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个时辰便到了湖州,站在不远处眺望。巍峨峥嵘的群山,没有仙山的白云袅袅,更多的是一份明净,山麓下村庄显现,鳞次栉比。五花八门的彩旗,有些喧闹,看起来很是热闹。
几年来又一次踏入人间,未免有些生疏,可对人间的兴趣却一点没少,还是想象中的样子:人来人往,客栈酒楼里挤满了人。时不时能在大街上看见浓妆艳抹的姑娘身后跟着一群小生左右游荡。老板干脆把矩形柜台搬到街上大声吆喝。
落音始终与礼春和几个弟子走在后面,落音忍不住道:“礼春平时最缠师父,为何今日不与师父同行?”礼春皱鼻,露出厌恶的神情:“师姐以为我不想吗?你看看那行乾长老的大徒弟——”说着伸手指向哲皓旁边的胭脂,“一个劲儿的跟着我师父!我呀,看见她就讨厌,所以才不愿过去呢!”落音失笑,胭脂平时对自己也不好,也不知哪里得罪了她。
“弟子们都知道胭脂师叔喜欢我师父……”礼春玩弄着胸前几绺黑发愤愤地说。落音不想再进行这个话题便道:“礼春你多大?”
“今年5月刚过了13岁生辰。”
落音大喜:“原来我比你大不了多少!你在私底下啊就叫我姐姐吧!”
礼春笑靥如花立即应道:“是姐姐!我早就想管你叫姐姐了——”落音用手划过她的头发:“我妹妹跟你一般大。”
礼春道:“上次真该和姐姐一齐去找你妹妹的,哎呀太可惜了,也没见过一面。”落音垂眸。
辗转反侧,哲皓带着一队人来到了一家规模较大的客栈。哲皓喊声:“各位师兄弟妹!我们今天便在此歇脚,大家跟我来。”
刚一踏入店门,老板一看这衣着便知道这是仙门之人,马上跌跌撞撞跑来跪下:“仙长救命啊!帮我们除妖啊!”
哲皓一惊,连忙扶起老板道:“老人家先别急,我们是青玄派弟子,这次来就是帮你们降妖的。您能否先给我们安排一下房间,等大家安顿好了,再听你慢慢道来如何?”
老板点头答应,命一伙计上楼安排,哲皓拉着客栈老板坐下,胭脂连忙紧挨着坐定;落音礼春站在一旁听着。
“老人家,湖州看着很祥和啊,并不像什么有妖之处。我们来的时候也没发觉妖气,这怎会闹妖呢?”
这是落音发的问,也正是众人想问的。按理说一地域有妖怪,应该是冷清阴重的,而从跨入湖州的第一步开始,这里便半点妖气也没有捕捉到,就算再厉害的妖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妖气隐藏的这么好。
可客栈老板却摇头露出苦相:“仙姑有所不知,这里白天是一点事也没有的,可是一到了晚上,便变的阴森可怖,妖怪便出现了啊,什么妖都有,经常伤人却不杀人,可仍然弄的人心惶惶。不管何妖都速度极快,我们也请过道士抓妖。可……可不管用啊!”
哲皓沉吟,半晌道:“老板,你都见过什么妖?”老板连摆手:“诶——我没见过几种,我这店是第一家闹妖的,那天是一个店小二看着的,听说是一猫妖,打破了酒罐。还有一次我闻声赶来,却又只猫妖!可我却在那妖身上发现异常,那妖身上裹着一层弄弄的黑气,是妖的轮廓不是很清楚,后来已经询问,见过妖或被妖所伤的人看见的妖都有这共同特征。”
“老板,先前你说请过道士?”清脆的声音,在落音身边响起,落音连忙后退几步,才发现是卓烁。他何时来的!自己竟没察觉!
“是啊,可道士都抓不住那些妖怪啊!”
卓烁接着道:“那是不是道士不中用?”老板摇头叹息:“不可能,那徐道士除妖多年,不仅在湖州出名,在江湖上也是很有名声,今生除妖无数,可偏偏到了这里却无法收服啊!”“可问过缘由?”
“问过,徐道士说我湖州的妖很不了得,非但不会中圈套被捕妖器所伤,就算是被捕妖器抓住,一瞬间便化为烟消失了。”
哲皓皱眉,若有所思。胭脂问:“哲师兄…你知道是什么妖如此厉害?”
“这不是妖!”哲皓抬头道,“这是潭魂术!”胭脂大惊:“潭魂术不是魔界的……”哲皓点头。落音貌似听出点意思,这里根本不是有什么妖怪,而是有魔在作怪!
“潭魂术我先前听说过一些,可不是太了解。”卓烁对哲皓道。
哲皓颔首解释:“潭魂术是魔界的一种幻术,但它又高于幻术,只有人运用体内的魔丹夜晚在潭边施法,便可轻松造出妖魔,而这些妖魔在晚上可以真实存在,而一到白天便消失掉,由于它本是一种术法,并不是真实之物,所以身上并无妖气,而且自然也不会被捕妖器等东西束缚,那道士之所以抓不住这里的妖,大概便是这原因了。”他又转向店老板:“你们这附近可有湖泊?”老板答:“我们点后面不远便有。”
哲皓点头:“那便是了。”老板一听是魔道作怪更是吓得不轻,结结巴巴:“那…那要如何是好?!”哲皓浅笑:“老板不用着急,我门必有办法,要破解这潭魂术并不难。青玄派有一独特阵法天罡阵专破幻术,说不定可以一试,不过摆阵需要在空旷之地。老人家,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地方广大空旷?好让我们摆阵?”
老板大喜忙道:“有有有!我马上带你们去,不过那地方较偏僻……”
“没关系,我们可以先派人前往摆阵,再派些人守护在这周围保护你们。”哲皓想的果然周全!落音暗暗叫绝!
“至于要去找这施法之人……”哲皓为难,这要派谁随他同去?
“哲师兄!我跟你去吧!”落音抬手。胭脂立即惊讶又愤怒的看着她。哲皓扬眉:“你……”
“我师父是让我下山磨练的,不经历一些艰难麻烦的事,怎能算磨练?!”哲皓颔首一笑:“师妹果然有胆识!”胭脂马上上前一步:“师兄我也去!”“当真?”胭脂咬着嘴唇,有些犹豫,自己的本意是不愿去的,可落音竟不怕死的跟着,哪知道她有没有私心要去接近哲皓,也只好硬着头皮道:“当真!”
“好!”
礼春突然说:“那我也要去师父!”
哲皓突然变的严厉:“不可,你才刚入仙门,根基不是太好,这太冒险,你不能去!”礼春一急:“师父!”“不行就是不行!你和其他同门们待在这附近巡逻便好——卓烁!你看着她!”卓烁抱拳答应。礼春气的直跺脚。落音轻抚她的背安慰。
湖州上空盘旋着一只黑色的怪鸟,载着背上的人飞到一处湖边,修长的手转动手腕,手指聚集着黑气向湖中一点,黑气散去,湖中泛起气泡,仿佛有东西要出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