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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沁园春·流水断桥

刘将孙

流水断桥,坏壁春风,一曲韦娘。记宰相开元,弄权疮痏;全家骆谷,追骑仓皇。彩凤随鸦,琼奴失意,可似人间白面郎。知他是、燕南牧马,塞北驱羊?啼痕自诉哀肠,尚把笔低徊愧下堂。叹国手无棋,危途何策;书窗如梦,世路方长。青冢琵琶,穹庐笳拍,未比渠侬泪万行。二十载,竟何时委玉,何地埋香。

【赏析】

首起三句点出留题的地点。流水与断桥,坏壁与春风,这些意象背反的景物,形成强烈的对比,使断壁颓垣的惨象更为突出,加重了凄苦的意味。“韦娘”句活用刘禹锡的诗意来指代杨氏的题词,并兼有怜其才艺、哀其命运的含义在内。

“记宰相”下所领四句,笔颇曲折。是用唐代开元、天宝之际的典实来比喻宋末政局,并以之概述杨氏题词的内容。“疮痏”,创伤,此比喻战乱带来的民生疾苦。“骆谷”为通往巴蜀的要道。安史乱作,人民仓皇避兵,词中“全家骆谷”用此。接下来六句,则写其被辱于元兵的苦恨。“燕南牧马,塞北驱羊”喻蒙元的兵士。前面着以“知他是”三字,虽以疑问语气出之,实有作者深沉悲慨在内。

下片则夹叙夹议,写出词人对弱女子的同情以及作者身世之悲感。“啼痕”二句上承“韦娘”,把杨氏题壁时的心境曲曲绘出,身处亡国贱俘的惨境,故悲啼不已。“把笔低徊”则是传达杨氏题写词篇时的心境情态。

“国手”二句暗承“宰相”,指贾似道之误国;“书窗”二句则是自伤身世之笔。刘将孙以一介书生而身处乱世,尘扬沧海,劫换红桑,竟没有一个安身立命的所在,瞻望前程,怎不慨然以悲?“青冢”以下六句专就杨氏其人。文姬哀词更为凄苦和更令人同情。因为正是用千万行血泪写成的,因为它是民族的哀吟呵。

用一问作结,把人的思绪引向迢递的远方,益发令人读后难以忘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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