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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噩梦再临

王辰一剑也被柳风骨躲开,所不同的是王辰这一剑即使被他躲开,也带下了他那潇洒的一缕长鬓。王辰一剑刺空后,两人迅速分开。柳风骨也开始正视这个差点将他一剑刺穿的人,毕竟能被掌门收做关门弟子自然不可能只有接近于傻得狂傲。

与此同时,台下人群中,一个紫袍老人与其他几个不是道人打扮的老人正在议论。紫袍老人低声对旁边几个老人怀疑道:“这王辰的根骨大家都知道了,苍眸柱虽不能判断确切年龄,却也能测出这孩子不足十五岁。”

“诸位师弟,你们十五岁时候想必也到了气丹境了吧?可你们谁会想他一样,一点御气之术都不会?”紫袍老人话音刚落,一黑袍老人捻须笑道:“难道师兄没发现?这王辰刚才躲闪加之刺出的一剑,已经显出道性了。只是这一剑,分明是经历过千万次生死挣扎练成的本能。”

黑袍老人说到此处顿了顿,压低声音严肃道:“我们还是得看看,这孩子不错是不错…就是不知道这最本质的道性是否符合。”身边一众老人点了点头,只有最先开口的紫袍老人皱眉低语道:“可我总感觉这孩子身上有些与我同根同源的感觉。”周围的老人都笑了笑,都以为这紫袍老人是要为了收下王辰而在提醒他们。随即笑笑,对王辰和柳风骨的争斗也不再认真观看,毕竟…这位要开口收徒,就算是掌门也不敢争夺王辰入门啊!

杀手,或者说刺客。他们的一生,往往很简单,见到到只有两种死,人死或己死。一瞬一间,收割他人生命或者下一瞬间被人收割生命。对于杀手而言,生命就如同流星一般,转身即逝。而自己出手的时候也是一道星痕,往往只有一击便断定生死。上一世简单生活的本能,也带给了王辰这一世的很重要的意义,或者说道性。如同平底上伺机而动的毒蛇,王辰在寻找对柳风骨可以造成致命一击的机会。

柳风骨对王辰的斜刺一剑,那种狠辣的程度让王辰知道这位师兄并不是简单的再测试。既然如此,自己也没有必要再去忍让。死死盯着柳风骨,不错失任何一个机会。

台上渐渐有些清冷,两人都站在原地等待时机。柳风骨可以感觉到王辰对他的杀意,虽然没有那么强烈,可自己皮肤上一个个竖起的汗毛也为自己提示面前的人也并不可能轻易罢休。一个自己根本看不起的人,居然要对自己有杀意?!柳风骨觉得这是他入门一年内,最好笑的事情。速战速决吧,不能等这小子了!

想到此处的柳风骨依旧那般迅速,如同一只饥饿的野狗飞扑而出,在无数身影闪烁中,手中长剑带起寒光点点,好似那野狗被食欲引诱流出口水浸泡许久的犬齿一样光亮非常。柳风骨闪烁跃进,王辰不为所动只是双眼眯成了细细的一条线。

柳风骨近在咫尺,近道原本急速闪烁的身影也在王辰眼中变得真切,就是此时王辰动了。一道如月华般美丽的剑光横在柳风骨与王辰之间,那如清风吹开云雾初见月光般的美,凭空出现。不带一点杀意,不带一点一丝情绪,好似明月高悬千秋长存,只是为柳风骨诠释何为光阴,何为岁月。而柳风骨自己渺如荒野沙砂抬头望月,面对这剑光根本无法提起反抗的意念,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剑光与自己身体相接。

这如月华般的剑光,在台下诸位看来。如同绝色女子与己共舞情迷时刺出一剑,美还是那么美,可代价是防不胜防的一招致命。不少长老宗族脱口而出:“极尽升华!大善!”在他们看来,凡间一孩童能做到如此必定是邀天之幸。当然,除了真正的宗脉,掌门一脉的众人。

剑光掠过,剑锋与肉体相贴。王辰的剑在柳风骨自咽喉以下气海以上划出一道长痕,惊艳的剑光并未对柳风骨造成什么伤害。台下众人松了口气,这殿前朝台和暮台上可是不能染血的…当然若你如同那个苍拂派的噩梦一般强悍,你在上面泼鸡血都没有人会言语。一剑划过,王辰收剑退后看着柳风骨,只是剑没有还匣…他也不敢确定这一见面就瞧不起自己的人,被自己划了一剑会不会暴起伤人。

柳风骨脸部抽搐头上青筋高高鼓起,眼中猩红一片,不知有多少毛细血管因为愤怒在眼球表面炸裂。屈辱,对柳风骨来说这是无尽的屈辱。自己入门一年自养气九重天为起点,直到现在的气丹境三重天。固然有身为掌门关门弟子各种资源充足的身份优势,但是他柳风骨也不曾服用灵丹灵药,这境界都是自己一点一点打熬上来。被掌门称为宗脉有史以来可以排在前百的天才,自己居然败在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子手中?!不甘,屈辱,愤怒,种种情绪在心中焚烧着残存的理智。

柳风骨声音变得干燥嘶哑还带有一种不存理智的疯狂:“师弟好剑术,只是为兄还没打舒服!”不等王辰回话,柳风骨不知在何处拽出一柄奇形长剑,剑身五尺上面赤红色一片不知是何材质。剑身上一道道红黑斑痕交织在一起不成图却又别有一番韵味,王辰看了一眼剑上的两色痕迹便觉得看到了一团黑红色充满爆炸感的火焰。

柳风骨似乎稳定了自己的状态,不再疯狂只是双眸之中神色也无那么狂傲和善类应有的清明。低沉的笑声拉得很长,低吟道:“这是为兄性命交修的上品灵器,剑名墨火。师弟请小心,不要被误伤了。”误伤二字狠咬了几分,柳风骨这次到没有迅速出击,而是在持剑横在胸前,低低快速吟诵着一些王辰听不懂的咒文。

柳风骨的低吟声也被台下的众人听到,许多人都抱着一种幸灾乐祸的态度看了看掌门和掌门一脉的几位长老。一个气丹境的修者,用灵器去欺负一个连最基本御气之术都不曾掌握的少年。而且还在诵咒,这咒可是掌门一脉的独传!柳风骨的这番行动倒是丢光了掌门一脉日渐微弱的权威和脸面,不由得其他分宗分脉的人幸灾乐祸一番。

尤其他们看到了赤榕因为充血变得紫红的面孔,由于抽搐过猛而显得跳动的眼角都在告诉那些幸灾乐祸的人…我真的很丢脸!与赤榕同门的那些长老和宗主都知道这赤榕究竟是个什么脾气,看似温和如朝阳般温暖的他…实则是个暴脾气。甚至有的长老为柳风骨哀叹一声,这当众落了掌门这号称苍拂最正宗的一脉脸,这小子会不会被直接掌毙?

为数不多的哀叹声传入赤榕耳中,意味就加了不少。赤榕想的要更多,这些人是不是已经觉得自己权威不足?是不是开始质疑苍拂宗脉?是不是…要取而代之?想到此处,赤榕心头怒火更胜。赤榕在这里生闷气,甚至没有想到阻止柳风骨,其他人中,也没有一个人想要去救王辰,都知道他在这焚裂咒下必然撑不住,却又没人去救。

在修为较弱的一些长老是不敢救,那些超苍拂自然的存在又不可能去救。王辰的命,在他们看来不如王辰死在焚裂咒下,去嘲笑掌门数百年甚至更久来的实惠一些。他们,对人的生死看的并不重。

念诵十几秒的时间,柳风骨甩动墨火剑一片弧形黑红火线自剑刃上射出。火线在空气中所过之处留下黑色的光带,细看之下黑色的光带好像是一种奇妙的力量在破开空气分裂所过之处的空间。眨眼间,火线贴近王辰。

无力的绝望感充斥着王辰的心头,他所不能理解,不能反抗的这道火线如此贴近他。死亡来的很快,没有死于坠崖却死在这里…很嘲讽不是么。垂死挣扎一下吧,掌中剑劈向贴近自己的火线。精铁打出的长剑分量很足,在手中的感觉也很不错,可以感受到触碰到物体后的返还给掌心的手感。只不过这些,在碰到那条火线上都消失了。长剑触碰到那火后,自剑尖开始寸寸裂开,火焰盘蛇而上瞬间要燎上王辰的手。

这次,真的完了。很诡异的火焰,不去融化这剑,而是像冻裂一般的效果。可近在咫尺王辰又能感到它的炽热。王辰能做的只有无悲无喜,安静的迎接死亡,等待这火线贴上自己的那一刻。

火线脱离剑刃的时候,赤榕才意识到自己的关门弟子是在要王辰的命。他这般境界,想阻止柳风骨这半价八两的焚裂咒并不难。在王辰等死的一瞬间,赤榕出现在王辰面前,双手平伸用手接住了柳风骨的焚裂一击。

赤榕还没有转身就被一道火光击飞,发出这道火光的居然是等死的王辰。击飞赤榕的火光分成两份,一份贴在柳风骨手上与剑上,一份得理不饶人的追向赤榕。这火光的颜色很特殊,血红中带有一丝明黄,很奇特,很好辨别。

台下看见这火光的人中,一些建于五万年之前的分脉分宗长老和宗主脸色变得无比奇怪。掌门一脉的诸多长老,脸上更是像死了亲爹一样难看。一白发赤袍的宗脉长老涩声道:“这…苍拂的恶梦,不是被封于忘渊黑窟中吗?!为何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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