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子峰脸色一变,觉得风清扬说得不错啊,要是碰上其它门派的剑法,那我这一招一式辛苦创始出来的剑法岂不是完蛋了?一旦施展出来,牛头不对马嘴,哎呀,我那左手剑的第七招刚好被一招最普通的黑虎偷心所破了,当时怎么没有想到呢?不行,但这样一改又破解不了岳肃的剑法了……
蔡子峰越想越是烦燥,只好寒着脸道:“老夫创始剑宗就是为了和气宗一绝高下,自然要破解华山剑法了,不然怎么能打败气宗呢,现在你的剑不是被岳清山打落于地吗?要不是为师阻止,你这条小命早就魂归地府啦!”
忽然间,风清扬心中升起了一股寒意,同时也兴起一种感触,他意识到师傅和师叔都走火入魔了,他们所创始的招式和心法都是为对方准备的杀招而已,掌门师祖说得对,这样毫无意义的争斗下去,只会加深门派内的是非恩怨,说不定连华山的根基都要陪葬进去了。
风清扬略微定了定神,硬着头皮劝说道:“师傅,您有这个时间来破解华山剑法,那还不如改进华山剑法的不足呢!毕竟这可是经过先辈流传下来的剑法,具备了攻防一体的精粹,虽不敢说可以横行天下,但也足以应付外敌,从我们第一代祖师爷到现在,华山派依然崇立不倒位列五岳剑派之一,就足以证明华山剑法的重要性了……”
“住口。”
蔡子峰厉声厉色道:“给你三分颜色你倒开起染坊来了,竟然胆敢以下犯上教训起师傅来了,你这目无尊长的东西,有本事你去改进华山剑法的不足啊,你补多少我就破多少,老夫倒要看看是补得快还是破得快。”
风清扬垂首嘀咕道:“那我岂不是和你们一样走火入魔了,我才没你们那么神经。”
“说什么呢,滴里咕噜的,被师傅说得没话可说了吧,老夫既然可以破解华山剑法,就一样可以破解五岳各派的剑法,到时候再破解了少林、武当、青城……那时华山派就是天下第一大派了,哈哈哈哈……我就是天下第一高手了!”
“那您岂不是要把天下间的剑法都学了?”
“老夫学来干嘛,我只破解。”蔡子峰意气风发的不屑一顾。
风清扬好奇道:“不学的话怎么破解?哦!我知道了,您一定是找他们先比试一番,然后找出剑法的破绽,最后创出一套专门破解他们的剑法,五岳剑派,少林武当,青城昆仑……哇,好多用剑的门派呢,不知要破解到猴年马月呢,师傅,您任重而道远啊!”随后又恍然大悟。
“现在你小子知道师傅的难处了吧,老夫哪有时间去补充华山剑法的不足啊,单是破解一途就用了老夫不少时间了……好哇,你小子拐着弯又在反驳为师的武学理念,气死老夫了!反正你是不入剑宗和气宗的了,以你那三脚猫的功夫,留在华山也难再进展的了,只会丢人现眼蒙羞师门而已,如今情形已经不同,掌门不在,老夫身为护法长老,有权逐你出师门,你回去收拾妥当,明天就下山去吧,反正华山养了你十几年米饭,又传授了你一身武艺,算是仁至义尽了!”
风清扬全身一震,脸颊不由抽搐了几下,连忙跪下磕头道:“师傅,您千万别把弟子赶出师门啊,弟子从10岁起就拜入华山派,一直把华山当成自己的家,您要是把弟子逐出师门,弟子宁可此时死在您的剑下啊!”
见到风清扬真情流露,哭得泪流满面,蔡子峰也不由心软了下来,他原本没有把风清扬逐出师门之意,只是因为风清扬刚才惹恼了他,这才如此做法。
“好了好了,为师不把你逐出师门就是了,但你必须加入剑宗或者气宗,这样你的武学才能得到指导,毕竟老掌门人已经仙逝了,(没有老大罩着了)要不然,你就到武林中去历练历练,说不定走了****运碰上什么机遇(果然有先见之明啊),就算没有也可以广增见闻嘛,还有你都二十有五了,老夫当年这个岁数早在江湖上闯出名号了……”
风清扬沙哑着嗓子低沉道:“师父,能不能让弟子仔细考虑一下?”
蔡子峰两眼一闭,叹气道:“为师也是为了你好啊!”
风清扬落寞的走出练武场,目光缓缓的移视走过之处,非常留恋这里的一瓦一椽、一草一木,这里的一切都是如此熟悉和亲切。
毕竟在这里度过了漫长的十五年,虽然不算多么快乐,但也没啥忧伤,除了掌门人仙逝一事。
想到掌门人,风清扬决定暂时离开华山,因为他发现华山派再也不是曾经的华山派了,这里已经没有了情与义。
第二天,风清扬向蔡子峰告辞时,才知道昨天的掌门争夺还是没有结果,而且蔡子峰和岳肃也在争夺中各自受了重伤,没有一年半载的休养,只怕是无法恢复颠覆的状态了。
掌门之位还是空闲着,两位长老又各自闭关修养,这一下,可把三代弟子们乐翻了天,连风清扬下山之时都没人出来相送,凡是有想法的弟子们都在心里打起了小九九,趁两位长老不在这段时间,也学起了拉帮结派,好好的一个华山派,转眼之间在三代弟子中也出现了几股势力,可以说是四分五裂了!
而此时的风清扬早已出了华山派大门,来到华阴县城里了。
等他再次回到华山之时,正好碰上了魔教十大长老侵袭华山,要不是依靠《独孤九剑》力挽狂澜,只怕华山派从此在江湖上除名,而不是只被抢了《葵花宝典》和壮烈牺牲了蔡子峰和岳肃等人……
华阴的县城位于华山脚下数十里处,派内的一切生活用品都是由此采购回去的。
风清扬曾经来过一次华阴县城,所以这是他闯荡江湖的第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