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如此,安宁不悦地瞪着玉容歌。
“玉容歌,你说话讲点道理好不好。谁不是第一次,我难道就不是初吻了,我难道就不是第一次l?我一个姑娘家都没说什么了,你倒好,斤斤计较,非得追究这件事情,你说,你到底还是不是一个男人啊,你讲点君子风度,行不行?”
“我又不是顾倾城那厮,讲什么君子风度,我玉容歌就是这样的,绝不能被人占了便宜而不吭声。反正就是这样,宁儿你看着办吧。”玉容歌耍起无赖来,那功力可是一等一的。
安宁呢,见不惯他这样子,直接一脚踩了他的脚背,疼得玉容歌抱着脚,哇哇叫道:“宁儿,你怎么这么狠啊,难道你想谋杀亲夫不成?”
“谋杀亲夫,你还知道你现在的身份啊。既然你知道你是什么身份,而我又是什么身份,拜托你过过脑子再来说话行不行。还负责呢,要我如何负责啊,再过半个月,我就得嫁给你了,你说说看啊,我还需要怎么做才算对你负责啊。”
安宁点着玉容歌的额头,真想敲开来看看,这厮刚才还智商一流,高到她都觉得有些可怕了,这会儿呢,这厮完全就是一个二货,那高智商的表现到哪儿去了呢??甚至安宁都要开始怀疑她的耳朵了,是不是刚才那些都是她的错觉。
那玉容歌呢,听到安宁这么一说,倒是嘿嘿地摸了摸脑袋瓜子,笑得有些发傻道:“宁儿好像说得对哦,你本来就是要嫁给我的,这么一来,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好像都是应该做的,我不应该嚷嚷着叫宁儿负责的,你看我这个脑子,怎么转得那么慢呢,还是宁儿转得快。如此一来,我明白了,宁儿可以对我做什么,我就可以对宁儿做什么,我们之间本来就可以这样的,这下,我完全清楚了。”说着,玉容歌干脆抱住了宁儿,趁着安宁没注意的时候,在她的唇上快速地落下了一个亲亲。
玉容歌这次的亲亲跟安宁的意外是不同的,他可是故意亲她的,想着玉容歌如此歪曲她的意思,又趁机占了她的便宜,安宁觉得她似又掉进了玉容歌设定的陷阱里去了。
想到这儿,安宁怒火一起,抬手一动,将玉容歌压制到了地上。
“玉容歌,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敢占我的便宜。”
“宁儿,你这完全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刚才明明是你说的,我被你占了便宜那是应该的,因为你是要嫁给我的,如此,反过来,为什么到我这里就不行了呢?宁儿,你这般行事,太不公平了,我不服。”玉容歌叫屈着,安宁呢,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咬牙切齿道:“玉容歌,你叫那么大声干嘛,你想将别人引过来吗?”说着,安宁狠狠地扫了他一眼,哪知道,玉容歌对着她的掌心,又是一个亲亲。
这个举动,立即让安宁快速地缩回了手。
“玉容歌,你这是存心想占我便宜了,是不是?”
“才不是,我们这样是应该的,就像宁儿说得那样,你我之间这么做,是很正常的,反正你就要嫁给我了,我们培养培养感情也是好的。”玉容歌真会偷换概念,将安宁的话扭曲得变味了。
安宁气不过道:“玉容歌,你这么说,就是存心想着要占我便宜了。行啊,本姑娘就让你占便宜占个够。”说完,安宁扑了下去,露出她尖锐的牙齿,狠狠地咬在了玉容歌的唇瓣上,等到嘴边沾染到血色的味道,安宁这才松开了玉容歌。
如此,看着玉容歌唇瓣上的血色,安宁心头的怒意似消了许多,可她没想到,就在她准备撤离的那一刻,玉容歌翻身一起,反将她给压制了。
“宁儿,这可是你说的,让我占便宜占个够,那我可不客气了。”说完,玉容歌那沾着血色的唇瓣,带着微微清凉的味道,就那般吻上了安宁的唇瓣。
他吻得很投入,怜惜着,像是在亲着世上最珍贵的东西,温柔深情的样子,令安宁心下大惊,顿时变了脸色。
趁着她脑袋还是清醒的,安宁在玉容歌投入的瞬间,将他狠狠地往边上一推。如此,玉容歌没有防备之下,自然被安宁给推开了。
接着,安宁快速地爬了起来,转而从玉容歌身边逃走了,她逃走的时候,背影有些狼狈,那简直可以称之为落荒而逃。
玉容歌呢,翻身坐了起来,凝视着安宁逃走的背影,蓦然轻笑了起来。
宁儿,这次让你跑了,下一次,绝不会再让你逃走了。
他是越来越控制不住内心的感情了,本想慢慢来,编下天罗地网,让安宁自己投进来,可是这一刻,玉容歌忽然改变主意了,他觉得,他不想防守下去了,他要改为主动进攻了。
抚了抚唇瓣上的血迹,玉容歌扯了扯嘴角。
果然是宁儿,够恨,不过,他喜欢。
无论是什么样子的宁儿,他都喜欢,温柔的也好,顽劣的也好,冷漠的也好,狠厉的也好,甚至害羞的样子,露出爪子咬人的样子,他全部都喜欢,没有理由的喜欢。
想着想着,玉容歌的双眉就不由控制地飞扬起来,他的唇角自然而然地便往上翘起,他的这番模样,落在暗处之人的眼睛里,那是火一样地沸腾。
不该是这样的,玉容歌是不会喜欢安宁的,他曾说过的,他长大之后会娶的那个姑娘是她啊,明明是她啊。
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就变了呢,是安宁,是安宁那个死丫头,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迷惑了他,对的,就是因为安宁那个死丫头的关系,所以他连正眼都没有看过她一眼,如果他见了她,如果他知道小时候的事情,知道那个诺言的话,他就不会再喜欢安宁了。
没错,只要让他知道,她是谁的话,那么,他就不会喜欢安宁了。
想着,那个暗中之人便走了出来,她朝着玉容歌的方向,一步一步,想要走过去,可是,没等她走三步,一个黑色的影子忽然从她的身后飞过来,直接将她带进了暗处的角落里。
就差那么一点点距离,她不甘心,就差那么一点点的距离,她马上就可以拥有她的幸福了,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她,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她内心无声地呐喊着。
而这个时候,似察觉到什么的玉容歌,忽然朝身后的方向看了看,可是,留给他的只有夜间的风,什么都没有。
他奇怪地皱了皱眉头,转而觉得,大概是他多想了。
于是,他也站了起来,离开了这个地方。
等到玉容歌这一手,两个身影从暗处闪了出来,接着,“啪”——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夜晚中响起,这声音尤为突出,也尤为响亮。
“安青柔,你刚才想干什么?”
“娘,我只是找回自己的幸福而已,有什么不对吗?娘,你骗了我,都是你骗了我,要不然,安宁怎么可能有机会嫁给世子爷,她怎么有资格拥有世子爷。娘,容歌是我的,他本来就是该属于我的。”安青柔顾不得脸上的红肿,她哭喊道。
她一直以为她所认识的那个少年真的如娘所说的那般,他已经死了,所以她才会死了心,认命地根据娘安排的路线走。
可现在那个少年明明还活着,为什么娘亲当初要骗她,骗她说他已经死了呢。
要不是在祖母六十大寿的寿宴上见到了那个传闻中的病世子玉容歌,她恐怕会被娘亲隐瞒到死都不知道这个消息吧。
“娘你说啊,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难道你就这么不想自己的女儿得到幸福吗?”
安青柔从来都没有理解过她的娘亲梅姨娘,她从来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她所教会她的不是各种阴谋算计,就是各种暗杀的手段,这样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她安青柔不是她母亲训练出来的杀人工具啊,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有自己的感情,有自己的想法,她也想要得到幸福啊。
为什么娘亲要千方百计地阻止她得到幸福呢?为什么?
安青柔望着眼前这张跟她极为相似的容颜,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容貌,她就觉得很痛苦,若非这般相像的容貌,她还能有一丝丝的幻想,幻想这个人不是她的娘,可是老天爷似乎连这一丝丝的幻想都不留给她,给了母女如此相像的容颜,哪怕她要怀疑这个人不是她的娘亲,她都没有理由去怀疑。
而不能去怀疑,她就只能自个儿痛苦,就像眼下,她只能用恳求的方式求得娘亲能够理解她,而不能奋起一刀砍杀了这个阻止她幸福的女人。
“娘,我求了,我这辈子只求你这么一件事情,就这一件,可以吗?只要你答应我这件事情,往后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去干什么,什么都听娘的,好不好?”
可梅姨娘连想都没有想都果决地断了安青柔的念头。
“除非我死,否则的话,这件事情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安宁就可以,为什么我就不可以?”为什么安宁就可以嫁给玉容歌,为什么她安青柔就不行,她不明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你真想知道?”
“没错,我就是想要知道,娘亲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样的理由。”安青柔觉得她这辈子唯一的温暖就是玉容歌了,那个男人她得不到,她绝不甘心。
“那好,娘就告诉你为什么。”梅姨娘盯着安青柔,抬起她的下巴,一个字一个字道:“因为玉容歌已经是一个死人了,虽然现在他还活着,可是半个月后,大婚那一天就是他的死期,你娘我这么说,你可明白了?”
“不,不——娘,你们难道想要杀了他吗?”
“不是娘要杀他,而是那个时候是他的死期到了。傻女儿,之前娘说他已经死了,也是让你早点从痛苦中摆脱出来,反正玉容歌是肯定要死的,只不过时间早晚而已,所以娘根本没有骗你的意思,娘说的都是真的。还有,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所喜欢的玉容歌那不过是一个影子而已,你喜欢上的只是你想象中的美好而已,真正的现实,那不过只是水月镜花罢了,对你来说,那根本不是什么幸福。”说着,梅姨娘嘴角扯出一抹冷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