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她面前,扶着她,心痛的看着她的伤口。她凝望着他,一股热流从眼眶滑落。
“傻瓜,为什么要替我挡?”很熟悉的温柔,终于再一次拥有,缘亮激动万分,一把扑进他怀中,“凯轩,只要你没事,我什么都愿意!”
许凯轩紧紧的拥着她,心里还担忧她的伤,遂道:“好了,跟我去医院包扎伤口吧!”
许凯轩万万想不到这一场架会这样激烈,华皓以及其他十来个个兄弟身体都没有完好无损,不是包扎着头部就是手,而且还在打着点滴。最严重的是米娜,她现在还躺在手术室,与死神搏斗,生死未卜。
缘亮的手臂也包扎好了,和华皓他们一样坐着打点滴。
许凯轩不在她身边,刚刚对她的担忧完全转嫁给米娜,他现在在手术室外,坐在地上,背靠墙壁。
这样的等候经历了太多次,已经不会焦急,而是疲劳。这样的生活是该做个了结,他内心在挣扎着,或许他真的该回到特信,这样他就能拥有一切,就能保护好身边的每一个人。他该回去吗,该放下堕落回去吗?
四年了,该发泄也发泄够了,现在尚缘亮已经回来,他可以冲她本人发泄,不用再借助酒吧的沉沦来缓解对她的思念以及对她的痛恨,这样不值得。
因为想堕落,导致他身边的人,他所爱的人接二连三的的躺在手术室等待阎王爷的号令,看他发不发录取通知书。真的不应该,他不能再这样自私下去。既然爱情已死,他也很应该,很必须活得好好,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缘亮打完点滴就来手术室外找许凯轩,看到他坐在地面,脸色失了血色,眼里浮泛他此时此刻的无力,什么时候他也会这样?看到这样的他,她的心很痛,很痛,他应该是一个王者,没有他害怕的事,没有他感到无力的事,如今,成了一个落魄的王者,这是谁的错,她很清楚,是她,是她还有她的家人误了他一生。
来到他面前,她慢慢的蹲下来,正对着他,一手扶着他肩膀,轻轻的安慰道:“凯轩,起来吧,米娜一定不会有事的,不要太担心。”
许凯轩恍若听不到,眼里根本没有她。无疑,四年来米娜成了他最亲近的人。最关心他的人是米娜,在他落魄时伸出援助之手的是米娜,现在她出事还是因为他,他能不担心吗?
如果米娜因此发生意外他该怎样弥补,该如何对得起自己的良心?都是因为他执意留在酒吧米娜才出事,他从来没有这样恨过自己!
“凯轩,你要对米娜有信心!”缘亮担心得眼眶也湿润了,轻摇一下他。
他瞬时惊醒,用力推开她,“不要管我!”
缘亮重心不稳,被推倒摔到地面,压中受伤的右手臂,“啊!”她吃痛苦喊,抚着被包扎着的一大片伤口,无辜的看着他而起来。
她摔倒那一刻他有担心,可是怒气把担心压抑下去了。他怒视着她质问:“尚缘亮,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知道有人要杀我?”
“我……”缘亮百口莫辩,不知怎么开口,要告诉他是她哥哥派人来干的吗?她还做不到,即使不念兄妹之情也应该顾及一下大嫂和小维,凯轩要是知道又是尚清亮他一定会报警,她不忍心小维离开爸爸。
“是你对不对?是你派人来杀我,然后假装救我,对不对?”他挺直身,健硕的上半身直压向她,气势迫得她很害怕,呼吸也几乎要屏息。
听到他的怀疑,她因为他刚才的温柔而甜蜜的感觉瞬间破灭,心仿佛被千把万把刀钻心而过,她豁了性命去救他就换回他的怀疑,“为什么,难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样一个人,即使我把命都豁出去也换不回你一丝的信任?”
“哼,说什么,把命豁出去,如果不是你设的局刚刚那一刀你怎么可能躲得过?”
刹那间,缘亮感到昏天黑地,眼里全被绝望的阴霾覆盖,无力的自嘲一笑,“呵呵,原来你是怪我没有死,你是怪现在躺在手术室的不是我!许凯轩,看来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是我高估了自己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我为什么要这么傻地以为你还爱着我?”她缓缓地站起来,转过身,拖着踉跄的步伐离开。
从此,她不会再自作多情,她要清醒。
他凝望着她绝望的背影,感觉就像身体缺失一块肉,很痛很痛。她真的以后都不会出现在他面前了吗?为什么他感觉到她的背影是决绝,是死心?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她?一切还没弄清楚他却去责怪她,他怎么就忘了刚才那一刀挥向她时自己是什么反应,自己的心仿佛也跟着停止了,他怎么可以忘记,怎么可以忘记自己是那般深爱她?是不是手术室里面躺着一个更严重的就可以不顾她,她也是个伤者,他怎么可以忘了?是不是因为米娜受伤他的怒气无处可发就发在她身上?他真是实实在在的一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