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生命卷轴的原理是令自己承受被施术者的病痛,这对现在的歆梓桑无效;时间卷轴的使用原理是将自己的时间赐予他人,歆梓桑使拥有无尽时间的不死这身,尽管如此,自己终究不是<时间>,无法随意的使用。
能感觉得到,依靠法术维持的体温渐渐丧失,依靠法术流动的血液缓缓凝固。歆梓桑抬手,看看苍白得没有一丝丝血色的手,这次,就真的像鬼了。
“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活了几百年,果真,我已经不再年幼。捻起一撮头发,乌黑发亮,却不是我本来的发色。本不该还存在的我,居然能在这里,看着清明渠的水缓缓流动,从来不为任何事物停留。
“词甚好,只是姑娘方还年幼,何曾生出华发?”对于男子的突然出现,歆梓桑并不奇怪。
“只是想起前人之作罢了。”华不华发与你何关?倒是杨广,你还真是闲啊。
“前人之作?哪个前人?我竟不知。”
是在我之前的人,伟大的苏轼同学,你想知道他的诗?有点难。看着眼前这个人,如果不是史书让他在公元618年死,我何必再留他。尽管,对方从来没有做过对自己不利的事。歆梓桑这么想着,猛地觉得自己,比对面这个被称为残酷不仁的暴君更加残忍。有什么错呢?残忍?能够残忍,是上天的恩赐。
“那位前辈的隐居之地正好是我的故乡罢了。”胡扯,就是最好的回答:我不想和你解释。
“既然如此,不知可否求赐前辈诗集?”杨蜀黍笑道。
“诶,真巧。”歆梓桑做托腮状,“我不识字呢,更巧的是,我村里没有一个识字的人。”不经大脑的胡扯,倒想再拿对方智商看玩笑,只是,杨广依旧是一副和谐帅蜀黍的模样。
“夜深了,小姑娘一人在外可不好。可愿随我走走?”杨蜀黍的一脸无害绝对不是真的。歆梓桑清楚自己在这的斤两,能让杨广上心的也就只有一个:神的身份。
杨广当然不会脑残到相信梓桑就是个神了,只是,百姓相信,那些为了皇权愚了一世的百姓相信。即使这个神不能给自己带来实际的好处,但躁动的人民迫切需要一个信仰,来支持几乎灭绝的生的勇气。
并且,若是歆梓桑落到那些蠢蠢欲动的革命者手中,将会冠冕堂皇的成为推翻隋朝统治的理由,成为那些存有异心的人的导火线。
这是一场乱世的豪赌,那些君王和权力者乐在其中,而那些原是此生无缘富贵的人,便更加异想天开的想要成为人上人,于是——动荡,歆梓桑作为导火线,燃不燃,可以是历史的转折点。但是,导火线绝非仅此一根,杨广的意思很明了,在每一根导火线点燃之前,先一步剔除。
“五年,我最多可保你五年不死。”受不了那些千回百转的言语,有话直说是歆梓桑的作风。
“那五年之后呢?”杨广脸色微变,如今时局,谁敢保证谁的生死?抱着必死的决心,自己一次又一次的疯狂。
“五年后?谁知道呢?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决定吧。”——这一切,都是命定的,妄想更改的人,最后都必须消失。
“好,只要你能保证我的安全,我能给你一切。”你能保我?异想天开。乖乖听话便好,若你违我,灭你九族。
杨广的心思一滴不漏的被歆梓桑获取,在歆梓桑面前,隐私若无物,一切都会被了然于胸。
一切?你给不了我一切。或者说,我要的一切,你都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