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为以后考虑过,做事也从来不计后果,这点从我莽撞地夜探皇宫就能看出来了。
可现在却并不能这样,将军罹难,倾城还需要照顾,现在又多了一个蓉妃。
我现在又身无分文,我突然就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
不仅生计是问题,带上蓉妃更是给自己树了一个于现在的我而言不可抗衡的强敌,毕竟猎海王还在追捕她。
但我怎么能放下她们不管?除了考虑自己外,更要关心她们的心情,这大概就是所谓男人的责任吧。
“倾城,节哀顺变。”我轻声安慰着怀中哭得梨花带雨的倾城。
我扫了一眼蓉妃,心中暗下决定。
“帮我照顾她一下,好么。”
“恩。”
我安抚好倾城,推开门准备出去。
“去哪儿?”身后传来蓉妃的声音。
“砰!”回答她的是关门的撞击声。
任何时代都不缺少找乐子的地方,这里找乐子的地方有两种,一种是青楼,一种是赌场。
那些大的赌场,一般都有些见不得人的另一面:地下角斗场。
将军带我去过御龙城的地下角斗场,那里甚至有很多士兵也去下注,但却没人去参与,因为将军经常会去巡视。
敢于参加地下角斗的,不是被逼无奈的战争奴隶,就是走投无路的亡命之徒,对战争奴隶诱惑最大的就是自由,而对亡命之徒最大的诱惑则是地下角斗场大笔的奖金。
每次去角斗场都会看到看台上的观众向台上撒下大把的碎银,有时甚至会有选手踩到碎银滑到继而被对手击败或击杀,因为只有胜利者才有资格拿到那些钱。不仅这些,如果达到十连胜,每场过后地下角斗场的负责人都会给选手百分之一的分红,可别小看这百分之一,赌场永远没有输钱的时候,哪怕这百分之一都起码在千两以上。十连胜的选手每场胜利拿到的钱,都在几千两白银,换算成黄金,那就是几百两黄金。
看起来几百两黄金来的容易,但他的危险性远在暴利之上!
就拿御龙城来说,将军家里的统计,每年地下角斗场死去的人比驻北军团的步兵也少不了多少。
“小孩儿,这可不是你来的地方。”刚到赌场门口,我就被两个大汉拦了下来。
“我是来参加角斗的。”
两个大汉上下打量了我几下道:“就你?进去可别被人踩死了。”
他们说这话也是有些夸张,虽然我只有十四岁,但从外表可是不怎么看的出来,只是因为这个世界只有二十岁以上的男子才能蓄长发表示成年,而一头短发的我自然在他们眼里就是小孩子。
他们话虽然这样说,但还是放我进去了,而且还给我指了指地下角斗场的位置,我下去之前也对他们表示感谢地点了点头。
地下角斗场肮脏而混乱,空气中弥漫着汗臭和血腥味,乍一闻直教人反胃,幸好我多次陪将军去过,所以这次也没显得有多失态,只是皱了皱眉。
我刚一下来,便过来一个老头献媚道:“这位是哪家的公子,怎么看着面生?”
我看向他答道:“我不是哪家的公子,我是来参加角斗的。”
“角斗?你?”一听我不是什么公子,那老头立马变了脸色,迅速打量了我几眼。
“恩。”
“那你跟我来吧。”随后转身朝一个黑暗的角落走去。
我跟着他办了一些手续,就是签了一个什么合约,大概就是在角斗场死了责任自负什么的,之后领了一个牌子就让我候着。
一场结束后,我便听到台上的那个应该是裁判的人大声说道:“九十九号,一百号,准备上台。”我低头一看,我的牌子刚好是九十九号。
“小心点。”跟我一起候着的一个看起来也不大的男孩对我说了一句。
我点点头,深呼几口气,便上台了。
我的第一个对手是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没穿任何衣物的上身布满狰狞的伤疤,似乎在诉说他悍勇的过往。
看到我上台,那大汉笑了笑说:“小孩子,待会你可别哭,老子就怕一心烦下手就重了,万一死了人可就不好了。”
我闻言皱了皱眉道:“请。”
那大汉也没再说什么,似乎是觉得我的攻击不足以给他挠痒,便站在那里准备让我先手。
既然他这么轻敌,那我自然不会留手,将军教过我几手拳法,虽然并不完整,但因为只有这么几招而我又经常练,再加上前世学过的一些擒拿之术,我也创造出了自己的一套打法,只是平时一直和木桩对练,现在终于找到了活的对手。
我攒足力气,后脚用力一蹬,一记冲拳打在了那大汉的腹部,而他似乎感受到了我天生的怪力,只是挨了这一下有苦说不出,他大手一挥,抓住我的胳膊把我甩了出去,我一下子撞到了台子的柱子上,喉咙间也是一热,但终于还是把血吞了回去。
虽然我对自己的力量有信心,但他的力量也不弱,更因为我比较轻,他可以一下把我甩出去,我却不能一下击倒他。
怎么打败他,硬碰硬自然是不行了。
他还是站在那里不动,等着我攻过去,似乎有古怪。
“有了!”我心中有了底,便也是站定不动,与他相对。
气氛很诡异,我们谁也不动,看台上的观众都开始叫嚷,裁判也催我们动手。
终于他忍不住,朝我攻来,我依靠自己的灵活,躲过他的攻击,就是不跟他打起来,他似乎越来越怒,开始还有几分招式可言,最后竟成了胡乱的挥拳和冲撞。
我觉得时机已到,趁他向我冲来,一下伏在地上,一脚使绊子,他便飞了出去,我一手拍起,从背后补了一脚,他便直接从台上飞了下去。
“这……”看台上的观众见我一直被那大汉压着打,都认为我必败,但没想到却来了这么一个戏剧性的转折。
飞下去的大汉爬起来,摸了摸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也没有了愤怒,一言不发的爬起来走了。
我松了口气,开始捡台上的散银,背上因为台柱的撞击也开始隐隐作痛。
收好了钱,我便准备走了,那个刚刚坐在我身边的男孩却上台了。
临走时我路过他身边,也对他说了句加油,他会意的点了点头。
我没留下继续看他的战斗,出了赌场,就朝客栈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