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在这忘竹的大厅里,躺着的十数具尸体,正是那些宁死也不愿在为何萧姑卖命的男男女女们。
稻禾向每个人嘴里分别喂下了一粒金色的药丸,稻禾盘腿而坐,双手合十,默念了些什么。
地上的尸体们渐渐恢复了血色,一个接着一个地睁开了眼睛。他们看见盘坐的稻禾,其中一个清秀的男子问道:“是你救了我们吗?”
稻禾站了起来,微风轻拂红裙,发出脆脆的响声,悦耳动听,长发随意的散下,映衬着忘竹的翠绿,像是一幅画卷。
“没有什么救与不救,只是你们的造化!好自珍惜吧。”稻禾说。
每个人面面相觑,纷纷地向稻禾下跪磕头。
“别这样,以后不要在和那些烟花之地有些许牵扯!赶紧去投奔自己的亲人吧!”稻禾好心相劝。
其中一个女子突然说道:“我们都是苦命的人,年幼便被自己信赖的亲人卖到醉仙阁,那时我们便再无亲人记挂了!恩人求您收留我们吧,不论为奴为婢!让我们报答您的恩情!”周围的男女都开始随声附和。
“你们不可以再这样作践自己了,这样吧,我给你们半年的时间,在这半年里,我将教你们读书识字,并让你们学习一些可以营生技艺,到时候是去是留就看你们自己了……”说完便让竹念给族长捎去一封信件……
百无庭里,族长收到了信,上面写道:
因俗事缠身,祭司大典请推迟数月,望谅解。
族长摇了摇头。
忘竹里。
稻禾将那八男七女安排到各个厢房。
晚上,稻禾坐在庭院的藤椅上,向着神无山愣的出神。这时,白日的清秀少年悄悄地再远处关注着她。
“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藏!”稻禾嚷嚷道。
那少年红着脸走到了稻禾的身边。
“你叫什么名字?”稻禾问。
“我……我叫怀春……”少年回答。
“怀春?!是何萧姑起的名字吧。”
少年点了点头。
“你因何被卖到醉仙阁去的?”稻禾又问。
“爹爹死得早,娘亲又心向哥哥,为让哥哥有个好的前途,无奈娘亲将我卖到那里……”少年眼睛红红的,稻禾见了甚是心疼。
“原来是个苦命的孩子,今年多大了?”
“十九。”少年回答。
“怀春这个名字不好。改一下吧。”稻禾说道。
“怀春没念过什么书,不知道该怎么起名?”少年有些委屈。
稻禾站了起来,背对着少年,红衣袂袂,发如黑玉,这一刻,时间静止,深深地铭刻进少年的心里,稻禾说:“叫你蔺祺如何?”
“蔺祺吗?对!我叫蔺祺!”少年十分开心。
稻禾转过头,对蔺祺微笑,那笑容似水,融化着他的心。
“已是入夜,你早些休息吧。”说罢,稻禾转身向自己的厢房走去。
只留下蔺祺一人。
翌日清晨,稻禾早早起来到月灵湖旁吹玉笛。冷冽悄悄地在远处看着她。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偷窥那个女混混,也许仅是一种潜意识关心,他不明白这种关心到底意味着什么,只是觉得见到稻禾会让他变得踏实。
稻禾的笛声突然停了下来,她望着远处的神无山,面带忧伤。
“今夕如梦,期期而至,生死从命,不从吾心,宿命难违么?”稻禾蹙眉轻叹,最后便回去了。冷冽在远处一直注意着她,心想:
这个女混混为什么这样摇头?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他有些放心不下,便偷偷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