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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苏武慢·雁落平沙

蔡伸

雁落平沙,烟笼寒水,古垒鸣笳声断。青山隐隐,败叶萧萧,天际螟鸦零乱。楼上黄昏,片帆千里归程,年华将晚。望碧云空暮,佳人何处?梦魂俱远。忆旧游,邃馆朱扉,小园香径,尚想桃花人面。书盈锦轴,恨满金徽,难写寸心幽怨。两地离愁,一尊芳酒,凄凉危栏倚遍。尽迟留,凭仗西风,吹干泪眼。

【赏析】

上片写萧瑟的秋景中意寓着客况凄凉、乡思暗生之意。开篇为全词定下了凄凉的基调,也为下文所写的伤离怨别增添了悲怆意味。

前三句说的是雁阵掠过,飞落沙滩;秋水生寒,烟霭笼在水上。从“古垒鸣笳”中可以感受出动乱时代的气息。“楼上黄昏”四字点出残照当楼之时楼上凝神眺望之人。

“黄昏”二字有黯然神伤的意味,而这时收入眼底的偏偏又是“片帆千里归程”。“年华将晚”这四字之中蕴含悲老大、伤迟暮之意。前有“青山隐隐”,这里又加上“片帆千里归程”,境界寥阔,把人的思绪引向远方。而“片帆”之小与“千里”之遥对比,更显示出此地的荒远和思归心切。“年华将晚”则加深了思归的紧迫感。

下片转入对“旧游”的回忆。“邃馆朱扉”、“小园香径”、“桃花人面”,春光美好,桃花明亮,那记忆中的美好时光与眼前的秋风败叶、古垒哀笳的萧索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下文紧接“尚想桃花人面”,句断意不断,从对方着笔,写女方对自己的思念。

下文拉回到眼前,并归结到双方合写。书、琴皆难排解忧愁,那么,这“两地离愁”,只有用“一尊芳酒”去解。然而离愁何其重,尊酒何其轻,岂能解得?

在消愁愁更愁之时,词人只有丢下酒杯,徘徊楼头。归也不能归,愁肠百转,不禁潸然泪下。“凭仗西风,吹干泪眼”八字,酸楚之极。“吹干泪眼”,足见独立之久。“凭仗西风”,只因为无人慰藉,只有西风为之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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