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寂回到小屋,却不见了雨蝶,连黑寡妇都不见了。阿寂觉得有点不安。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会不会是小黑来的时候,有另一批杀手也尾随而来?
可是小屋里还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样子,行包还好好的放着,并没有丝毫打斗的痕迹。他们究竟跑哪里去了?
阿寂大声地呼唤雨蝶的名字,没有任何回应,他越发的不安,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突然他发现有一张纸条,被一个碗压着。
这本来是个最容易发现的地方,但他由于太焦急,竟然没有注意到。
他抽出纸条,上面写着:雨蝶我已带走,想要见她,请到相聚酒吧。下面的署名赫然竟是:黑寡妇!
阿寂仿佛一下跌进了冰窟,全身冰冷僵硬。
他做梦都未曾想过黑寡妇竟会把雨蝶带走,他以为他了解黑寡妇,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他根本就不了解黑寡妇。
只是,他发现得太迟了。
他像一只中箭的野兽发狂地从小屋里奔出来,冲到路上。
天地寂寂,哪里还见到什么人影。
他茫然地站在路中央,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世界在他眼前分崩离析。世界末日了吗?
一阵摩托的奔驰声将他拉回现实,他看见阿珍正好开着摩托从前面驶过来。
“把车给我!”他挥着手拦住她,大声喊道。
阿珍看到阿寂的样子有些可怕,停住车,惊骇地问:“出了什么事?”
“快!”阿寂大声地催促她。
“你要去哪里?”她慌忙下了车。
阿寂不答话,接过车头,上了车,立刻驶了出去。
“小心点,别开太快。”阿珍在后面喊道。
阿寂开得已经不能用快来形容了,他已经把车速开到了极限!车子风驰电掣般在路上狂奔,激起一路黄尘!路上的行人看得心惊肉跳,他们心里都在骂这个人是个疯子。
阿寂不是疯子,但他若是再也见不到雨蝶,他真的要发疯了。
相聚酒吧里有不少人,多是热恋中的情侣,或久别重逢的故人。阿寂走进去,一眼就看见了黑寡妇。
黑寡妇在最里边的一个角落的一张桌子旁边静静地坐着,桌上有一杯酒,他低着头静静地看着怀中的酒,阿寂走到他面前,他也没有抬起头来。
“坐。”他只说了一个字,阿寂便坐了下来。
阿寂坐下来,说的第一句话是:“小蝶在哪?”
此刻他情绪就像一个活火山,时刻都会爆发,他努力地压抑着,尽量把每个字说得很慢很清晰。
黑寡妇没有回答他,却问:“我们是不是朋友?”
这个时候他还问“我们是不是朋友。”,不知道他是嘲弄还是讽刺?阿寂心中已燃起怒火,但他仍努力压抑着,因为他知道稍有不慎,可能这一辈子都见不到雨蝶了。
于是,他尽量平静地说:“昨天也许还是,今天就不是了,以后也不会是了。”
黑寡妇倒了一怀酒,推到阿寂面前,说:“干了这怀酒,我再跟你讲小蝶的事情。”
此时酒吧里正放着音乐,在婉转动听的音乐声中,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友情就像这只酒怀,现在酒杯已空,我们的友谊也到此为止吧。从今往后,生死富贵,各安天命。”黑寡妇看着空空的酒杯。
“小蝶在哪?”现在除了小蝶,阿寂什么都不再关心。
“你能不能见到小蝶,就看你的造化了。”
“什么意思?”
“我已经把小蝶所在地点写在一张纸条上,就放在我的上衣口袋,你杀了我,就能拿到这张纸条。”
“你要跟我决斗?”阿寂长吁一口气。
“不错,我在这里等你,就是为了要跟你决斗。我本来不必这样做的,但是我想给你一个机会。”他继续说,“因为我也想看看究竟是你的枪快,还是我的子弹快。”
“你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减轻你的负罪感吧?”阿寂冷笑。
“也许。”黑寡妇说,“不管怎么样,今天我们两个只有一个能走出这个酒吧。”
“你认为你能赢我?”阿寂目光向黑寡妇逼视。
“不知道。”黑寡妇很平静,“所以才要试试。”
阿寂沉默了,曾经最好的朋友却走到了这一步,这不是他想看到的,但他却不得不面对。
——现实总是这么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