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们就列举生理学的一个例子来说明这个问题吧。现在人们都认为妇女应该接受一些有关生理学的教育。为什么呢?因为如果妇女真正理解了一些生理学法规,那么她们的孩子就能够更顺利、健康、幸福地成长,而且会更加聪明。生理学法规可以间接地影响儿童的成长,因此妇女们只有遵守这些法规,才能使儿童生活得更舒适,身心更健康。所以,让妇女了解它,认清它的作用,不是一件十分合理、重要的事情吗?但是假如她们对此并不了解,就可能出现各种错误,甚至会给孩子带来痛苦、疾病,最可怕的结果就是死亡。在许多大城市中,有近一半的新生儿不到5岁就夭折了,造成这么高的死亡率的原因是什么呢?其实如果这些小孩子的父母如果能够略微懂得一些健康生活的法规,了解一些保持空气清新,室内通风、整洁和健康饮食等方面的法规的话,即使是那些委托他们照顾的未成年人,也会在道德和身体情况上,大大改善和提高,死亡率也可能大幅度降低。
如果人们能够对我上面提到的那些看似极其平常的事情予以适当地关注的话,我深信,他们的孩子将远离疾病的侵袭,甚至不能受到死亡的威胁。但是事实上,有一些人却对这些自然法规一无所知。如果我们一旦违反这些法规,并且不重视它的作用,那我们就必然会遭到惩罚、自食其果。因为在我们的智力水平范围内,我们可以轻松地理解这些法规的真谛。假如社会非要使人们处于一种蒙昧、无知的环境中的话,不久之后,人们就会看到不良后果的降临。也正是因为人们对正确的生活方式中那些细微,却又至关重要的因素一无所知,从而导致成千上万的人失去生命。
对于家庭主妇来说,勤俭持家也是她们需要掌握的一门重要的技能。虽然大部分家庭主妇没有收入,但是她们也同样需要支出、消费。因此,我们有必要使她们了解,要把钱花在恰当的地方。为此家庭主妇必须掌握一些基本的数学知识。也许有人会问:“妇女为什么要学习数学呢?”对于这一点,也许结了婚的男人深有体会。如果一位家庭主妇对加减乘除毫无所知,如果她们不懂得怎样记录收入与支出的状况,不用多久,她们就会发现面前出现了许许多多的麻烦:因为不懂得收入与支出的关系,她们常常出现入不敷出的现象;如果她们把钱都花在衣服上,那么家里的食物和对子女的教育上的投入就会严重失调。长此以往,全家都会被她们弄得不得安宁。渐渐地,她们就会去借债,这样不仅使丈夫感到难堪,而且还会使丈夫感到晦气,甚至使丈夫完全破产。
在谈到家庭主妇的操持家务方面上,真不是一言两语就可以说完的。但是其中有一项家务是值得一提的——烹调。许多家庭出现争吵、不和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主妇的烹调手艺不够好。因为不佳的烹调手艺在一定程度上就是一种浪费,而且是花钱买罪受。仅仅是一块没有烤好的牛排、一个没有煮熟的马铃薯,就可以拆散上帝安排的婚姻。在对未来一代人进行教育的时候,教育家们往往会让他们在掌握一些极为平常的事情的同时,务必不能忽略这个方面。这方面的教育在女性教育中是最平常,也是最容易被人忽略的。
人类大部分的劳动都是为了生产食品。平凡的农耕阶级以及劳动者,把一生的精力都用于种植、培育和收割各种谷物。牧民们的专职就是养殖牛羊,他们付出的劳动只是为了维持更多居民的生存。这些人把他们生产出来的全部产品,其中包括粮食作物、副食产品等,都统统交给他们的另一半——女人——的手里。因为自古以来就有妇女操持家务的传统。她们的职责就是把这些食物做成美味的饭菜提供给自己的丈夫、儿女,当然也包括她们自己。但是她们是怎样发挥她们的能力?她们理解烹饪吗?学过烹调吗?在我们这一国度里,烹调已经是一项失传已久的技能了,或者可以说是一种有待开发的潜能。对于这种说法,有人表示怀疑吗?
无数的工匠或工人的妻子对烹调并不了解,从而使家庭成员的食物中的一半营养白白地浪费掉了,甚至不能保证他们每顿饭都能吃饱。而这些做工的丈夫,他们对于怎样更有效地利用食物,怎样把食物烹调得更美味,有助于消化,也是一无所知。
这种情况不仅出现在劳动阶级,即使在中等阶级里,这种状况也是十分严重的。有一位作者曾这样写道,“假如我们面对中产阶级的饭桌上的一切,我们会看到什么样的画面呢?许多因为无法下咽而白白浪费掉的饭菜;人们因为没有美味的食物而变得易怒暴躁,行为失态。丈夫因为没有吃到什么可吃的东西而生妻子的气,只好泡在酒馆里来弥补不足。在这种情况下,人们浪费的不仅是食物,更主要的是自己的精力,而且人们原本良好的生活习惯和健康状况也会受到严重的破坏。”
那些每天都可以吃到美味可口的饭菜的人们,也会饮酒,但只是适度的饮酒。因为他们在食物上得到了满足后就不会再去其他地方寻找弥补了。美味可口的饭菜可以间接地影响人们的身体、性格等特点,例如美味的饭菜可以是人们拥有幽默的谈吐,可以使人们拥有健康的体质。而我们这里提到的美味可口的饭菜即包括美味佳肴,也有粗茶淡饭,只要人们吃着舒服、可口就好。富人们整天灯红酒绿,大鱼大肉地吃着美味,但是他们仍可能被疾病缠身;穷人们虽然节衣缩食、粗茶淡饭,但是他们却可能百病不侵,当然其中需要有命运女神的怜爱,赐予他一位懂得烹饪的好妻子或者是一位好厨师。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最不幸的事情莫过于拥有一位不懂烹饪、调养,而且游手好闲的妻子。当然女性对自己身上的一切事务常常是十分仔细、认真的,她们对裁缝、对鞋帽商往往是特别挑剔的,哪怕衣服有一丝不恰当,她们都会明察秋毫。但是有些女性只是把自己的知识集中在衣着上,除此之外,她们就什么都不会做了。假设她们对烹调做饭一无所知,所有的事情都由厨师来完成,那么饭桌上的饭菜就会使人无法忍受:淡而无味的汤,半生不熟的肉。丈夫不再愿意留在家里,而是整日呆在夜总会里,因为他们只有在那里才能吃到能够下咽美味可口的饭菜,而且还能够躲避家里经常因为难以下咽的饭菜而引发的矛盾。
斯密先生曾说:“英格兰人民的消化器官的发病率比其他国家高得多。”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就是因为世界上再也没有哪一个国家的食物会做得像英格兰这样差。当一些出国旅行的人去到别的国家的饭店里,随便点的一顿饭都能摆出十来个碟子,并且有各种不同的小菜,即使是感染力最不敏锐的人,也会惊叹于眼前的情景;这个时候,如果他想到英国路边那千篇一律的羊肉、排骨、土豆,他就会感叹其中的差距。有一次,我到法国旅行。在路边看到一家没有装修,并且摆设的都是破旧家具的旅店。于是我就对身边的朋友说:“这家旅店一定没什么好吃的东西。”但是朋友微微一笑说:“别着急。”结果半个小时之后,旅店里摆好了桌子,还铺上了干净的桌布,紧接着就端上了各种汤、鲜美的家禽肉,以及法国的牛排和干净的黄油面包。像这样的一顿正餐,大多数英格兰旅馆都会自叹不如的。
如果将烹调的技艺作为对女性教育的重要内容的话,我们的社会会受益匪浅的。而对于穷人来说,他所获得的益处更是无法估量的。《审查官》中曾记录过这样一段话,“对于那些能够将一个马铃薯煮得恰到好处,把一块羊肉排骨烤熟,能够烹制出一碗味道鲜美的什锦汤的人,值得我们给予最高的奖赏。对于我们提到煮马铃薯,也许有的人会不屑一顾,认为这种雕虫小技有什么值得夸赞的。轻蔑在通常情况下来源于无知,有这种想法的人也不例外。事实上,要把马铃薯煮得恰到好处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可以说在100个人中不一定会挑出一个人能够看到或者品尝过这种马铃薯。”
换句话说,与其他事情一样,烹调也需要一定的常识。在烹调的过程中,每一种食物的用量都要求不多不少。现在有许多的人只是因为缺乏一些烹调上的知识而白白浪费食物。而这种浪费并不完全指那些由于缺乏烹饪技艺而导致的浪费,还包括我们丢弃的许多东西。但是,一位法国妇女却能够用这些被人丢弃的东西做出一种甜美、可口的食物。烹调影响着人们的健康、道德和家庭的幸福,它就像是节俭之神的女仆,极其充分地利用了上帝的慷慨和施舍。英国的妇女们,无论出身高贵还是低贱,都应该实实在在地掌握这门能够使她们的家庭更舒适、健康、富有的手艺。
玛格丽特·格雷太太在回忆录中曾说:“我认为,由于目前财富分配得日益不平等,人口压力不断增加,在我们中间,一定会出现一种故作姿态的高雅,上层社会的妇女将她们的精力都投入到这个方面,而且她们更愿意仅仅在有限的领域发挥作用。作为一个女人,假如她整日只忙碌于这些事情,那她只能算作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而此外什么都不是。因为当她们一旦离开了奶牛场、糖果店、储藏室、养鸡场、厨房和果园之后,就未能将自己剩余的精力投入到更为重要和有益的类似于商业和艺术的领域当中。
在人类的历史上,是否出现过这样一段时期——历史造就出了许许多多的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却让她们陷于无用武之地的痛苦中,与此同时,历史还造就出大批没有接受过任何教育、不被人关注的贫穷的人,这些人如果不借助外部的力量与帮助,就无法摆脱痛苦与不幸,更不能改变悲惨的命运?而妨碍前者发挥作用,为他人做出贡献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她们的生活过于富有,拥有过多的朋友,导致她们不能献身去做任何其他的事情。”
许多女性拥有出众的智慧和积极进步的思想,她们也会因为自己那种遭到社会谴责的虚度光阴的生活方式而感到厌倦。于是她们开始做一些更有意义、更高贵的事业——走访贫民窟,照看病人。但是,在她们面前还有一件最有意义的事情等着她们去做,那就是去学习简单的烹调技法,然后再将这个手艺传授给其他人。这可以说是一件功成名就的事情了,而且还会得到那些为一日三餐发愁的男人们的称赞。贫困家庭的主妇特别需要这方面的教育,或者是生活条件比她们好一些的人们,都会向她们伸出援助之手。她们中间的大多数人都是在毫无准备的基础上较早地结了婚,走进了一种全新的生活领域。她们对于一个标准的主妇所要做的事情,如洗衣做饭、缝缝补补、精打细算,全然不知;从而婚后常常养成一种邋遢脏乱、不讲究形象的恶习,家里也是乱七八糟,而丈夫们只能躲避在附近的小酒馆里。
伯明翰的一位工人约瑟夫·科贝特在议会委员会上讲述了一个制造业城市工人的真实的故事。
“我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在一家工厂里做工。由于母亲是一个勤劳、聪明的孩子,因此人们经常夸赞她有着优秀的品质,并且许多人都认为母亲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位贤妻良母。母亲很早就结了婚,并且生了11个孩子,我是长子。母亲尽心尽力地履行着一个妻子和母亲应尽的职责,但是不幸的是,母亲对操持家务方面的知识一无所知:她从来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教育,她不知道应该如何操持家务,不知道怎样使丈夫、儿女感受到家的舒适与温馨。她一个接着一个地生孩子,只要身体稍微恢复一些她就会回到工厂继续工作;每天定时还要给孩子喂奶。家里的人口是不断地增加,空间显得越来越拥挤,没有人能够感受到这种环境中存在着舒适与温馨了。但是母亲还是很努力地料理家里的一切事情,只可惜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怎样才能使丈夫热爱家里的一切,她也不知道这一点是多么的重要。我从来没有在父亲的脸上发现过一丝幸福的笑容。家里之所以会一直笼罩着这种阴沉、灰暗的气氛,我认为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母亲没有接受过任何技能的培训和教育。由于父亲的放纵,家里的经济条件越来越差。母亲想过要放弃工作,全身心地料理家务,但是家里太需要钱了,她不得不去工作。我们的家庭很大,因为孩子很多,因此时刻都需要大人的照顾。我经常看到母亲在工厂里劳累了一天,回到家里还要整夜为我们洗大量的衣服,有时天亮了她还在缝补我们的衣服。但是父亲还是没有什么舒服的感觉。
在任何一个家庭中,丈夫都有义务和责任担当起家庭的重任,但是往往只有在一些操持得较好的家庭中,丈夫才不会对这些重任感到厌烦,哪怕是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只要家里操持得好,也会是这样。可是在我的家庭里,父亲经常为这些事情大发雷霆,于是他开始到酒店里寻找快乐和解脱。母亲不懂得料理家务,父亲性情暴躁易怒,家里日益贫困,争吵不断发生,在这样的家庭中,父母不仅没有给我和我的弟弟妹妹们树立好的榜样,而且还对我们的心理造成不良的影响。我们长大一点就出去工作了,但是每星期只能挣到几个先令,可以说我们的童年是在贫困、饥寒、劳累中度过的,因此从小,在我心里就有一个愿望,希望我所生活的这座城市中的无数个不幸的家庭都能得到真正的幸福与解脱。
通过我的亲身经历,我想告诉那些女性朋友,认真地接受一些操持家务的教育,让她们了解怎样才能给家庭带来幸福和欢乐。这样,家庭中就再也没有不幸和罪行了,而且也不会有整天泡在酒店里的丈夫和不听管教的孩子了。我是一个工人,根据我的观察,我发现现在的人一直不重视女性在这方面的教育。但是我认为它比任何一种教育都要重要、有用;它是一个女人在心灵上打下的最早、最深的烙印;它还是塑造女人未来的重要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