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来得突然,在座的小姐都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就被狠狠的惊了一下,大公主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如果对于天秦大陆的影响也不过是无关紧要的话,那么皇帝又干嘛多此一举压住了这个消息呢。年府庶女年絮的反应最大,竟是一下子失去了小姐的礼仪姿态,端在手上的茶杯一个不小心手一抖,价值不菲的黑釉茶盏就从手指间滑落了去,轻敲在地上发出轻响一声,往地上看去,茶杯已是四分五裂。
年絮顾不得再去惊讶,惊愕的神情还摆留在脸上,身体却已经下意识的跪在了二公主的面前,抢先张嘴道:“年絮不是故意将茶杯给摔坏的,还请二公主原谅年絮一回。”说话间,气息不平,急突突的飘虚得很,可见年絮的慌张。本着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原则不少人和左柒一样,安然坐在石凳上稳坐泰山般的看着这一出戏。
坐在二公主东流漫旁边的大公主东流华,面色见此当下就冷凝了下来,犹如缀在树枝上的冰雪,眼底已有怒气在翻滚着,藏在衣袖底下的的手已经握起拳来,过了不过几秒,蓦然松开了手,脸上的冰霜点点融化,可是嘴角却勾起了像是出鞘利剑的锋利。微微眯起了眼,这年府的小姐好生嚣张,不懂规矩,竟然朝东流漫请罪,当自己是摆设吗!若不是看在年府大少爷立了大功的份上,这等身份的人怎能踏入亭内一步!
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微微发颤,一副胆小如鼠模样的年絮,从缝隙里瞧见东流华握紧又松开的手,掩藏在底下的平凡面容上缓缓展开了阴险的得意笑容。
东流漫早在年絮朝自己请罪时,眼里的清明淡然就像是朝平静无波的水面投入了一颗小石子一样,一下子就被打破了。随着年絮一番罪辞的话说完,原本眼里的稍显慌张和急切慢慢转化为两分愤怒,四分镇静,四分复杂却有清晰的不屑,就那么端坐着石凳上,如老僧入定一般,嘴角却勾起了微小的弧度,年府庶女好大的胆子,竟然算计到我的头上,按照自己姐姐那秉直循规蹈矩又容不下自己的性子现在想必是已经一腔怒火了吧,不过到底谁这么算计自己……想到这里,东流漫以一种及其微妙的眼光扫了在亭子里的小姐一眼,不少原来装模作样的小姐,心中一抖,纷纷垂下来眼睛。
见东流华迟迟不说话,年絮有些着急,抬头时眼眶微红,带了一丝丝哽咽,连忙说道:“二公主莫不是认为年絮是故意将茶杯摔碎?二公主明鉴啊,年絮绝无此意,只是被大公主说来的消息给惊吓到才失了礼节,绝不是故意的!”字字强调着自己的无辜,还将东流华一并捎上,在场的谁不是人精谁会认为有人会当着两位公主和郡主的面不顾礼节和脸面将茶杯故意摔碎?
然而事实还真是如此,年絮的确实是故意装出错手将茶杯摔碎的假象,只不过瞒的了这里的各家小姐却没办法瞒过将年絮的小动作洞悉的一清二楚的左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