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望着他,他也凝望着她,隔着马路,四目相对。爱,仿佛还在昨天,却一切都不能回到过去了。他的心,多了无法释然的恨,她的心,多了无法释然的负罪感。
回到那间窄小的出租屋,许凯轩坐在沙发上又喝起酒来。因为缘亮刚才的举动,他烦躁,他无法抑制心中的苦痛,脑海里总是浮现她刚刚满面泪水的样子,他要快点把自己灌醉,快点睡过去才不会想起她可怜兮兮的泪脸。
米娜在房间门口看了好一会才决定走过去,坐在他身旁。他手中的动作一停,知道她有什么话要说所以等候着。
“她都这样求你了,难道你没有一丝心动吗?”米娜轻轻的开口道。
想了一会,他道:“都过去了,我无法原谅她,即使原谅了也无法再像从前一样对她,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要重新开始。”
米娜沉默,也理解。时间真是个无情的东西,才仅仅四年就把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的两个人变得可望不可即,把深爱变成另一种味道。
一整晚,缘亮都没有睡好,眉头一直紧皱着,双手情不自禁的扯着被单,冷汗从额上沁出。她做噩梦了,睡梦中,她看到许凯轩和一群人打架,他们手中的铁棒一次又一次的打在他头上,他头上的血如泉水般汹涌流下,染红了一整张脸。最后他倒了下来,两眼无力的闭上。
“不要,不要,凯轩快走。”她轻轻喊了出来,泪水没有知觉的滑落。
“缘亮,缘亮!”
听到有人在喊她,她蓦地睁开双眼了,举目一看才知道天亮了,妈妈正担心的看着自己。
“缘亮,是不是做噩梦了?”白仪关切地问,替她抹去脸上的泪水,从刚才她的呓语她就知道她做了噩梦。
缘亮坐起来,伸手抹一下泪水,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妈妈今天这么早?”
“嗯,你哥和你爸爸也来了。”白仪道。
缘亮一惊,环视一下,不见他们,一定在里间,爷爷的病房。他们终于肯抽空来了。
尚森和尚清亮看完尚爷爷,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缘亮醒来了。尚清亮直接无视她,出去了。尚森则看着她,眼里尽是严肃。
“爸爸!”她先开口,声音很轻。
“你也不必整天呆在这里,等会我们会找个护理来照看爷爷的。”尚森道。
爷爷要的不是照顾,而是家人的心意,他根本就不懂。缘亮没有说出这些惹他生气,转而道:“不用了,我一个人应付得过来,何况这里还有王阿姨。”
尚森没说什么,走了。白仪目送着,又看缘亮冰冷的表情。心急却不知该怎么办。缘亮和清亮兄妹两人关系到了冰点她已经很心痛了,难道现在又要搞得父女关系破裂?不行,她不能忍受,光想就觉得恐怖。
上海商界一直报道的大事终于来临了,那就是特信集团总部搬回中国,市场在中国扩大开发。今天是特信大厦开张之日,董事长许德文请来了很多商界大亨参加剪彩仪式。尚森和陈立伟也受邀参加了。
剪彩过后进行了一个短暂的酒会。许德文优雅的姿态转动在人群中,拿着酒周围敬酒,或是接受别人的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