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阿珍,水哥显得特别兴奋,很少见他这么兴奋过。阿珍刚把车停好,他就迎了上去,说:“阿珍,这么久都不过来,想死我了。”
“我看你是想吃的吧。”阿珍带着浅浅的笑容,从车上取下一个袋子,再从袋里取出一个四方的盒子,说:“喏,我给你们带了些糕点。”
她将盒子放到桌面上,打开,顿时香味扑鼻,色泽鲜润的糕点一块块整整齐齐地放在里面。水哥喜出望外,招呼着工人们过来。
此时,只有阿寂一个人还在扛物,阿珍朝他望去,却没看到他的脸,因为袋子已将他的脸挡住。“叫他也一起过来吧。”她回过头对水哥说。
“是头蛮牛,不用理他。”水哥抓起一块糕点,一边吃一边说。
阿寂将袋子放下,阿珍终于看到了他的脸。飘逸的长发,冷俊的脸,还有那孤高冷傲的神情——她还从未在小镇上看到过如此与众不同的男子。只一眼,她对他已有几分好感。
她包了几块糕点走过去,说:“给你的。
阿寂正坐在木堆上看着天空,听见声音,才回过头看着她。
她把糕点递到他眼前,又重复了一遍:“给你的。”
阿寂洗了手,接过,道了声谢谢。
“其他人都休息了,你还这么拼命?”阿珍问。
“只是想多赚点钱。”阿寂随口说。
“以前没见过你,新来的?”阿珍看了看他,又问。
阿寂点了点头。
“看你的样子不像是本镇人,你是从哪里来的?”
“调查户口?”阿寂警惕起来,反问。
“不是,”阿珍慌忙解释,“只是想了解一下。”
“你想了解什么?”
“我想了解你是怎么样的人。”
“如果我说我是个杀手,你会相信吗?”一副煞有介事的表情。
“火星来的杀手?”阿珍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了看他,不禁失笑。
“也许是水星。”
“像水一样温柔的杀手?”
“像水一样透明的杀手。”看不见的杀手当然是透明的。
“想不到你也蛮幽默的。”阿珍又笑了,刚才她还有点拘束,现在已放松。
幽默?这是第一次有人说他幽默,阿寂不禁苦笑。
“我叫阿珍。”
“我叫阿寂。”
阿珍发觉自己对阿寂又多了几分好感,跟他的话也多起来。
看见阿珍跟阿寂聊得那么开心,水哥心里不是滋味,放进嘴里的糕点也变了味。
身后有人说:“水哥,你再不出招,你的阿珍就要被那小白脸抢走了。”开始有人窃笑。
水哥心中一团怒火,恨得咬牙切齿。
等到阿珍离开,水哥叫上几个人气势汹汹地走到阿寂面前,喝问:“小子,连我喜欢的女人都敢泡,是不是不想混了?”
“我想你误会了,我跟她只是随便聊聊。”阿寂淡淡地说。
“随便聊聊?有什么好聊?!”
“也没什么。”
“你最好别想打阿珍的主意,否则,哼哼。”水哥威胁道。
接下来的日子,阿珍来得更频繁了,每次来她都有事没事的找阿寂闲聊。阿寂也乐意跟她聊,这是因为他想改变自己,还是因方姨临死的那句话——不要对人太冷漠,尤其是女人。
这句话是否真的对他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他发觉自己真的变了,变得不再沉默,变得喜欢笑,甚至有时候还开起玩笑。
水哥把这一切看成阿寂向他示威,他将阿寂视为情敌,对他百般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