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拉着璃沫汐的手,“汐儿,母后也不是反对你嫁给司马箐,母后也是为你好,他如果对你是一心一意,那便也是好事,你当初何苦要执意嫁给他呢?你看看,你这才住进江沅侯府多久,怎么就消瘦了这么多?”
璃沫汐的一双灵眸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母后本就知晓嘉歆的性格,我与他本就有约,无论他的心里是否真的有我,我也不想做一个背弃誓约的人,说到底这也是我自己选择,怨不得任何人,嘉歆也不会去怨谁。”
太后叹了一口气,“汐儿,但是你好歹也是身份尊贵的公主,再怎么样,你可以选择的人有很多,何苦非要司马箐一人不可呢?纵使他战功赫赫,说到底他毕竟不是你的良人。”
洛锦毓坐在一旁静静的也不说话,听着太后与嘉歆公主的话,心里大概也是明白了,这嘉歆公主所嫁之人应该是江沅侯司马箐,但是这司马箐真正喜欢的人并非是她,洛锦毓唇边一抹冷笑,什么不想背弃誓约?说到底不过也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女子罢了。
估计这璃沫汐是真的很喜欢司马箐吧,不然也不会放下身为公主的骄傲,去下嫁给一个心里根本就没有自己的男子,纵使痛苦,也仍然执意要这样下去。
洛锦毓的美眸里闪过一起冰冷,这样的女子纵使可悲,但是也愚蠢,只是洛锦毓却是忘了,她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的一个女子呢?
璃沫汐看向一旁的洛锦毓,开口说道:“皇嫂这是过来给母后请安的是吗?”
洛锦毓点了点头,“是的,本宫到的时候母后还没有起身,但是又怕等会再来的时候,母后早就已经起来了,怕来不及,所以就一直等到了现在。”
洛锦毓这寥寥的几句话,就让璃沫汐明白了大概,璃沫汐看了看太后,但是没有说什么,继而对洛锦毓说道:“皇嫂和皇兄也是大婚,晚些过来想必母后也是不会怪罪的,怪不得皇兄指明要皇嫂呢,皇嫂可真是一个极美的人。”
璃沫汐说这话可不是恭维,她一进来的时候看到洛锦毓,就明白为什么皇兄要她为后了,的确美貌是一个,但是她除了美貌,身上还有一抹淡然的气质。一双美眸里有一种东西,那是她在其他女子身上都见不到的,好像是看惯了尘事一般。
而且说起母后故意为难她的时候,眼神里也没有一丝怨怼和委屈,仿若是很平常一般,语气很是平和,看来眼前的这个女子当真不一般,她主持后宫,不知道会是一番怎样的景象,应该和父皇那个时候完全不一样吧。
璃沫汐在坤熹宫里同太后说了一会话,就起身告辞了,洛锦毓也起身准备同她一起走,太后一脸不舍,“汐儿,你身在江沅侯府,母后也不能时常见你,你若是有什么需要母后帮忙的,一定要告诉母后,不管怎么样,你终究是一个皇家的公主,代表的是皇家的颜面。”
璃沫汐的眼神暗了暗,微微点头答应,洛锦毓同她一起出来,两个人的步伐都不事很快,洛锦毓看了一眼她手腕处的淤青,“你手腕处的淤青不及时上药膏的话,也难以消除,我这里有上好的药膏,等会让人拿给你。”
洛锦毓的话让璃沫汐停下脚步,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唇边泛起一抹苦笑,“多谢皇嫂的关心,药膏侯府里面有,只是有的时候药再好,也只是治的了病,治不了心。”
洛锦毓清楚看到她的眼睛里的苦涩,原来原本的冰冷,也只是她习惯的坚强,“既然治不了,又为什么还要继续下去?也许换了一个人,效果或许会更好。”
女子眸光远望,摇了摇头,“有些事情早就是注定好了的,当初早就有约,我不想轻易的放弃,或许等到真的有一天我已经无药可医,才会真正的放弃吧。”
璃沫汐向洛锦毓告辞,便带着人走远了,洛锦毓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不见,才向着凤奚宫走去,一路上她询问在宫里待了几年的槿墨,才知道璃沫汐同司马箐的故事。
璃沫汐原本是先帝的原配皇后的女儿,后来因为原皇后去世,先帝才又立了皇后,因为那个时候璃沫汐还年幼,先帝就把她放在当今的太后原先的莲妃那里养着,因为后来璃魅诺中了蛊毒的原因,所以她身边陪伴她的也就只有璃沫汐。
先帝也很喜欢璃沫汐,经常的去莲妃那里去看她,当然,因为这样莲妃也有了很多机会可以见到先帝,莲妃心里对璃沫汐也很是宠爱,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
不过好在璃沫汐也许是受自己的生母的影响,并未成为娇纵蛮横的女子,反而成为颇有皇家典范的公主,先帝心喜,赐名“嘉歆”,她处事很淡然,对什么事也没有表现出嫉妒羡慕过,先帝很是高兴。
但是不知道何时她对江沅侯司马箐有了情意,本来司马箐也是人中龙凤,论样貌和战功赫赫的战绩都完全可以当上驸马,先帝本来也是心有所想,但是司马箐却是当朝称自己早已经心有所属,当时把先帝气的够呛。
不过好在事情也没有完全的挑明,先帝也不好追究,想着不嫁他也罢,反正朝中有那么多优秀的人,又不是非他司马箐不可。但是璃沫汐却是在御书房里跪着说她一定要嫁给司马箐,他们早就有约,不管他是不是心有所属,她都要嫁给他。
纵使生气,先帝也是无可奈何,面对着自己一直都宠爱的女儿,她对自己从来就没提出过什么样的要求,况且她一直长跪不起,他也是于心不忍,纵使不愿意,先帝还是下旨给璃沫汐同司马箐赐婚。
试着想想,一个是当朝战功赫赫的侯爷,一个是身份尊贵的皇家公主,当时的婚礼会是怎样的壮大场景,不过听说拜堂的时候司马箐却是不在府中,原因竟是因为军营中有事,这对一个公主会是怎样的羞辱。
也许身为其他的女子,又是皇家的公主,可能早就大发雷霆了,江沅侯府肯定是没有好果子吃的,但是璃沫汐却是淡淡的说道:“无妨,既然圣旨已经下了,我与他注定就是夫妻,拜不拜堂也不是最为要紧的。”
但是过了不久,司马箐就让人把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女子带进了府中,要封她为平妻,有些人可能不知道什么是平妻,就是和正室平起平坐,本来为妾室也就够过分了,居然还要一个身份低贱的女子同皇家的公主一样,这不仅仅是对她的羞辱,也是对皇家的藐视。
对此璃沫汐虽没有让人去告诉先帝,但是也是执意不同意,司马箐大怒,几次都想要出手打她,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女子识趣,她不愿意为平妻,为妾就好了,这件事情才平息下来。
但是却是没有人知道,在司马箐同那个女子成亲的那晚,璃沫汐是怎样的痛苦,她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摔碎了所有能摔的东西,然后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任由眼泪滴落,据说衣服湿了一大片。
洛锦毓明白璃沫汐的性子,她从来都不是那种一生气就会摔东西任性的女子,可以想象当时的绝望与痛苦,只是她真的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导致了她一直支撑到现在呢?她与司马箐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