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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羔羊

羔羊之皮,素丝五。退食自公,委蛇委蛇。羔羊之革,素丝五。

委蛇委蛇,自公退食。羔羊之缝,素丝五总。委蛇委蛇,退食自公。

【赏析】

《羔羊》是一首描述官僚形象的诗。这首诗运用《诗经》作品中屡见不鲜的复叠的修饰手法反复唱叹,表达了对百无聊赖、喜好吃喝玩乐的政府官员们的讽刺。

“羔羊之皮”指的是周代官吏所穿的皮袄。“革”和“缝”可不必深究。“五沱”、“五绒”、“五总”可以将其理解为五个将要纳入扣眼的衣扣便罢。“退食自公”、“自公退食”意为从公府回家吃饭。“委蛇”在先秦有两种意义,在此理解为摇摆的状态。

关于这首诗的主旨,清代以前的学者皆认为是赞美在位者的,《大序》将其看作是“正风”,认为“召南之国化文王之政,在位皆节俭正直,德如羔羊”,因而有人由此发出感想,如薛汉的《韩诗薛君章句》:“诗人贤仕为大夫者,言其德能称,有洁白之性,屈柔之行,进退有度数也。”认为其说的是在位者的纯正之德。再如朱熹《诗集传》:“南国化文王之政,在位皆节俭正直,故诗人美衣服有常,而从容自得如此也。”

说的是在位者的节俭正直。而今人则认为其是在讽刺在位者吸食百姓血汗的奢侈。

全诗三章,每章四句。诗中运用复叠的修饰方法反复唱叹,描述了一群穿着用白色丝带作纽扣的羔羊皮袄的官员们摇摇摆摆、得意洋洋地走出公府的大门,回家吃饭的场面。首章便以“羔羊之皮,素丝五”开始,让我们从那用白丝线镶边的羔裘看出这位被描述者的身份,第三句既是所见也是所想,原来是这位官员走出公门,回家吃饭,第四句“委蛇委蛇”则让一个吃喝玩乐的官员形象跃在了我们眼前,在“退食自公”这个特定的场合下,官员的这副逍遥惬意的神态不免显出其滑稽可笑,甚至是丑陋可憎了。后两章也是重复着这个意思,反复唱叹,由“羔羊之皮”到“羔羊之革”,再到“羔羊之缝”的递换,“委蛇委蛇”的叠用,“退食自公”的颠复,加深了讽刺的意味!无怪乎清陈继揆《读诗臆补》曾评其为:“随意变化,妙绝奇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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