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纱店,
“你觉得这身怎么样?”我问他。
“不…不错。”他看着我,眼神中的那种微光,我看见了他的真挚。
可是,那只是一瞬间。
“那就这一套了,可以带我去看看妹妹吗?”
“嗯。”
医院,
看着那张虚弱的脸,心中一紧。她熟睡着,像睡美人一样。等着她的王子。
“一年多没见了吧?还记得你对我说过的,如果我爱下去,后面必会是万丈深渊。可我不后悔,不是为你,是为他。还记得因为你那时心脏病发作,他抱着你离开,当时是我和他的婚礼,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就抱着你走了。他既然不爱我,为什么要答应和我结婚。后来我才知道,他和我结婚也是你教唆的,是因为可怜我吗?”
‘我只是想你在临死之前快乐一阵子,你的心脏,终究会成为我的。
你以为我想成为那么卑鄙的人吗?
姐姐保护妹妹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更何况,我们只剩下彼此,
我们是孤儿。
虽然我不爱他,但我仍要紧抓住那棵救命稻草。
你人生最错误的两件事就是爱上陈匀,有我这个妹妹,这么一个怕死的妹妹。’
“你错了,我错的最离谱的事是,我是真心想救你。用我身体的一部分爱着陈匀,让他能听见你的身体里有我的心跳。”
我轻抚她不算温热的手。“虽然你应该听不见,但是请代替我好好爱他,他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陈匀啊。”
从医院回来后,我和陈匀的氛围就一直很奇怪。他看着我不说话,我则一直低着头。
“明天就是婚礼了,早点睡吧。后天。她就回来了。”
“你。。”
“我累了,要休息。”
我见他没有出去,就一直闷在被子里,我怕他看见我落泪。
“杨芸你哭出来就哭出来,现在。你不是温暖。在我面前放声的哭,我不会嫌弃你,因为…”
他没有再说话,因为后面是什么?或许我永远都不可能知道答案了。
我擦干眼泪,看见房间里除了我,早已无人。我学着他上次那样,在窗前看着那个方向。除了一朵向日葵,毫无其他。他什么时候喜欢养花了?我也没有注意到这处风景,只当无聊罢了。
看着天变暗、变明,仿佛经历了人生中的跌宕起伏。
当陈匀再一次来到这个房间时,发现已经没有我了。他拨打着电话,可一直无人接听,再次打过去,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该死,到底去哪了?今天是婚礼,难道她不知道吗?”
突然,他看见床头柜上留下的字条,
不要找我,让我安静下。
一年前那次婚礼你放我鸽子,这一次轮到我了。
还有,明天我一定会救她的。
祝你幸福。’
我走在学校操场,我与陈匀在这相识。我上不起学,只能靠孤儿院的爱心捐赠来支撑学费。他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各方面都是那么优秀,让人觉得遥不可攀。篮球和足球是他的最爱,当然,只是在遇见我妹妹之前。
“温暖,你一个躲在这里思考人生?”他坐在我旁边,低着头,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以后别叫我温暖了,因为温暖不温暖。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看见你和一群人在打篮球,感觉和你打的男生怎么想菜鸟一样,一点力气也没有,之后我一直来这里看你打篮球,感觉…就像生活。”我忍着泪,“当时,你就是我的信仰。”可我努力了那么久,为什么就敌不过她一面呢?也是,有一些东西再努力也不是自己的。该走的终究会走。”
“可以换我说了吗?”他并没有听我回答,毫无顾忌地说了出来,“我打篮球的时候总有你,当时我就知道,而她是我见过最独特的,和我说话不会考虑,很单纯。”
我不知不觉地笑了出来,不只是他的话可笑,还是我就想笑。
“那一年婚礼,的确是她让我娶你的,可是她那天心脏病突发,我当时真的很害怕她会出事。后来。就没想到伤害了你。我知道你没病,我一直把你关起来,把你当作她的备用心脏。”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似乎在回忆他亏欠的曾经,“对不起…对不起…”
“其实我一直想不通一件事。你为什么要叫我温暖?“
又是一次可怕的沉默,他似乎没有勇气面对自己。
“没关系,不说就放在心里,等想说的时候对着天说,或许我会听到。”
我们沉默了许久,终于站起来,并肩走着。
。
。
。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她依旧睡着,我在她耳边轻喃。“好好爱他,用我的心。”
被推入手术室后,陈匀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面无表情。他突然感觉心很痛,感觉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他捂着胸口,剧烈般的痛。“该死!”他嘴上咒骂着。
“我努力了那么久,为什么就敌不过她的一面呢?”
“以后别叫我温暖了,因为温暖不温暖。”
“当时,你就是我的信仰。”
“没关系,不说就放在心里,等想说的时候对着天说,或许我会听到。”
“也是,有一些东西再努力也不是自己的。”
“该走的终究会走。”
“该走的…是你么?”他自言自语着,殊不知他心中有些自己根本无法解答的谜。
越在意的东西,
往往会被忽视或者不被自己那颗倔强的心所承认。
“温暖…”
那十几个小时他就一动不动的站着。
嘴上一直叫着,“温暖…温暖…温暖…”
“温暖不温暖吗?”他说。
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他却毫无反应。直愣愣地看着被布罩过头部的那个人,眼泪再也无法止住。
“温暖,我陪你去学校操场好不好?”
“温暖,我随便带你走走好不好?”
“温暖,我不会把你关起来了。”
“原谅我…好不好?”
她无奈的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叫自己温暖,“温暖原谅你。”
只听他一声苦笑,
“温暖。不在了啊。是我亲手把她推向深渊的。”
他抬头看着天,
“这样会听见吗?”
“叫你温暖,是因为你是我唯一的温暖啊。你是我唯一的向日葵。”
“只是,我明白的太晚。希望你不要介意,这么晚才告诉你。”
他微笑着,紧握着她的手,只听我的心脏跳得很快。
那是…我的心跳吗?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久碍,一切如昨,那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