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为长生岛少主徒有虚名,宗无道要的,唯有延续香火。”西良泞再度冷笑一声,将香粉塞回了袖袋,目光看向了任海湾,“今日你随我离开,你哥哥恐小命不保,你现在可后悔否?”
“西、西三公子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任海湾被西良泞突如其来的这句话给噎着了。
西良泞自然也不隐瞒他:“这长生岛也撑不过几日了。”转身往望天城市中方向行去。
任海湾见况,慌忙奔上前去,跟上西良泞的脚步,心脏随着他奔跑的步伐跳动起来——长生岛撑不过几日,那哥哥该如何逃生?
“西、西三公子,我哥他……”
“你哥哥吉人自有天相,凭他与薛无音的交情,那风云领兵攻入长生岛的时候,也会放之一马。不过……”西良泞故意卖起了关子。
“不过什么?”任海湾的手抓住了西良泞的袖子,强迫对方停下了脚步,与他对视。
“不过……”西良泞挑了挑眉,语调依旧轻缓,仿佛一切事情与他无关,“你哥与我大哥如此相像,怕是风云的刀剑无眼啊……”言毕,嘴角扬起丝邪笑来。
忽地,那丝邪笑又沉了下去。
这林子变得静谧起来。
西良泞的手顺势捂上了任海湾的嘴,目光定了好一会儿,迅速将海湾抱住,带入了一处更深的灌木丛之中。
人高的草木为他俩提供了良好的躲藏之所,只听他们方才所站之处两旁的草木轻微地颤动,发出簌簌的声响,似有人移动。
西良泞再度做了个“嘘”的动作,仔细观察着那边的情况。
只见那草木之中突然钻出了十七八个盔甲大汉,一个跃身,正落在了他二人的面前,与此同时那手中持着的大刀也落在了他俩面前。
锋利的刀刃闪着嗜血的光芒。
任海湾咽了一口口水,双腿已然绵软无力。
西良泞拉起了任海湾,一站起来,转身,正是两三把大刀稳当当地落在了他俩的脖子上。
任海湾只觉着眼前一黑,又强逼着自己清醒过来——横竖都是死,怎么都要死得舒服一点,这样倒下去,自己的喉咙难免会被大刀割破,鲜血喷溅,那得多痛苦?
“究竟是何人在此偷偷摸摸啊?”那面对这他俩的大汉粗声说着,将刀锋与他俩的脖子挪近了几分。
任海湾咽了口口水,已然无力再说些什么,此刻连气都不敢大喘。他的手紧攥这着西良泞的袖子,手心里分泌的汗液,已然浸湿了那上好布料,而他自己却浑然不知。
西良泞静了静心,忽而装成一副小人物的嘴脸,道:“小人,小人不就领着书童在此处方便了一下,不知误闯了大人的地盘,实在是小人的过错,还望大人大人有大量,放了小人吧!”
这般一说,那十七八位大汉,皆做出一副嫌弃的模样,再仔细看他们所站的那处地域的土地上,果然有些许水光。
“你一介书生,大路不走,偏往这荒山野岭地走,也不怕路遇野兽,咬了你的命根子……”
未等那几位大汉说话,远处又传来了这样一个声音:
“到时候,你们家可就真是断后了……”
大汉慌忙收起了大刀,向来人行礼:“拜见风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