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忽然涌上心头,一想到那个女人虽然嫁给他,但心心念着的却是眼前这个男人,安明远就异常愤怒起来。
“慕容航,你少在我面前装君子,其实你跟我一样,也是一个小人,彻彻底底的小人。慕容航,你敢说徐锦漩在嫁入我安家之前没有去找过你吗?你敢说你没有对徐锦漩做过什么吗?”
“安明远,死到临头了,没想到你还像个疯狗一样到处咬人。我告诉你,我不是你,你不要将每个人都想得跟你一样龌蹉,肮脏。”哼——慕容航不想再跟安明远多作纠结,跟这样的人呆在一个空间里,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对于慕容航来说,都是一件令他无法接受的事情,因而一旦查看没什么问题,慕容航就想速速离开这里。
可安明远呢,有些喝高了的安明远,此刻脑子那热血一涌动,平常不敢说的话都说出来了。
“慕容航,你别走,你这么一走,岂非表示我说的话戳中你了?你在心虚是不是?告诉你,你少给老子装什么正人君子,其实你连我都不如,当年我虽说设计了徐锦漩,可我安明远却没有夺走过那个女人的身子,可你呢,慕容航,你口口声声标榜着君子,做得事情呢,连我这个小人都比不上。新婚之前,徐锦漩去找过你,而你就是在那个时候,动了徐锦漩的,别否认,你没有动过她,那可是在新婚之夜,她亲口告诉我的,她告诉老子,她将她的身心全给了你慕容航,让老子不要碰她,你知道吗?老子的女人,却碰不得,还得天天看着她肚子里的孽种一天天长大,到最后还出生了,名头上还挂着是老子的孩子,你知道那一刻,老子多么想杀了你吗?慕容航——”
事情竟然是这样的吗?
那么漩儿那天故意灌醉他,就是为了将身子给他吗?难怪那天清醒过来,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因为这天是漩儿上花轿去安家成亲的日子,他沉浸在伤痛之中,根本就无心去追究那个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今,真相大白,原来,原来安宁是他慕容航的女儿,原来,原来他的漩儿一直为他守着。
此时得到真相的慕容航,心酸不已,也痛苦不已,他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若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当初就该直接带了漩儿远走高飞的,哪里需要顾及那么多。
到最后,不但害了漩儿的性命,还害了他女儿安宁的性命,这一切,一切的一切都是造化弄人,这是老天爷在耍他慕容航吗?
刚知道安宁是他的女儿,他就已经失去他的女儿了。
想到这儿,慕容航双目微微发红了。
而安明远呢,成功打击到慕容航后,他脸上那是得意的笑容,眼睛里却是满满的阴狠。
“慕容航,就这样,你就受不了了,那老子呢?老子承受得一切,谁知道老子的痛苦?世人都说什么虎毒不食子,说老子心比财狼还狠毒,可是谁又知道,那根本不是老子的女儿,老子想要杀她的心都有,又怎么可能去护着她?她能不能活着,自然得看她自个儿得造化。不过,老子没想到,这个孽种竟然命格那么好,从小到大发生了多少意外,她都不死,还成了什么天命之女,处处想跟老子作对,好在,这个孽种现在也死了,死在了断崖那里,跟她那个母亲一起到黄泉去作伴了,如此,到最后,赢了得还是老子,哪怕老子要死了,也是老子赢了。”
话到此处,安明远身子摇摇晃晃起来,他疯狂地开始哈哈大笑起来,指着慕容航的鼻子道:“还有你,慕容航,你也休想好过,等到老子开刀问斩的那一天,老子一定要将你跟徐锦漩的丑事爆出来,告诉世人,你们之间生了一个孽种。到时候,我看你慕容航还怎么有脸在这个世上继续混下去,哈哈哈哈哈——”安明远自认为这是一个绝佳打击慕容航的机会,却不知道,此时的慕容航眼底冒火,戾气浮动眉宇之间,那是对安明远真的动了杀心。
这安明远呢,竹叶青的味道实在是太美好了,他喝得太多太多了,以至于都没有察觉到慕容航对他动了杀念。
因为他还在得意地,张狂地笑着。“慕容航,如果这个时候,这个时候你肯对老子跪下来,说三声,说慕容航就是一个卑鄙小人,说慕容航不配为人,说慕容航对不起安明远的话,那么也许,我会放过你,跪下吧,求我吧,慕容航,跪啊,赶紧跪啊。”
“安明远,你别忘了我现在的身份,也别忘了这是在什么地方,难得你真的就不怕死吗?”慕容航提了提他手中的佩剑。
而安明远呢,笑得疯癫道:“慕容航,你敢吗?你敢在这里杀我吗?敢吗?敢吗?老子谅你也不敢动我,要知道,我要是死在了这大牢里,皇上头一个要问罪的就是你慕容航。我可不信,你慕容航会不要前程了,我也不信,你会真的对我动手。醒醒吧,慕容航,你做不到的,因为你的心,没有老子狠。”这安明远说完这话,忽然嘴里发出一声短促的“额”声,随后愣愣地看着他心口的地方,多了一把剑。
“慕容航,你竟然真的敢,敢杀……我……”倒下去的时候,安明远的眼睛还瞪得大大的,显然是死得不敢置信,死不瞑目。
慕容航呢,一把将他的佩剑拔了出来,擦拭了剑身上的血迹,将帕子扔在了安明远的脸上,盖了那张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的脸孔。
转身,他大步离去,他此去,自然得去向皇上禀告此事。
那皇上呢,听了慕容航前来请罪,还觉得有些诧异,却见慕容航双膝跪地,认罪道:“启禀皇上,微臣有罪,微臣不该将安明远直接杀死在大牢里的,应该让他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明正典刑的,是微臣的错,微臣没有忍住,所以冲动之下将安明远一剑穿心而死。”
“爱卿素来做事并不鲁莽,这次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皇上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不明白为何慕容航要在天牢里杀了安明远。
而慕容航呢,淡定道:“回皇上的话,微臣是因为私人恩怨将他杀死的,只因为当年安明远设计了微臣心爱的女人,如今他成了阶下囚,微臣再也没有机会报仇了,只能选择这样的机会来报仇。”
武将就是武将,说话直白,做事更是冲动,热血,一不顺心,立即就拔剑相向,可正因为如此,皇上才更加喜欢用这样的武将,因为这样的武将用起来安心,也放心。
因为安明远这个人,而真的处罚慕容航的话,恐怕慕容航心里会有什么想法的。身为帝王,该绝对的时候绝不糊涂用事,这安明远虽然也对他够忠心的,可是眼下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早死晚死反正都是一个死,何必为此而让慕容航不舒坦呢?
因而,眼下他这个皇上,不但不会指责慕容航,还得夸赞他这件事情办得好。
“起来吧,爱卿,这件事情朕不会怪你,换谁碰到这样的事情,只要有些血性的男儿都会冲动的。你放心,这件事情到了朕这里,就算已经结束了。你回去好好地洗一洗吧,安心地睡一觉,明天起来,朕会给你安排好一切的,不会让你担负任何责任的。”
“皇上,微臣我——我这么做,其实是有罪的啊。”慕容航趁机抱拳,对着皇上双目发红道。
“不,你这么做没有罪,那安明远确实罪该万死,若非看在世子妃的面上,朕本来都不想让他活到秋后问斩的,如今,你一时之念,办了这事,那也就办了吧。”如今正是用人之际,玉容歌已经拿到了五十万兵马的虎府,他也迫于形势正式给玉容歌颁了旨意,让他成了这一代的镇南王,如今的他,可是已经很明显地威胁到皇权了,若此时,他的身边再没有得用之人的话,他这个皇上又怎么睡得踏实,坐得安稳?
因而慕容航此人,别说是犯了这种无关紧要的错事了,哪怕是天大的错事,只要不是危害江山社稷的,他这个皇上都可以免了他所有的罪状。
这慕容航呢,原本不屑杀安明远的,因为他觉得杀安明远这样的人,简直是污了他的这把佩剑,可安明远说出那样的话来,显然是想要毁了徐家的名声,想要毁了他心爱女人的名声,为了徐锦漩,慕容航自然得杀了安明远。
当然,杀了安明远会造成什么样得后果,慕容航也是考虑过的,他知道皇上近来对他特别重用起来,原因吗,他是相当清楚得很,因而他心里明白的很,杀了安明远根本不算什么大事,而他来皇上这里本来就是来过个场,算是跟皇上打个招呼的,免得皇上怀疑他的忠心。
事实上呢,如今事情的发展果然在他的预料之中,他什么罪都没有地回了定北侯府。
而一回到定北侯府,身心疲倦的慕容航,正在哀悼女儿安宁的慕容航,却忽然接到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侯爷,底下有人传来,说看见过世子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