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蠢女人啊。
“你笑什么?”南陵帝沉着脸回首便看见酒墨嗤嗤的笑。
酒墨像是被吓到了,立刻垮着一张小脸委委屈屈道:“酒墨见皇帝哥哥的秘密无人得知了,替皇帝哥哥开心嘛……”
南陵帝一拍几案,怒喝:“放肆!”去你的秘密!
酒墨身子一缩,像是被吓到了,噙着泪水说:“皇帝哥哥你为什么凶酒墨,难道你怕酒墨说出去?皇帝哥哥不要担心,这种事,就是酒墨也知道该保密的,不能说出去,不能败坏了皇帝哥哥的雄风……”
“闭嘴!”南陵帝被绕的脑袋都在转,听到最后那一句“不能败坏了皇帝哥哥的雄风”的瞬间额上青筋都爆出来了,什么叫败坏他的雄风!他好的很!于是袖子一甩,拍碎了几案。
不想那几案碎裂的碎片竟直直飞向酒墨面颊。
横空一只手伸过,紧紧握住了那碎片,连城面无表情看着一脸“吓呆”的酒墨,站回原地。
南陵帝这才发现自己大力之下差点使得自己这挂名妹妹毁容,纠结了一下,“心疼”的问;“怎么样,伤到没有?”
“没……没有……”
酒墨捂着脸,可怜巴巴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南陵帝刚想庆幸一番,却见那捂着脸的透白小手指缝间渗出了血液。
“你的脸……”
酒墨“啊”了一声,看了看手上的鲜血,吓得又捂住脸尖叫起来:“啊———”
尖利刺耳。
南陵帝自然是不想看那张被鲜血糊开了妆容,惊吓过度狰狞的面孔,于是握了握拳,“还不去请御医!”
连城头都不抬,看着酒墨不说话。
“还愣着干什么!朕说话你听不到吗?”
“连城职务为护我主平安,绝不离开公主半步。”呕哑的嗓音让南陵帝皱了皱眉。
“皇帝哥哥叫你去你还不快去?想看着本公主毁容吗!滚!”酒墨突然回眸狠狠瞪着连城,后者无奈,深深看了眼南陵帝后离去。
酒墨颇为满意的点点头,回头对南陵帝傻笑:“皇帝哥哥,酒墨知道皇帝哥哥是想跟酒墨两个人说话,所以酒墨把她赶跑了,酒墨是不是很聪明?”
“嗯,聪明。”
“那皇帝哥哥今日找酒墨何事?”
“啊,是这样。”南陵帝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裹,“哥哥今日命人出宫买了你爱吃的菊花佛手酥,来,尝尝。”
“皇帝哥哥还记得酒墨喜欢吃什么?”酒墨“感动”的上前接过包裹,然后两三下叠起来,准备放进怀里——
“等等,你……怎么不吃?”
“皇帝哥哥好不容易给酒墨买一次东西,酒墨舍不得吃,想把它收起来嘛……”
“呵呵。”南陵帝宠溺的揉揉酒墨的头,“以后有的是机会给你送东西,乖,吃吧。”
“真的啊?皇帝哥哥真好!”
看着酒墨大口吃佛手酥的模样,南陵帝微不可闻皱了眉心,以后自然是会给你送的啊……至少每年的寒食节(清明节的前身),都不会少的。
“酒墨,哥哥问你,你身边那个原来的侍女去哪了?”
“哦,她啊?”酒墨吞着佛手酥,突然被呛住似的猛咳了几声,顺手拿过旁边的茶壶仰头倒了下去,尔后顺顺气,说:“她说酒墨几日后及笄礼到,便要嫁人了,再也不能跟皇帝哥哥这样亲近,我便命人将她打了一顿扔出宫了。”
南陵帝脸色越来越阴沉,“是吗?”
“是啊……皇帝哥哥……酒墨好想睡……”
“啪嗒”佛手酥掉在地上的同时酒墨软软倒下。
南陵帝冷哼一声,拍拍手。书柜后走出一人,身姿窈窕,体态婀娜,缀有蝶舞的明月蓝裙摆托在地上,随着主人的动作缓缓前行着。
女子双袖叠在胸前,缓缓垂首,南陵帝对她这副不卑不亢的样子也不恼,转身离去。
地面上的绯衣女子轻缓的呼吸着,身子单薄的令人心疼。女子揭开面纱,露出来的,是一张娇美如花的容颜,眉心一点幽兰绽放。她伸手去触摸酒墨的脸颊。
“好久不见。”
那手上,布满密密麻麻的细小伤痕。
————————————
御医房。
静悄悄的药房里竟然没有人,紫砂药炉里传出药香,好似所以U人人间蒸发了一样。等等,那是……躺在院子草坪上,晒太阳的……
连城皱眉,顺手将那御医装扮的人拽起来,“跟我走。”说罢扯着那御医的领子便要走,却只觉得使不上力气,回首那御医轻轻捏着自己的手腕:“气血虚弱,似是心头有结化不开呢。”连城另一只手瞬间向自己腕上那只手抓去,却在那瞬间抓住了自己的手腕。抬眸那御医几步跳远,笑的人畜无害:
“不知姑娘为何一言不发上来便抓着在下的胳膊不放让在下跟姑娘你走?”嘴角的笑容挑的更欢,“莫不是看上在下了?”
“这里的御医呢?”
“咦?姑娘的嗓音为何如此沙哑?难道是生病了?这可不得了啊,女子的声音可是最重要的,若是坏了以后可是嫁不出去的。来,在下给你看看……嗷!”男人惨叫一声,向后倒去,然后瞬间又弹回来,“啊……姑娘给的定情信物,虽说个头不大可这么硬的质地难不成是代表了姑娘你情比金坚的信念?真是太害羞了太无福消受了……”
男人一边摇头一边将那块拳头大的石头塞进袖里,连城的眉心拧的快打不开了。
“我问你,御医呢!”
“在下,是也。”男人严肃抱拳,然后又咧嘴笑,“怎么,姑娘是哪里不舒服了?”
见连城不搭理自己转身要走的样子男人上前一步拍拍她,后者一瞪他又赶紧缩了回去,讪笑道:“姑娘,你看,这里现在也没别人,短时间内也不会有人,我呢,又恰好会一点医术,你看你有什么需要?”
连城一思索,点头,“我的主子被木片划伤了脸,流了很多血。”
男人点点头,严肃的到药炉前闻了闻,抓了几副药放了进去,然后小火蹲点。
“严重?”
“嗯……”男人深沉的点点头,“这可不简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