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断掉一只手臂,拖着鲜血淋淋肩膀站在门口的丧尸,肖家漆的心瞬间落入了冰点,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手已经不自觉的扣下了扳机。刹那间,长管枪吐出一团铁青色的子弹拽着长长的火舌向着林牧门面射去。
林牧丝毫不在意,不到三米的距离,子弹团转瞬来到他的眼前,千钧一发之际,一股灼热感直扑向他,但那速度在林牧眼里缓慢了好几十倍。他提刀在前,子弹撞上唐刀不再前进,速度被瞬间减到了零,而那唐刀竟是丝毫没有受到伤害,黑色的刀刃竟然闪动着黝黑的光芒。
肖家漆看到子弹被林牧挡了下来,顿时一阵惊恐,他慌忙跪倒在地,那样子竟似受了极大震撼,头在地上捣蒜咚咚作响,一边磕头一边大喊:“林大爷饶命,林大爷饶命……”
看着现在如同下狗一般的肖家漆,林牧突然有些心酸,想到刚刚还在称兄道弟,转眼之间他竟然变成了自己的阶下囚,忍不住叹了口气。
听到林牧叹气,肖家漆像是一位林牧心软了,磕头更响,并且用手抓住了林牧的小腿,哭着说道:“我是畜生,我不是人,我有眼不识泰山,我还有孩子要养……求您放过我吧。”
“你出卖同类,怎么放你?”林牧一脚踹开肖家漆,坐在了密室里面监控器前面的椅子上。了解世界险恶,林牧已经在努力保护自己了,虽然感觉肖家漆并不单纯,但还是选择相信他,没想到他竟然背弃人类的道义,毅然归顺了丧尸。
“我求求您,您千万不要杀我,我还有孩子呢,我的孩子现在还没有一岁,您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肖家漆跪在林牧身后随着林牧移动,看他凄切的样子,倒不像是说谎。
“你有孩子?”林牧随口问道,盯着监控看着外面,现在外面平静如水。
听到林牧这样问,肖家漆以为林牧已经松口了,连忙点头,赶紧说道:“就在隔壁,我若不是为了孩子,也不会干出这样的坏事。”
说着说着他突然语气缓和下来,他想到放孩子的隔间还有一个密室,如果林牧进去说不定就会发现,他偷偷的看着林牧。
林牧注意到了这一变化,但并没有揭穿,而是指了指铁门,冷冷地说道:“打开。”
肖家漆赶紧如狗一般摇着尾巴跑了过去,打开了铁门,只见里面是一个十几平米的小房子,里面有一张双人的大床,床上面凌乱不堪,到处是孩子的尿布。在大床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婴儿床。隔着五六米的距离,但林牧还是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干净婴儿,孩子不太大,看上去却是还没有一岁,他咬着自己的大拇指,沉沉的睡着。
林牧没有走进去,这让肖家漆松了一口气,他正要继续说话,却发现林牧的脸上变了表情变成了狰狞的样子。
还没有等肖家漆反应过来,他瞪着大眼睛的脑袋已经滚落在地,鲜血洒满了墙壁。
林牧缓慢的擦掉刀上的血,走进了屋子,却并没有走向婴儿,而是径直将大床翻了起来,只见一条容得两人的楼梯倾斜着朝下而去,下面灯光昏暗,照着两边青黑色的墙壁,显得十分可怖。
林牧没有丝毫停留,径直跳进了通道,借着微光,不一会儿已经走到了底。
虽然早就通过感应感应到了下面的情况,但看到还是让林牧一阵大惊。
只见四个赤身裸体的女孩惊恐地看着自己,她们看上去均是二十多岁,都被铁链禁锢了手和脚,拴在一个一人粗的水泥柱上,地上放着两个干净的铁盆,分明就是狗食盆。
而那四人看到林牧,竟然吓得蜷缩在一起,不说一句话,神色慌张的盯着林牧。
不用想也明白,这四人就是肖家漆囚禁起来供自己消遣的玩物,林牧没有说话,径直走到四人前面,手起刀落,不用几下已经砍断了钉在柱子上的铁链,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他拿了几件衣服和钥匙走了进来,交到了还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四人,看她们满身的伤痕,没少受肖家漆虐待。
古人云非礼勿视,非礼勿言,林牧好歹也是仪表堂堂的正人君子,因此只说了句换上就走了出去。
四个女孩望着走出去的林牧,想到肖家漆可能已经被杀掉了,所以当下不再害怕,赶紧解开了锁链,换上了衣服。其中一个个子较高的女孩最先开始换衣服,她受伤最重,连嘴角都裂开了一道大口子,但是她的眼神却隐隐透着刚毅不屈的光芒。不过多时,四人均换好了衣服,个子最高的领头,从地下监牢走了上去。看到房间里面肖家漆的尸体,最前面的女孩只是看了一眼,便快步走了出去,其他三人看着肖家漆的尸体,也不免心惊,但看到他睁着大大的眼睛的脑袋,全都不再害怕,甚至有一个还上去踩了一脚。
林牧坐在自己睡过觉的床边的那把椅子上,床上放着婴儿,包的厚厚的,还在睡觉。
“谢谢先生救我们。”高个子女孩走在最前面,不多时已经站在林牧面前,当即开口道谢,表情并没有任何难以启齿的样子。反倒是其他三人,因为受到非人的折磨,被林牧救下反而显得有些难以自处,不知道如何开口。
林牧回过头看着四人,四人的相貌均是美艳动人,虽然并没有打扮,而且头发乱糟糟的,但是仍然掩盖不了她们漂亮妩媚的样子,而且四人虽然都十分漂亮,但是给人的感觉竟是各不相同,所以一时也说不出到底谁更加好看。林牧并没有被四人漂亮的面容吸引,他的眼神说不出的难过,他只是轻轻地点点头,眼光却不知道飘落到了何处。
四人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竟然好像哑巴一样不说话,都抬起了头,生怕发生什么变故。
林牧看着几个女孩,并没有过多想法,想到自己经历的种种,心绪难平,肖家漆竟是如此人面兽心,却又不肯放弃自己的孩子,还在喂他让他成长,一边是丧心病狂猪狗不如的叛徒,一边又是父亲,反倒让林牧觉得不知道如何评价。所以一时失神,倒也没有在意四人的说话。
四人看林牧没有说话,一脸的茫然的表情,再看看他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孩子模样,远比她们要小上一些,却是一副历经苦难伤春悲秋的表情,全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眼前的人了。再看看林牧鲜血淋淋的左臂,都暗叹一口气,当下前面的高个女孩就要说话,却被后面一个满脸柔弱的女孩拉住了胳膊,叫了声姐姐。看着女孩担心的样子,高个女孩摇摇头,认真安抚柔弱女孩,朝着林牧继续问道:“先生,您的胳膊……”
林牧听到她们问候自己的胳膊,才感觉左臂传来的疼痛感,因为知道还会长出来,也不在意,随意看了一眼,笑着说道:“没事的。”
看男孩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四人均是大骇,却又不敢说什么,只有那个高个子女人胆子较大,说道:“您伤口还没有包扎,恐怕会感染,不如让我们给您包扎一下吧。”
林牧本没有在意,但看到四人急切地表情,知道自己总归和普通人类不同,再看看四人真挚的表情,那关切的表情却不是装出来的,也不拒绝,轻轻的点点的头,同时心中又多了一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