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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念奴娇·萧条庭院

李清照

萧条庭院,又斜风细雨,重门须闭。宠柳娇花寒食近,种种恼人天气。险韵诗成,扶头酒醒,别是闲滋味。征鸿过尽,万千心事难寄。楼上几日春寒,帘垂四面,玉阑干慵倚。被冷香销新梦觉,不许愁人不起。清露晨流,新桐初引,多少游春意。日高烟敛,更看今日晴未?

【赏析】

这首词当作于南渡之前,明诚出仕外词人独处深闺,一种离情别绪便油然而生,写的就是春日离情。

“萧条”句写词人所处的环境,给人以寂寞幽深之感。“宠柳”两句由斜风细雨,而想到宠柳娇花,既倾注了对美好事物的关心,也透露出惆怅自怜的感慨。“宠柳娇花”以其字少而意深,事熟而句生,足见锤炼功夫。

“险韵”三句由天气、花柳,渐次写到人物。风雨之夕,词人饮酒赋诗,借以排遣愁绪,然而诗成酒醒之后,无端愁绪重又袭上心头,“别是闲滋味”。一“闲”字将伤春念远情怀,暗暗逗出,耐人寻味。“征鸿过尽”句点上片主旨是虚写,实际上是用鸿雁传书的典故,写词人欲寄相思而信使难逢。

“楼上”句拓开一层,然仍承“万千心事”意脉。“玉阑干慵倚”刻画词人无聊意绪,而隐隐离情亦其中。枯坐愁闷词人唯有恹恹入睡了。可是又感罗衾不耐春寒,渐渐从梦中惊醒。“不许”句将无可奈何的情绪都包含这六字之中,词人为离情所折磨而痛苦不堪。

“清露”转换了词境,此前词清调苦,婉曲深挚;此后清空疏朗,低徊蕴藉。此三句写晨起时庭院中景色日既高。“更看”句说明春寒日久,阴晴不定;暗中与前面所写的风雨春寒相呼应,脉络清晰。

全词从上片的天阴写到下片的天晴,从前的愁绪萦回到后面的轩朗。词中感情的起伏和天气的变化相谐而生,全篇融情入景,浑然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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