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始至终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在天空中胡乱地飘着,大家都看不到他。他觉得自己脑子里忽然多了许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不是猛然一下子袭入了自己的思想,而是缓缓地,缓缓地一点一点在自己的脑海中浮现。
他记得自己的名字叫任平生,但是又好像不对劲。
因为,有好多人叫他——灵羽。
“回来!平生!”有人在叫他,“平生!”
他立马应了一声:“在的!”
于是,他被一股力量给拉了去。所有的景物迅速变换,最终,停在了一个竹屋里。
“士昕道人,你可知你为何救了那么多人,却仍没有飞升?”
“定然不是凡缘未了。”
“恰恰就是凡缘未了。”
……
隐隐有人对话的声音传来,其中有那一位他内心里思念着的那人的声音……
“无……音……”他忽然叫出了那一位的名字,声音极其轻微。正在外边同士昕道人谈话的无音慌忙迈过了门槛,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醒了?”难得的有了些许感情的声音自无音的口中发出,无音将他的身子扶起移到了怀里,“对不起,放你一人,被害了。”
但刚刚醒来的平生并未在意这些事,咳了几声,只觉着喉咙苦涩无比:“水……”连同声音都嘶哑难听。
这会儿无音慌忙施法,那桌上的茶壶自动往杯里添了茶水,飞向了他的手上。无音吹了吹那茶水上的热气,递到了平生的嘴前。
平生喝了一大口茶水,才将喉间那难耐的苦涩感洗去,干燥苍白的嘴唇才稍稍有了点颜色。再看向无音时,却被对方那看不清神色的眼神给惊住了。
下一刻,无音的脸渐渐放大,手将他的身子紧紧地箍住了,衔住住了他的嘴唇。
“唔——”他的瞳孔放大,不解眼前的情况。
直至嘴里涌入一丝丝甘甜,身体由疲惫乏力转而变得精神起来,才明了是无音将自身的的元气渡入了自己的身体。无音的唇在他的唇上碾磨着,舌尖渐渐地竟也探入了他的嘴中和他的舌头相纠缠在一起……
平生闭上了眼去,任凭无音的唇舌在他口中肆虐,只因自己大病初愈,无力与之反抗。不一会儿,竟觉得这种柔软唇舌的相互纠缠的感觉倒也美妙,算是明白了为何那些小情侣总是动不动就接吻的原因……
但不妙的是,随着越吻越深入,仙气输入是一借口,动情了便是借口所要掩饰的事实。
似是察觉到身体的某些不对劲的地方,平生慌忙推开了无音,苍白的面此刻意外的绯红了起来,垂下了脸,唇角还留下了一条扯断的银丝落下的痕迹。无音替他擦拭了去。
这下,士昕道人满是调侃的声音从外传来:“敢问二位完事没,老道能进来送些吃食吗?”
无音看着平生的脸,并没有回应士昕道人的话。
士昕道人当是默认,手托着个放着吃食的托盘,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墨息川。
“墨墨……”平生看见了墨息川的脸,不由得惊讶,“你怎么也在这里?”话一问出,脑海中又回响起无音的那句话,他的两个老婆不人不鬼。现今墨墨也出现在大御,看来也是证实了“不人不鬼”的这个比喻吧,是妖还是其他呢?
墨息川见着平生,面上的表情开始变得复杂,瞥了一眼将平生揽在怀里的无音,料想自己的身份迟早是瞒不住平生的,整理了一下情绪,说:“平生,抱歉,我……”
“没事……你没伤害我。”如同料到了她的话一般,平生迅速地回答了她的话,“不管墨墨是妖还是人,只要没有伤害我,我一样还是喜欢你……”
但这样的结果,并不会让这些人感觉到开心。无音的心里觉着不爽,但此时此刻面对病弱的平生,他又不好表现出来。士昕道人只是觉得这样的气氛,自己的出现,仅仅会更尴尬。而对于墨息川来说的话,她的面上浮现出了一丝失落的笑颜,下一刻,却如变戏法一般哈哈地笑开了,一头正欲扑向平生。
“平生,我也好喜欢你!”
无音察觉到墨息川这不正常的欣喜感,伸手阻止了墨息川地靠近,手抵在了她的头上。
只听墨息川挣扎着,嘴上直叫唤着:“放开我,平生是我的男朋友!”
“滚!”无音只送了她一个字。让她留在这儿,已经是他最大了容忍限度了。
士昕道人见况,哈哈大笑,调侃道:“小墨墨,同无音相比,你完输是正常的。”
墨息川不服输地再次冲向平生,结果还是一样,被无音挡了回来。
无音抱着平生,淡淡地说:“你与平生今生是有缘无分,切勿做多余的挣扎了!”
闻言,对方的眼神渐渐发狠,却头一甩,两手捂着脸跑出去了。
“墨墨……”平生喊着,身子一动,却被无音按回了床上,见无音脸色不佳,立马将嘴闭上,可心里极不是滋味。从当下这情形来看,从无音的占有欲来看,对方极有可能是从他的身上看到了东苍月的影子,故也将他当东苍月来对待。
相似的面容,以及病弱的状态,令人看不清现实,也是正常的。但如果因为这样就原谅对方的做法,这样也太委屈自己了。
无音又瞪了还在房间里待着的士昕道人一眼,士昕道人依旧在房间里吹着哨子,最后还是无音施法把他给移出去的。
竹屋里,恢复了安静。几丝光线从细缝里射进来,却照不亮房间。无音伸手抚了抚平生的刘海:“好些了么?”
平生被他的温柔激的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忙把头塞入了被子里。
无音继续揉他的脑袋,“把脑袋伸出来,不然会憋着的。”
平生摇摇头,在被子里蜷成一团:“我不是东苍月,你还是正常地对我吧。”
无音的脸在听闻到平生这样的话后,一瞬间沉了下去,如最初相遇时那般冷若冰霜。但平生这样的话也点醒了他,对方不是东苍月,他也无需这样温柔的对待。是啊,他的温柔与耐心只该对东苍月才有。
却又扯了扯嘴角,将士昕刚刚端来的吃食拿了过来:“你倒是聪明地看穿了这一切。”
“以你的个性,如果不将我当东苍月看待,我恐怕稍微任性一下,就去阎王那儿报道了吧。”平生将被子扯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却发现自己身上未着寸缕,不由得伸手去将无音的眼给遮住,嘴上道:“非礼勿视。”
这样的话听来,无音倒觉得他有些可爱,变出了一套成衣放到了平生的身前:“你我二人皆为男子,无需介意。”
“倘若皆为男子就无需介意的话,东苍月也被你吃剥干净了吧?”平生学着他说话的腔调回应着,附以一个白眼,手接过了衣裳,艰难地套着。最终是无音见着心里难受,为他穿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