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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采菽

采菽采菽,筐之莒之。君子来朝,何锡予之?虽无予之?路车乘马。又何予之?玄衮及黼。觱沸槛泉,言采其芹。君子来朝,言观其旂。其旂淠淠,鸾声嘒嘒。载骖载驷,君子所届。赤芾在股,邪幅在下。彼交匪纾,天子所予。乐只君子,天子命之。乐只君子,福禄申之。维柞之枝,其叶蓬蓬。乐只君子,殿天子之邦。乐只君子,万福攸同。平平左右,亦是率从。汎汎杨舟,绋维之。乐只君子,天子葵之。乐只君子,福禄膍之。优哉游哉,亦是戾矣。

【赏析】

关于这首诗的主旨,《毛诗序》曰:“刺幽王也,侮慢诸侯。诸侯来朝,不能锡命以礼数征会之,而无信义,君子见微而思古焉。”然而从诗的内容看,并无“刺”的味道,而从诗人的语气看,这首诗是赞美诸侯之作,诗的作者可能是周朝的一名大夫。

全诗五章,每章八句。首章乃是诗人对天子对诸侯所赐之物的猜测。首两句以采大豆用筐用筥盛来起兴,为整首诗奠定了欢快隆重的气氛。下两句点明了诸侯要上朝了,王将拿什么赠给他呢?末四句是诗人的自问自答:纵然没什么可以赠给他,路车驷马可以给他乘。还需要用什么赠给他?龙袍绣衣已制成。第二章首两句以翻腾喷涌泉水可以采水中芹起兴,兴中有比,即诸侯来朝,可以观看其仪式。下面几句诗人开始写诸侯进朝时的场面,首先出现的是旗帜,那旗帜随着队伍的移动逐渐靠近了,旗帜猎猎扬,鸾铃之声也由远及近,三马四马驾大车,来朝的诸侯已经到了跟前。第三章诗人纯用赋体,描写诸侯朝见天子时的情景:红色护膝大腿上,裹腿在下斜着绑,这是诸侯合乎礼仪的装饰,而诸侯的态度也不怠慢不骄狂,所以天子给予其赏赐了。而后四句是诗人描写诸侯的神情:他在接受赏赐的时候很快乐!有天子策命颁给他,还有福禄赐给他。第四章以柞树的叶子密密麻麻起兴,兴中代比,以叶子的繁茂喻天子统治下的繁盛即诸侯的丰功伟绩。后六句是对诸侯的赞美:他镇邦定国,善治理左右属国使其顺从,所以万种福分都聚集到诸侯的身上。末章以杨木船儿在水中漂,只要索缆系住就不会跑起兴,想到诸侯与天子的关系就如同这杨木船儿同索缆之间的关系,即诸侯为天子安邦治理,而天子给予丰厚的赏赐。中间四句是对诸侯的赞美,而末两句则是对诸侯安定逍遥的羡慕。

这首诗向我们展开了上古时期诸侯朝见天子的历史画卷,对于研究古代文化颇具历史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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