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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作死之章

这回真是日了狗了!

这是彦子锋唯一的感想。

他们已经看过了太平间监控摄像头调出来的录像,可是录像显示一切正常。实在是不可思议!

怎么会?这样的一具尸体,居然凭空消失了!

彦子锋和老头坐在走廊里,二人相顾无言,直冒冷汗。

不行!这活不能干了!这里太邪门了!不过我把人家的尸体看丢了……这要怎么办?彦子锋的脑海里一团乱麻,不知所措。

老头早已打了电话报警,由于失踪的尸体是凶杀案里的死者,警方对这件事情非常重视,立刻就展开了调查,但是他们在现场未能发现到一点蛛丝马迹。这一诡异事件本来被严令保密,但是不知道是哪里走漏了风声,借助媒体传播的途径,很快这件事就传得大街小巷人尽皆知,得知这件事的千千万万人之中,正包括了苏弦。

苏弦在酒楼正要去上班,就见手机里忽然推送了这么一条新闻,而新闻中所说的那家殡仪馆,也就是鹭市的唯一的殡仪馆,不就是彦子锋提到要去那里工作的那一家吗?

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了苏弦的心头,发现失踪的尸体正是之前试图联系彦子锋的那个女人,苏弦愈发感到不安。这一切未免有些太过巧合了吧?

她立刻就给彦子锋拨了一个电话,却被对方拒接了。

彦子锋此时感到十分地烦躁,他已经从殡仪馆出来,不知道该去哪里。随便搭上了一辆公交车,也不管这车开往哪里。他往车厢后面走去,在公交车的最后一排坐下。这辆车上人很少,只有稀稀散散的三五个人。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出通讯录,手指一划,然后停住,看着墨紫薰的号码发呆。

应该怎么做?

要不要把这个号码交给警方?

这个人……可能是凶手!

会是吗?或者其实只是捡到了墨紫薰的手机而已呢?彦子锋不置可否,他觉得自己完全不知道该作何选择了。

他给自己出了一道单选题,两个答案,第一个,把号码交出去给警方,让他们去调查。

第二个……

存在第二个选项吗?

有胆去假设第二个选项吗?

彦子锋攥紧了拳头,感觉大脑里嗡嗡作响。

要不要……打过去看看?

如果对方就是杀死墨紫薰的凶手,那么会不会尸体也是他动的手脚?

是用了什么办法呢?

彦子锋的眼睛扫过手机上方通知栏里新闻推送的图标。

一股莫名的兴奋和恐惧同时涌上彦子锋的喉头,让他觉得有些想吐!

苏弦的号码再次打了进来。

彦子锋眉头一皱,挂断,又把苏弦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里。

这个时候,他恐怕需要绝对的专心!

他手指轻轻一点,拨出了墨紫薰的号码,铃声响起,不就,有人接听。

“喂?……你是……酒楼?”

彦子锋咽了一口唾沫,张开干涩地嘴唇,故作神秘:“新闻上的事情,我知道是你干的!”

对方沉默了一下:“你是谁?想干什么?”

彦子锋慢悠悠地,只说了两个字:“尸体……”

对方立刻打断他:“是你偷走了尸体?你到底是谁?”

彦子锋觉得愈加兴奋!

他是凶手!但是对尸体动了手脚的另有其人!

彦子锋抬起头,扫了一下公交车上得路线示意图,目光锁定在丰华购物广场站。要选就选个自己熟悉一点的地方!

“见一面吧!丰华购物广场!”他抬起头望了车上的电子钟一眼:“十点!”

与此同时,在鹭市警局里,此时来了几位不速之客,自称是国家683特种部队成员,奉命接管所有有关墨紫薰被杀案件的相关事宜,公安方面需全面配合。

警局方面核对了他们的接管文件,确认对方身份真实可靠,可是这个所谓的683特种部队,以前从来没人听说过!

警局局长望着眼前的女人,这女人看起来不到三十岁,长发梳作马尾,待着一副透明框的眼镜。她似乎是这群人的头领,手下个个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她此时嘴里正叼着一根棒棒糖,坐在警局局长办公室里,一脸不屑地望着局长。

“683特种部队?这是军队编制?”

旗袍女舔着棒棒糖,发出啧啧的声响,只简短地说了一个字:“是!”

“只是一起凶杀案件……”局长身体往前倾,双手搭成一座桥,将下巴靠在上面,饶有兴致地望着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惊动到军方出动?”

旗袍女微微一笑:“知道太多可不好哦!”

两人相顾沉默。

旗袍女起身往外走:“你可以理解为,对方是组织庞大的……”

她打开办公室的门,回身笑望着警察局局长,继续道:“恐怖分子!”

“嘭!”她闪身出去,随手将门带上,只留下局长一个人留在办公室里。

城市另一边。

苏弦攥着手机,心不在焉地往酒楼走去,一辆停在酒楼下的车缓缓开了过来,在苏弦的面前停下。

苏弦不明所以,只见车窗摇下,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十分精瘦的男人对苏弦问道:“你好,请问你是彦子锋的朋友吗?”

苏弦有些犹豫:“你是?”

精瘦男人推门下来,另一边车门则下来一个个子很矮的男人。

“我们有点事要找他一趟!”

丰华购物广场,彦子锋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总算到了这里,一看时间才九点多,到这里直接就上了五层。

丰华购物广场其实不算很大,只是一个小广场,由于苏弦喜欢来这里买东西,所以彦子锋对这里的情形大致还是比较了解的。这广场从下往上,下层卖化妆品的居多,外围有一些西式快餐店二层有一些游戏厅之类的娱乐场所,三、四层卖的是衣物,五层则是餐饮聚集地。

彦子锋记得五层处有一家饮品店,有落地窗,视野很好,基本上可以看得清下面的情况。

看着时间渐渐地接近了十点,彦子锋心里盘算着,只要看清楚对方是谁就好,后面的问题在慢慢地想办法。其实他自己心里边没谱,有点后悔自己冒冒失失地把对方约出来了,仔细想想果然还是交给警察处理比较理智一些。

他深呼吸一口,掏出了手机。

既然已经打过了电话,已经没办法停下来了,万一对方可以追踪到自己的号码,说不定会出来把自己灭口!

毕竟对方的能力目前为止还是未知的。

这样想着,彦子锋突然又觉得自己有点扯,这情况实在有些太戏剧性了,电话追踪这种事情他只在小说和电影里面见过。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梁朝伟古天乐和刘德华。

一瞬间突然又觉得,尼玛我**爆了!

他又一次拨出了墨紫薰的号码,对方很快就接了:“喂?”

“你到广场了吗?”

他从落地窗偷眼往下看。地面上的行人,手里拿着手机的人太多了。而且万一对方是带着耳机接听的,这个角度根本看不出来。得让他做点什么比较醒目的事,这样就可以把他从人群之中区分出来了。

彦子锋扫了一眼,下方广场的中央有一个石雕。

“现在走到中央的石雕下面!”

他的目光在人群之中四下扫视,准备把这个凶手揪出来,可是他没有想到,对方把电话挂了。

仿佛都能听到讯号断掉的声音,嘎嘣的一下!

“轰隆!”

一声巨响,在大半个城市里不断地回荡!一向还算安稳的鹭市,从来没有人想过有一天会发生这样可怕的事件!那一天,当惊慌的人们从刚刚发生了爆炸的丰华购物广场之中跑出来的时候,流梭般的子弹无情地飞来,打进人们脆弱的肉体,鲜血迸出,绽开一朵又一朵恐怖的死亡之花!

事情来得太突然,彦子锋完全没有预料到!他以为自己可以做点什么,却低估了对手的可怕!

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在鹭市,和平年代的一个大都市里面,面对一支庞大的部队!

死在丰华购物广场的所有人都是无辜的,他们不过是来逛逛商场,也许打算买两件衣服,但是他们运气太不好,恰巧彦子锋在这一天做出了他人生之中最作死的行为!

彦子锋已经惊呆了,机枪的声音还在不断地回响,虽然没有更多的爆炸,但是无数的尖叫惨叫声不绝于耳!这里开始了一场难以想象的屠杀!

一个购物广场能容纳多少个人?四百?五百?

居然就这样毫不留情地下手了?

这一切是因为自己吗?

彦子锋感到无法接受!恐惧的泪水盈上他的眼眶,无法控制地往外翻动!

他感到很热,刚才的爆炸引起了火宅,四周已经完全燃烧了起来。

要死在这里了吗?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开始逃跑,可是凡是逃到一层的人立刻就会被流弹扫射,敌人严防死守,没有一个人逃得出去!

无差别式的杀人灭口!宁可错杀一群都不肯放过一个!

情绪在彦子锋的胸口不断地窜动,让他觉得闷得难受!

火势渐渐大了起来,出去是死,留下来也是死!

爆炸声响起开始,整个城市都被陷入晃动之中,媒体全面活跃,警方更是立刻进入了紧张的战斗状态!丰华购物广场没有多久就被武警部队围了起来,附近的居民被紧急疏散,双方开始了一场火拼!

这时,却有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了不远处。

彦子锋的大脑已经不能思考了,瑟缩在五层的角落之中,似乎只能等着被活活烧死。

他绝望地蹲在墙角里,开始痛哭起来。

他早就猜到,这背后有一个不该他触及的漩涡!

几天之前,他还不过是某个未评星级的酒楼里一个有些不太称职的服务生而已,可是现在,他却置身在一场屠杀之中,甚至可以说,他是这场屠杀开始的原因!

他想起了苏弦说过的话,自己放着好好的服务生不干,却去做什么太平间守夜员!如果自己还是那个服务生的话,是不是就没有这些事情了?

机枪的声响不绝于耳,蜷缩在墙角里的彦子锋看不到,他也不敢去想象那个血肉横飞的场面。

他在心里道了无数个歉!

对不起对不起!

是我不自量力!

是我作死!

但是这一切没有用!

局面早已无法挽回,人们死去的速度快得惊人!

彦子锋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墨紫薰坐在包厢里说话的样子,像是播放慢动作默片一样,有些模糊,没有声音。

他还想起了那天在宿舍走廊里给墨紫薰打电话的时候,透过窗户看见的,那个平静的公交站牌,平整的道路,和昏黄的路灯。

还有昨夜搭公交车去往殡仪馆的路上,坐在公交车里,看到窗外经过的街景。

尽是些完全没有意义的东西。

彦子锋正陷入沮丧之中,忽然两双穿着皮鞋的脚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他面前的地板上。

他抬起头,两个男人,一个长得十分精瘦,戴着眼镜,另一个长得非常矮小。

那精瘦男扯了下自己的领带:“虽然用你女朋友的手机打你电话打不通,但是好歹有了号码,可以追踪得到,想不到卷进这种事情里了!”

彦子锋未能反应过来,愣在远处。

矮个男笑得满脸褶皱:“可不能让你死在这里,不然我们会被杀了的!”

精瘦男透过窗子望向陷入一片混战的楼下:“喂大叔!”矮个男顺着他的目光望下去,脸上的笑容略微收敛。

“气息……最近就是他在搞事吗?”

彦子锋完全没明白他们对话的意思,突然,精瘦男立刻弯腰将他扛到了自己的肩上,和矮个男两个人都卯足了劲往边上一躲,紧接着就在他们原来站着的地方,地面瞬间爆开,一个身上闪着银光的男人竟直接从底下钻了出来!

那男人在空中翻了一周,而后蹲在了还完好的地面上,看着彦子锋三人,矮个男一脸邪笑:“哦?身体金属化的能力吗?”忽而转笑为怒:“杀死紫薰给我们制造了这么多麻烦的人就是你吗!”

话音未落,矮个男的身形突然一闪而没,下一秒已经出现在了金属男的面前,举起拳头狠狠地轰在了金属男的脸上!

这一切彦子锋看在眼里!

这些,是什么怪物!

购物广场外围。

旗袍女口中含着棒棒糖,远远地望着眼前这栋五层楼玻璃外墙的建筑。一边一个穿着黑色职业装的女人走近她,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

“察觉到三股波动的异能气息。”

旗袍女把棒棒糖舔得啧啧作响:“不!是四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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