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离殇勾起薄唇,妖娆一笑,令天地万物都失了颜色:“皇宫东方500里。”
“哦,在那儿啊!”夏盛枫恍然大悟,突然,又叫起来,“离殇,你别吓我!皇宫东方500里,那不就挨着你的摄政王府吗?你不会,对国师起了什么心吧?”
“不错,但本王一来是为了制造出一个假象,让老狐狸以为本王是想向冷无情示好,拉拢她,二来是为了随时随地监控冷无情的一举一动,即使被他发现了也没什么,本王与他是合作关系,知晓她的行踪再正常不过。且,本王也想看看我们的国师大人究竟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萧离殇凤眸微眯,流露出一丝狂傲的眸光。
夏盛枫已经见怪不怪,只淡淡的说道:“只要你能把握住分寸便好。”
突然,一袭黑衣的追云从门外进来,躬身行礼道:“爷,众位大臣已经到场,您看,我们是不是……”说完,抬起头来看了萧离殇一眼。
萧离殇只点点头,不语。从椅子上起身,轻拂衣袍上的皱褶,径自向门外走去。夏盛枫见状,也匆忙追上去。
毓楹宫中,歌舞不断,殿中央是一个个衣着暴露,身段妖娆的舞姬。一些大臣也顾不得自己的家人,用着色眯眯的眼光直挺挺的盯着殿中央的舞姬。
门口的小太监看见萧离殇来了,便用专属的尖细的嗓音嚷道:“摄政王殿下驾到,怀化大将军驾到!”
殿内众人立马起身行礼,高呼道:“微臣(臣妇)(臣女)参见摄政王殿下,参见大将军,摄政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萧离殇并未多语,只向皇上微微点头,算作行礼,皇上也并未说什么,默认了萧离殇此举。萧离殇衣袍一挥,示意众人平身。
因为摄政王地位仅次于皇上,所以萧离殇便坐在皇上的正下首,对面是朝他微微颔首的冷无情。
冷无情今日仍然只穿一身黑色衣袍,平添几分神秘气息,衣袍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玉兰花,一柄棕色的镶着一颗银色水晶的法杖斜斜地倚靠在她的身旁。她的头上戴着一顶黛色斗笠,斗笠周围垂下一层黑色的面纱,很明显是不想让人窥见自己的面貌。身材算不得高挑,只能属于中等,但却有一种让人不能忽视的气势。
皇上一挥袖袍,高声说道:“今日,是三年一度的选秀之宴,众卿不必拘束,看上了哪家女子,朕必会应允。”
皇后威仪地说道:“今日选秀,仍像往年一样,夺得头魁者,皇上会亲赐圣旨,赐婚旨一道,可随意填写,也不拘于今日填完,什么时候想到了,就什么时候填。好了,开始吧!”
众秀女微微一福身,皆退了下去。
太后命身边的槿茹姑姑去拿了号码箱来,伸手抽了个数字,旁边的小澜子马上照着号码高喊道:“32号,张太尉之嫡长女,张晓嫣。”
一个身穿鹅黄色苏绣连身裙的高挑女子慢慢走了进来,朝皇上一福身,娇声说道:“臣女张晓嫣,弹琴一曲,曲名《离殇》。”话语刚毕,众人便知她想嫁之人是谁了。
待张晓嫣抬头,冷无情才看清她的长相,尖尖的瓜子脸,高挑眉,细长的丹凤眼,高挺的鼻梁,殷红的樱桃小嘴,一个标志的江南柔媚美人,若与昔年的第一美人何心怡相比,也很难分出高下。只不过,像张晓嫣这种娇媚女子一向不是男人选妻的对象,这种女人只适合养在家里做做小妾,在床上满足一下男人的欲望,到了外面,还是何心怡这种优雅端庄的女子更为适宜。
一曲《离殇》唱出了一种幽怨和一种待嫁女儿的娇羞,但却硬生生破坏了原曲想表达的思念情人的悲伤意味,果然美貌与才情不可兼得。
众人听了,也碍着张太尉的面子,象征性的鼓了掌,叫了几声好。
张晓嫣飞快地抬眸看了一眼萧离殇,只见他连看都未看自己,不禁失望之至,她顺着萧离殇的眸光看去,竟是静静品茗的冷无情,一张小脸瞬间变得惨白,心下想道:原来,这才是他喜欢的女子吗?不,凭什么,我要让他知道,我张晓嫣比那个连脸都未曾露过的国师好多了!
张晓嫣愤恨的退了下去,太后一个眼神示意,瑾茹姑姑马上将纸箱放至皇上面前。莫亚楠也从中抽了一张,递给身边的小路子公公,小路子也高喊道:“11号,吏部尚书只嫡长女,水灵玉。”
毓楹宫中的众人立刻沸腾起来,期待着第一才女的表演。
一身白衣的水灵玉缓缓行礼:“臣女今日为大家表演点绛唇。”
宫内的众人又开始议论起来,要知道,水灵玉尽管琴技不如冷无情,但是,水灵玉最擅长的可不是琴,而是舞,当年更是凭借《惊鸿舞》一舞夺得了当时的头魁。
一旁的张太尉眼见自己的女儿未得贵人的青睐,更是看不得别人好,计上心来,说道:“皇上,宫中乐曲美则美矣,却毫无新意,不如请国师大人为水小姐弹琴一曲。”
皇上刚想答应,却被冷无情给打断了:“本国师可不是青楼卖唱的妓子,张太尉还是另请高明吧。”
张太尉听了这番话,脸色一变,正想说什么,皇上适时的开口阻止了:“好了,两位爱卿,你们都是朝堂上的肱骨之臣,何必为这些小事烦扰呢?冷爱卿,张太尉说得对,你技艺高超,更是能为这舞蹈增色不少。”皇上的一番话一下按下了两人之间的波涛汹涌。张太尉是皇上一派的人,他决不能让老臣寒了心,但也不能开罪冷无情,只能用这种方法把它糊弄过去。
而且,水文是萧离殇一派的人,若能用冷无情的琴技盖下第一才女的风头,灭一灭萧离殇一派的风头,那也是极好的。
冷无情见皇上这样,面纱下的容颜露出一丝冷笑,只淡淡地说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