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你笑得很奇怪,说说看,你这会儿又在心里说我什么坏话呢?”玉容歌一看安宁这眼神,这笑容,就知道安宁的脑袋瓜子又在胡乱扯些什么了。
“倒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顾佳佳不错,真不错。”安宁忽然莫名地说了这么一句。
“宁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其他的意思,只是觉得你该放弃嫣然郡主了。她那里,满心满眼全是顾倾城,我觉得,你没机会了。倒是顾佳佳,性情脾气都跟嫣然郡主差不多,她是个没主的,你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说不定,能够成就一桩良缘。”安宁这话一说完,玉容歌立刻就反驳了。
“可我有主了。”
“你哪里有主了啊。”安宁压根没把她自个儿这个世子妃算在内,她觉得她就是个临时的过客,总归是要离开的。
可玉容歌不这么想啊,他一直以来这么费心费力是在做什么啊,还不是千方百计地想留着安宁吗?
因而,他坚持道:“我有主了,我已经有世子妃了。”
“可我这个世子妃,你也知道的啊,我们说好只是在人前演戏演戏的啊。”他们说好只做假夫妻的啊。
安宁不懂,玉容歌为何那般激动,这不像他,太奇怪了。
那玉容歌呢,真想撬开安宁的脑袋看看,看看她能不能将那根粗线条变得细一些,如此,他也不用老是自个儿一个人在那里狂吐血,狂郁闷了。
这个时候的玉容歌,那是真不想跟安宁继续讨论下去了,这个话题,还是别谈了,谈来谈去,受伤的总是他。
“哎,玉容歌,你别走得那么急啊,话还没说完呢。”
“留着以后再说吧,现在,我还是赶紧送你回府吧,再晚点,说不定你又有麻烦了。”玉容歌赶紧找了一个话题出来,转移安宁的注意力。
安宁呢,听到玉容歌这么说,还真认可地点了点头。
“你说得也对,再晚点回去,指不定又有一场风雨等着我了。”
“有风雨不怕,这不是有我在吗,放心,只要有我在,谅他们也不敢对你怎么样。”玉容歌宽慰着安宁,示意她也无需太过担心。
“老实说,我也不是担心,若是她们敢上门来招惹我,我自有法子对付她们。只是啊,老实这样,应付这些人都应付烦了,所以啊,麻烦能少点还是少点,毕竟我那宝贵的时间可不想浪费在那些人身上。”
“这话说得对,确实没必要将心思花在外人身上的。所以往后啊,你跟顾佳佳也少来往吧。”玉容歌绝不承认,他吃味了,看着安宁跟顾家兄妹相处的样子,他很碍眼,很受刺激,凭什么顾倾城兄妹二个就能得安宁另眼相看了,凭什么啊,他这忙活了多久,才让安宁对他放下戒心,而他们兄妹二个呢,什么都不用做,在安宁那里,就能得到她的信任,这种对比,让玉容歌很是吃味。
更何况,他还担心,安宁若是这般喜欢顾佳佳的话,往后若是——安宁大概会伤心的吧。
安宁呢,不解玉容歌怎么会突然这么说,因而问道:“怎么了?为什么要跟顾佳佳少来往,你别告诉我,又是因为嫣然郡主的关系,连顾佳佳,我也得离远一点。”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其实吧,你跟顾佳佳来往也没什么,麻烦就麻烦在顾佳佳的母亲,平阳侯府的夫人,那位夫人手段可厉害着呢,她啊,对你好像有点误会,所以啊,她大概是不太愿意顾佳佳跟你在一起玩耍的,你要有个心理准备才好。”
因为顾倾城拒绝嫣然郡主的事情,也因为顾倾城求了安宁,那一闹,平阳候夫妇虽然没见过安宁,却也是打从心底里对安宁不喜的。
玉容歌这般提醒,也是不想安宁往后伤心,让她少跟顾佳佳来往,也是为了免得安宁以后会受到伤害。
安宁呢,明白玉容歌的意思。可是,她不想因为以后的事来决定现在,这个世上,每时每刻都可能发生变数,谁又能完全预料到将来会发生的事情呢。
无论顾佳佳也好,顾倾城也罢,他们兄妹二个对她来说,都是值得珍惜的,值得相交的朋友,所以,她不会因为平阳侯府,不会刻意地去为了还没发生的变数去伤害别人的感情,一切顺其自然便好。
“玉容歌,谢谢你的好意,可我,不想那么做。”
“我明白了,你决定了就好。”玉容歌听到安宁这么说,还有什么不清楚的。这对兄妹还真是让他吃味,若是换成是他的话,他敢用项上人头保证,安宁绝对会就此将他隔离得远远的,这就是区别。
她对他就好苛刻,一旦转身,便不会留给他半点余地,所以他越发得小心翼翼地护着,守着,不给她转身的机会。
想到这里,玉容歌免不了对顾倾城,对顾佳佳就有一种深深的嫉妒,没错,那简直是嫉妒羡慕恨啊。
安宁呢,眼见得玉容歌这会儿的神色不对,倒是难得关心地问了一句。
“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对劲,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了?”
“没什么,挺好的。不过能听到你的问候,还真不容易,我也算是有所回报了。”玉容歌的声音越说越轻,到最后轻得几乎跟呢喃一样。
“你在说什么?”安宁模模糊糊地听到一些,最后一句话却被凤吹散了,她并未听得很清楚。
“没什么,赶紧回去了,再磨磨蹭蹭下去,我真担心你那宝贵的时间又得浪费在那些人身上了。”玉容歌倒是活学活用了,她刚刚才说过的话,这会儿他倒是拿过来堵她的嘴了。
不过,这次她并没有反驳什么,对此一笑了之。
“那就快走吧。”她也希望她的宝贵时间不会再浪费在那些人身上,可是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想这样,它就会按照你的想法那般进行的。
在安宁跟玉容歌出去看花灯的时间里,临竹院出事了。
那玉容歌刚送安宁回到临竹院,便看到青枝脸色铁青地朝她走过来。
“怎么了?青枝,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姐,薛氏也太狠毒了点,竟然想用这样的法子毁了小姐的名声。”青枝难得发了脾气,她这样的人都发了火,可见发生了极为严重的事情。
“说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不等安宁问,玉容歌已经先行开口问了。
“回世子爷的话,刚寿宴结束的时候,小姐前脚刚出去,那薛氏就派人来唤我跟踏雪,说是老太太寿宴很多事情忙不过来,需要我们两个手脚麻利的过去帮忙。我当时想,临竹院这边的人手也够,便不想跟他们起什么冲突,于是跟踏雪二人便答应过去帮忙了。没想到,薛氏做事那么狠,她那是想支开我跟踏雪,然后她才好派人行事。”青枝说着,叫木冬跟木香将一个捆绑着的男人给押了上来。
“喏,小姐,就是这个人,趁着我跟踏雪出去帮忙的时候,偷偷摸摸地进了咱们的临竹院,若非木冬跟木香正好有事回来一趟,薛氏那歹毒的计谋可就要得逞了。”青枝愤愤不平地说着。
“他是什么人?”安宁问道。
“一个京城的地痞头子,叫豹子,平日里专门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这次薛氏找他来,就是派他来偷小姐的衣衫,从而在外头给小姐扬名,说小姐这里偷汉子。如此一来,薛氏毁了小姐名声的同时,又能让世子爷因为不满而退了这门亲事。这事一成,薛氏就觉得小姐一旦没有世子爷的撑腰,以后她以为就可以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地拿住小姐了。”青枝这话一说完,狠狠地踹了那个豹子一脚,那一脚可是用了十成的功力,这豹子可够他受得了,一脚差点没让他废了。
“青枝,你先别光顾着发火而踹死他了。万一他要是死了,可就是死无对证,对薛氏来说,岂非让她得意了?”红乔还没见过发那么大脾气的青枝,这回可比她出手还要狠厉,因而她忙拦着青枝,不让她将人活活给踹死了。
“像他这样的,随意毁去女人清白名声的,就该去死,去死!”青枝完全没有往常那般的冷静模样,像是触动了心里的伤痕,她那恨不得杀死豹子的眼神,让红乔看了都心惊。
“青枝姐,你究竟怎么了?你怎么发那么大的火?”秋水回来的路上听到里头动静不小,赶紧就进来,当她一进来就看到青枝那发火的模样,顿时也有点吓呆了。
“还说呢,都怪你,小姐不是派你去盯着二房吗?你是怎么做事的,竟然连薛氏策划了这么大的一个阴谋都不知道,你是不是跑去偷懒了啊,你。”青枝此时看到秋水,更是怒气不小。
“青枝姐,我——”秋水那是除了吃饭上茅房,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是她自个儿亲自蹲守的,她哪里就偷懒了呢?此时的秋水那是完全愣住了,她不明白,青枝姐怎么会将枪口对准她了呢。
“好了,踏雪,带青枝下去休息休息,我想最近几天,她是忙累了,需要好好地睡一觉了。”安宁吩咐踏雪带青枝下去,好好照顾着,转而又拍了拍秋水的肩膀,安慰道:“秋水,别往心里去,青枝不是故意的,她可能是在自责,自责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问题,差点就上了薛氏的当,差点就让临竹院出了事,她是在愧疚,所以,与其说她是在对你发火,倒不如说,她在生她自己的气,明白吗?”
“小姐,秋水明白的。平日里,青枝姐不会这样的,我懂得。可是小姐,我真一直盯着二房那里,我真没听到薛氏有在谋划些什么,小姐,对不起,是秋水没用,竟然都没有打探出来。”秋水这会儿也很自责,差点就坏了大事了。
安宁呢,却道:“这事不怪你,秋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事定然是薛氏临时起意的,恐怕她今儿个在寿宴上受得刺激太大,所以才会如此行事的。”说着,安宁一脚踩在了那个豹子的背上,问道:“你说,薛氏是怎么找你来办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