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火焰自那“怪物”的眼里喷出,直冲向她所在之地,火势之盛几近焚伤她的面颊。
南风一一吓,身子往后倒去,进了北映雪的怀抱,那双仅剩小臂可以动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痛感久久不散。
“这状况若再严重下去,恐怕南风府的宅院都会被烧个一干二净。”北映雪强硬地拨开了她捂在脸上的双手,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倒出了些许膏药,轻轻地抹在了她的面上,“我仅仅是叫你看,却未叫你凑那样近去看,若是烧伤了,这世间可不就会传我北映雪有个丑陋妻子?”
闻言,南风一恼羞成怒,却又碍于对方在为她擦拭药物不好大动,故未反抗。待到那膏药抹匀了,她解下了身上的锁链,皆扔到了北映雪的身上,狠狠地道:“你是否早就知晓琉璃是这个模样了?那你为何不救?”
北映雪接住了铁链收进了怀里,道:“此事乃是薛公子嘱托,我也只是顺道来看你时才发觉的。这人我们救不了!”
“为何救不了?”南风一不信他的话。
“她这并非病变,就算妙回春来都救治不了,又何况我呢?”北映雪摇摇头,欲接近南风一。
南风一察觉到他的动作,一个跃身,从这边的屋脊到了另一边的屋脊,并不忘同北映雪说着,她要前去请教薛公子。
这等不同寻常的事情,也就只有薛无音等人能够帮忙了吧!
而此时此刻,在风雪茶楼内,小住下来的非烟雨正与无音、平生、戚文在楼下吃着茶,难得鬼砂掌柜大方,去土地仙中寻了位有点才艺的前来为这几位大人说书,这下非烟雨一边吃着花生米,一边喝着暖呼呼的热茶,脸上的慵懒感愈发明显。衬着这有丝凉意的天气,不由得犯困。
戚文的孩子被红郁给除了,加之非烟雨的灵力补给,伤势恢复极快,那以往的狠戾之气也收敛了许多,变化成娃娃脸的模样,稍作打扮一番倒也像个温润公子。
“你现今知晓了你生身父母,狼鞘也对你无意,可愿随我一同回冥界?”非烟雨在困倦之余,还不忘打戚文的主意,“虽然不少无靥族人也选择飞升成仙去往天界,但毕竟冥界才是本家,断然不会亏待了你。”
戚文不回答,倒是无音在看了他一眼后,回答了非烟雨:“我还有一事要请戚文帮忙,所以他暂时不能随你去冥界。”
“本座只是提议一下,定是知道,乱世之时,还需要有人带着平生。”非烟雨扔了颗花生进了嘴里,“再者,平生若不能使灵羽觉醒,势必这无靥君主之位还得由他来担任呢。”
平生听了这话,疑惑地问:“既然你有这么大本事,为何不直接灭了百古,还由着他乱来?”
非烟雨一愣:“小平生,你这话倒是问的有点蠢,本座若是没有充足的原因与理由就将他灭了,那岂不是有辱本座的名声,岂不是惹天界诸人耻笑?何况,这等事,也不必由我出手。”
平生了然,默默坐在一边玩无音的头发。
这会儿时至晌午,茶楼里走进了几个凡人,见着在茶楼内有了说书的人,一阵欢喜,坐好后点了几样吃食,便边听着这故事,便吃着东西。听到无聊之处,几人便闲嗑起来。
“你们听说没,昨天半夜里城东又有一户人家家中起火了。”那凡人中的一位,表情夸张地说着,皱起了眉头,“边上尽没烧,就烧了那一家,屋中人全成了灰。”
又一人附和:“听说了!听说了!还真是,烧的时候不声不响的,烧完了就啥都没了。”
“前些日子,南边也有一家,不过烧了一半就没烧了。也不知是啥原因。”
人们尽是这般言语,倒是令平生纳闷不已——近些时日外边总细雨蒙蒙,潮湿无比,哪有可能引发甚火灾,怕是有甚妖怪作祟吧!
他往无音的面上看了一眼,并未看出无音对此事有甚在意之感。
倒是非烟雨问无音:“那只烧了一半的房屋,怕是你去阻拦了一下吧?”
这会儿,平生才想起无音总是半夜出门的情况,说是察觉到了淬火出现,难不成这些火是淬火纵的?
还未想明白,风雪茶楼的门口奔进来一衣着狼狈的女子,往茶楼里扫了一眼,便快步奔向了他们这一桌。还未相互问好,那南风一便跪在了地上喊了起来:“快去救救琉璃吧!”
救琉璃?平生的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位小丫鬟的模样,一头雾水:“她发生什么事了吗?”
南风一抹了把滑落的眼泪,说:“琉璃近日浑身发红,双眼冒火,不知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东西!特来请求薛公子相助!”
“浑身发红?双眼冒火?这莫不是发烧的极限?”平生说着,觉得些许好笑,却又生生憋住了,直觉告诉他,这该与那近日来神出鬼没的淬火剑有关。
非烟雨起了身,似乎并不想去管这些伤脑筋的事,径自往二楼走去。
戚文正欲跟上去,却被无音给叫住:“你得一块儿去。”
“我怕我会憋不住火气,干出一些混账事。”戚文叹了口气,头轻轻一别,看往了别处。
“你干的混账事,难道还少?”站在楼梯上的非烟雨一声讥讽声传来,“快随他二人前去探探究竟,也好知晓狼鞘心心念念的家伙长什么样,这样就能知晓你输在什么地方了。”
戚文咬牙,又回过了身,怒目盯着地上跪着的南风一,一时竟憋不住地咆哮道:“若还想你家的丫鬟活命,且快快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