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闹归玩闹,涂茶茶一本正经道“美,即使你心甘情愿,但是也要看他值不值,别学我,白白浪费了十年的青春,十年之前是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十年之后便是什么样的男人都没有了。”
丁美媛拍拍涂茶茶的肩膀道:“放心,他是个好男人,我不想错过他,况且只有爱过才有资格说值不值。”
“嗷吆,不要再酸了,让我这个对爱情一知半解的大龄女青年情何以堪呐!来来来,喝酒。”我故作心酸道。
“美,不过这事儿,你还真不能忘了一个人。”涂茶茶边碰过杯来便跟我使了个眼色。
在丁美媛疑惑的神情下我心领神会的跟涂茶茶异口同声道:“感谢你大爷啊!”
“杨主管,出事了!”
一大早,我才刚到办公室,那那就一脸焦急的跑过来。
“什么事啊?”我放下包说。
“家电厂商那边不愿意出货!”她哭丧着脸把手里的文件递到我手上。
我翻看了一下,气结道:“怎么可能,不是有合同吗,市场那边十一促销的广告宣传都已经投放出去了,开什么玩笑。不出货叫他们赔违约金。”
“可是,合同已经过期了。”那那嗫嚅着说。
我大吃一惊“你说什么?”
那那急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她说“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市场那边问我的时候,我还特地看过合同,明明是这个月底才到期的,后来我催厂商,他们说合同已经到期,早就把货签给别人了,我再看合同,结果日期就变成上个月到期了。”
“你怎么不看仔细,现在算闯出大祸了。”我见她也怕得很,便没再说重话,只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是我粗心大意,杨主管,事情真的很蹊跷。”那那委屈道。
我跟她一起去顾茗矾那里把事情说了一遍,顾茗矾听的直瞪眼睛。
“你们搞什么玩意儿,离十一促销不到十天,你跟我说厂商把货签给别人了?”
“经理,我不是故意的,我看的日期明明是这个月到期的。”那那吓得低着头说。
顾茗矾抱着胳膊走过来道:“这个月到期是吧,好啊,你现在去拿货,拿到货什么事都没有。”
那那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我上前解围道:“她天天泡在一堆资料里,一个数字的差异,难免会出错。不然,我们换别的产品促销?”
顾茗矾懊恼的挥挥手把那那打发了出去。
“现在换产品,哪儿那么容易,价格怎么定?货源去哪里找?再说了,广告媒体都宣传出去了,还没赚钱,就已经亏本了。”
我愁眉苦脸的坐着,觉得很挫败。顾茗矾站在窗子前抱着胳膊沉默着。
好一会,她说:“现在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去一趟厂商那里,看看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还有一个,就是找其他营业区帮忙,一起促销。”
“去厂商那里应该没戏。”我猜测道。
“拉着其他部门一起促销更没戏,别说他们不愿意了,李总知道了会让我直接滚蛋的。跟北部的竞争才刚占点优势,万一再被我们拖了后腿。”
我点点头表示认可,北部一向最擅长利用节假日赚钱。
“走。”顾茗矾拿起皮包说“找厂商去。”
她开着车带着我往工业区飞奔,我一路上设想了无数种跟厂商谈判的可能,并且尝试了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威逼利诱,耍赖撒泼各种手段,但最后还是垂头丧气的蔫了下来。
“别纠结了,尽人事,听天命吧。”顾茗矾劝道。
到了工厂,人还没进去,便被保安拦了下来“我们陈总不在,生产重地,不得入内。”
我可怜巴巴的抱着手央求道“大哥,您就让我们进去吧,我们找陈总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十万火急,性命攸关。”
他戴着墨镜,完全无视我做作的表情,决绝的说“陈总不在。”
我本想再多拍两句马屁,顾茗矾喊道“杨楚牧,上车。”
“不见了?”我上了车纳闷道。
“当然见,就这么等着吧,他跑不了,保安只会按制度办事,完全不用跟他们浪费口舌。”顾茗矾淡定的说。
我点了点头,觉得有道理,便老老实实的坐在车里,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
直到八点钟,工厂大门都锁上了,顾茗矾才恶狠狠的发动车子说:“回家好好休息,明天继续。”
我跟顾茗矾就这样在工厂门口守了整整两天,可是天不遂人愿,别说陈总的人了,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没时间了。”我边喝水边说。
许久没听见顾茗矾搭理我,我转过头见她靠在驾驶座上睡着了,觉得姿势有些古怪便想把驾驶座降下去,让她睡的舒服点。谁知刚一动,顾茗矾便向我倒了过来。
“小心。”
我扶起她,见她仍紧闭着眼睛,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经理,你醒醒啊,喂!”
她仍就一动不动。我吓得伸出手指放到她的鼻子下面,感觉到了气息,才稍稍松了口气。赶紧下了车拉着保安的衣服大喊救命。
保安查看了一下顾茗矾的情况,帮我把她移到后座说:“你坐后面看着她,我送你们去医院。”
我把顾茗矾的头放在腿上,正着焦躁着,突然想起了张朝阳,赶紧拿出手机跟他联系。
“喂,楚牧。”张朝阳沉稳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了过来。
“学长你在医院吗?”
“在,你生病了?”他关切道。
“我一个同事突然昏倒了,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在去医院的路上。”我焦急的说。
“好,我在医院等你,你别着急。”
到了医院,张朝阳跟四名医护人员已经等在了门口,他们把顾茗矾抬上担架,推进了急诊室。张朝阳安慰我在外面等一会,然后便跟着他们一起进去了。
保安见人进了急诊室,跟着我一起松了口气。“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我仍然有些晃神,点了点头,忙掏出一百块钱递给他“谢谢,耽误您时间了,这是打的钱,请您收下。”
他看了看我递过去的钱,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
走了两步又回头说道:“你们又是何必呢,明晚八点去香格里拉酒店兴许能碰到陈总,高高胖胖的,下巴有个大痦子。”
我听完立马来了精神,跳起来兴奋的鞠躬说:“谢谢您,您真是好人。”
“那女的是你同事?”好一会儿张朝阳才从急诊室走了出来。
“是我们部门经理,怎么样了?”
张朝阳把病例递给我说:“她还真不要命了,血糖低成那样,早不来医院。估计是营养不良疲劳过度引起的,已经注射过了,不过还没醒,需要再住院观察两天。”
“也就是说没有大碍了?”我看了看病例,一个字都没看懂。
“现在是没事了,不过你们再这么不爱惜身体,以后可难保。”
我无奈的说:“你说的倒是简单,她一个女人,做点事业哪儿那么容易,谁不想在家里躺着,看肥皂剧敷面膜,关键是指望不上你们男人,只能靠自己呗。”
“你在哪里学的这些腔调,以前可没这么嫉世愤俗。”张朝阳纳闷道。
“以前就知道梦想,现在只想做梦。”我不以为然。
张朝阳突然俯下身子仔细看着我说“你没事吧,怎么脸色也不对。”
我摆摆手,豪迈的说:“我好着呢,壮的跟牛一样,你这是职业病,看谁都像有问题。”
早上开会,李代铭了解了一下各个区的十一促销方案,轮到我们部门的五个区时,我硬着头皮支支吾吾的说“最终方案还没确定。”
李代铭一脸威严的看着我说:“那就现在确定一下。”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他。几个部门经理已经坐不住的开始讨论起来,想必他们早已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了。
“我们是打算做家电促销的,只是厂商出了点状况。”我索性抬起头大义凛然的如实说了。
与其让别人议论你,倒不如自己痛痛快快的说出来。果然四下一片静寂,都在等着看李代铭怎么收拾我。
他挑了挑眉,似乎对我的干脆很满意。“所以,你们的五个区活动取消?”
“不,一切照常。”我铁骨铮铮道。
李代铭耸耸肩颇有些同情的点了点头“好吧,期待大家刷新去年的销售记录。”
散了会,海伦忧心忡忡的看着我说:“一切照常?”
“我也不知道。”
我摇摇头,垂头丧气。但见其他部门的人纷纷看着我,便立马挺身做出胜券在握至死方休的革命朝气来。
海伦拍拍我的肩旁,无能为力的说“祝你好运。”
下了班我边等电梯边跟张朝阳讲着电话。
“学长,人怎么样了?”
“还不错,就是老想着出院,我没同意。”张朝阳头疼道。
“真难为你了,我们经理可是出了名的难搞。”我边同情着他,边进了电梯。一时只顾着聊电话,竟没注意到电梯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