笑得很不自然。座席上各位皇子都已经到齐了,契成悦坐在皇上侧面,契云夏坐在乾妃娘娘侧面,我在格雅身边坐下。
“格雅,你今天的打扮不一般啊。”我突然发现格雅的打扮竟有了汉家女子的味道。
“哪有,只是稍微换了个风格。”她有点不好意思了。
皇上举杯与南蛊王说了些客套话,但我觉得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国王一行来我们大契朝也有些日子了,不知有何赐教呀?”皇上问道。
南蛊王爽快一笑,“大契朝人杰地灵,自然是没有不好的地方!陛下是个有福气的君主呀!”
“哈哈,两国以后能多多互相交流就更好了!不知国王对于与我朝联姻考虑如何了?”
“小女格雅较为年幼,恐怕还不急于婚嫁,长子格勇还未觅得意中人。”国王解释道。
乾妃笑道,“格勇王子风度翩翩,自然是眼光比较高,挑不上意中人也是难免的,不过也不要紧,我大契朝的女子各个都是才貌双全,让皇上赐婚就行了。”
南蛊王忙问道:“陛下可有了合适的人选?”
皇上没有回答,乾妃会意道:“本宫已经替皇上和国王物色好了最佳人选,这个姑娘国王是认得的。”
我突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会就这样把玲珑交代出去了吧?
“是哪家的姑娘?”国王问。
“就是我们的女外使——碧落蓁呀。”乾妃道。
我惊得一下子跳起来,在座的人也是瞪大了眼睛。
“奴婢卑贱,怎可让乾妃娘娘给予这样的殊荣,奴婢恐难承受!请娘娘另觅佳人。”
皇上道:“她并非贵族子弟,朕觉得……”
“皇上有所不知,碧落蓁精通南蛊语也晓得南蛊风土人情,而且她私下里与南蛊王子交往的也十分要好,她的确不是贵族,但皇上不是之前说过要封她为郡主的吗?”
乾妃这是要把我往死的坑啊,何时说过要封我为郡主了?
皇上竟然点点头,附和着,“对啊,朕正打算封她为郡主,国王你看如何啊?”
南蛊王也没有拒绝,点点头。
我急得一直冲格勇摇头,格勇站起身,道:“陛下,我与落蓁相处得好只因为我们是朋友,并不曾有婚配之意。”
“对对对,落蓁一直把王子当朋友。”我也应声道。
国王听了,有些不高兴,道:“相处的久了就有感情了,格勇,不要辜负了陛下一片美意。”
“皇上,婚姻是两个人的事,奴婢虽然位卑,可也有选择的权利。”
“那你告诉朕,你的选择是什么……”
我正要拒绝,心想着大不了背上抗旨的罪名。
成悦道:“父皇,落蓁是儿臣东宫的侍女,身份地位都太过卑微,若是送她去和亲,岂不是伤了格勇王子的颜面,儿臣以为此事还需要再做打算。”
“太子多虑了,身份什么时候都可以有,可两国邦交不能耽搁。”乾妃回绝。
“朕看此事就这样定了。”皇上一句定音。
我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吗?
一旁静静坐着的契云夏突然站起来,走到皇上面前跪下,道:“父皇、母妃,儿臣认为碧落蓁不可以联姻。”
“皇儿,你快点下去,不要扫了皇上的雅兴!”乾妃呵斥。
“让他说吧,老六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皇上问。
“因为碧落蓁是儿臣要娶的王妃!”
天呐!契成悦这是疯了吗?还嫌我不够倒霉呀!
我急忙拉住他,道:“王爷,你喝醉了,奴婢扶你下去休息。”
成悦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我没有醉,落蓁,我要你做我的王妃!”他拉住我的手。
“胡闹!简直是胡闹!来人,把六王爷扶下去休息!”乾妃也是惊讶万分,有些恼休成怒。
我看情形不对,必须赶紧撤离才好,不然真的要被乾妃眼中的火烧成灰了。
“奴婢这送王爷去醒酒。”我拽着契云夏出了晚宴。
这件事虽然陷我于危险,可并不复杂,起码还有个缓冲的余地,这下好了,云夏王晚宴上公然挑拨了两国邦交,而且更重要的是惹怒了乾妃,她现在一定恨死我了。
“落蓁!你别走那么快,你听我解释啊!”契云夏在后面喊道。
我停下脚步,道:“好吧,我就听听你的解释。”
“刚才我也是为了救你。”
“救我就非要用这个方法吗?王爷你知不知道,就是你这信口开河的一句话,我可能就小命不保!你娘对你那么看重,这下定是饶不了我!”我责怪道。
他看着我道:“我刚刚并非信口开河,我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落蓁,做我的王妃吧?好不好?”
“王爷你的酒还没醒。”
“我根本就没醉!你只要当我的王妃就可以不去和亲,答应我吧,我是真心喜欢你!”
我冷笑一声,道:“你觉得乾妃会答应吗?她不止不会答应,还会对我处之而后快,所以,当王妃我根本就不在乎,我只想活着,有尊严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