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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扬州慢·十里春风

赵以夫

十里春风,二分明月,蕊仙飞下琼楼。看冰花翦翦,拥碎玉成毬。想长日,云阶伫立。太真肌骨,飞燕风流,敛群芳、清丽精神,都付扬州。雨窗数朵,梦惊回、天际香浮。似阆苑花神,怜人冷落,骑鹤来游。为问竹西风景,长空淡,烟水悠悠。又黄昏,羌管孤城,吹起新愁。

【赏析】

上片极力铺写想象中的扬州琼花之芳姿和神韵。“十里”句,词人在此化典成句,暗示出只有扬州城才能有“天下无双独此花”。特别是其中那个“飞”字,把扬州琼花在春夜月下的芳姿和神韵作了传神的描绘。

词人为了更为形象地突出扬州琼花的特性,紧接着又匠心独运地着下九个字:“看冰花翦翦,拥碎玉成毬。”接下去“想长”几句以人喻物,更见扬州琼花生机与绮丽。一个领字“想”立即把词人的神思牵回到遥远而古老的历史联想之中。词人在由花即人、由人恋花的双重特性建构下,便脱口说出了“敛群芳、清丽精神,都付扬州”的点题之句。

下片词人因见窗前友人所折赠之数枝琼花而抒发了心中的悲凉感慨。“雨窗”句写一阵阵雨滴敲打窗棂的声音,把词人从酣梦中惊醒,满屋子飘溢着琼花芬芳的香气,使他神清意悦。他目注花瓶里的那几枝琼花,想起那是扬州的朋友怜我孤独,特地从扬州送来,以作安慰。接着交代琼花的来历:“似阆苑花神,怜人冷落,骑鹤来游。”

不急于让琼花作出正面回答,而是着了一个意境开阔而悠远的写景句:“长空淡、烟水悠悠。”七字暗示出了词人在人生旅程中失意惆怅落寞之苦。直到词的歇拍才点出:“又黄昏,羌管孤城,吹起新愁。”这几句便是对来自扬州的琼花回答的内容概括。

词人因琼花而引发的无限感慨,就不只是他个人的内心哀怨;更深寓着他忧国伤时的伟大胸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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