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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山花子·此处情怀欲问天

刘辰翁

此处情怀欲问天,相期相就复何年。行过章江三十里,泪依然。早宿半程芳草路,犹寒欲雨暮春天。小小桃花三两处,得人怜。

【赏析】

词上片主以抒情,可分两层意思。“此处”二句写出情人分别后不知何时再能欢会的激情呼喊。别时两人相与誓约,必当重会,而实在又不知何时可成,苦心焦虑至极,难免要呼天而问了。“相就”一词取“兰袂褪香,罗帐褰红,绣枕旋移相就”(周邦彦《花心词》)之义,谓男女之间的幽期欢会。“复何年”即更在何年,以反问语气,意指相会之遥遥无期,故而才如此激动。“行过”句在感情上是余哀未尽,在词情上是明转暗连。“行过”之“行”,又补道出是在别后。此泪中饱含离别之思,失望之恨,总上三句之情而结于此一“泪”字,字似轻巧,而所承极重。词似淡而极悲,语似直而意深,令人低徊不尽,唏吁感叹。

下片以写景为主,笔调明丽淡雅。“早宿”一句写暮春沿途所见。笔用对仗,曲折动人。上句谓为求早宿因而只走了一半路程。诚如方夔诗中所云:“客怕远行催早宿”,早宿是由于怕远行;然则这半程旅途却只见了两岸的萋萋芳草。下句写暮春时的风雨,暮春时有风雨,寒意犹存。两句互相缀合,颇具跌宕纡曲之趣。“芳草”是我国古代诗文中表达乡思离情的传统意象。暮春天气,犹寒欲雨,更使行人的离恨倍添。经过感情的染色,景语也就成了情语,从而与全词的抒情相互协调,组成统一完整的情境。

结尾“小小”二句是写舟中偶见,词中所写又含有亲昵的意味。此处写的是晚春桃花的凋谢,花期已过仅存残枝。含有美人迟暮的明显寓意,因而下句紧承说:“得人怜。”可见,桃花是他意中人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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