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晖说到乌恩提醒西域五邪中的大邪二邪阴狠毒辣之事,欧阳露道:“那三四五邪,都是因那瓦剌国师,以丹药相许,一年之内当可无碍。这其余两人,却不知因何效命瓦剌,这般江湖邪派,想来不会无利可图吧。”
方晖见他提到丸药,心中一动,说道:“如今大敌当前,我们不如将拿丸药分来吃了,能提高些许功力,也是好的。”黄媛不知丸药之事,当下快嘴问道:“什么丸药?吃了能提高功力?”方晖见他不知,便将丸药一事与大家大略讲述了一遍,说道自己服用了这“走血奔息丸”之后体内内息奔突的情状,不禁偷眼向欧阳露望去,欧阳露两眼望天,却似毫没听见。
说到最后,方晖点算了下人数,除去旧约盟八子之外,尚有欧阳露、欧阳霖、黄媛三人,却是刚好十一人,便道:“这丸药服用之后,内息奔腾,药力不时举发,尚需时日练功调息,以散去药力。我们服用之时,需要诸人分批,以防有什么意外之事。”那边欧阳露哼了一声道:“什么药丸,你们去吃,我却不信。”竟自转身走了。
方晖摇头苦笑,向欧阳霖道:“小霖,你去将那丸药拿来,给大家看一下。”欧阳霖快步去拿,方晖跟在身后,在她耳后耳语道:“你姐姐倔强,晚上你送一丸到她住处去,劝她吃了吧。”欧阳霖哼了一声道:“我自会送去给姐姐,谁要你来卖好?”想是方才余怒未息。
一连数日,众人分批将那丸药分而食之,各人表现不一。温氏兄弟功力较深,药力散去较快,但数日之后,盘膝用功之余,内息仍自奔腾,头顶升起丝丝白气,显是到了脉络破关之相,功力较弱的如程雪婵、黄媛等人,药力反复举发,比旁人所费时日为多。那边欧阳露,在欧阳霖劝说之下,也服用了一枚,欧阳霖说,姐姐药力举发之时,陪她练功的锦衣卫,被她打伤了有四十余人之多。
一晃月余过去,各人功力都觉大进,说道药力非凡。这月余无事,自乌恩被方晖打伤之后,瓦剌细作也再未有何举动。
这一日,温森正在陪程雪婵练功散药,却见欧阳露快步而来。众人见她神色凝重,心中都是一紧。欧阳露团团一鞠,说道:“北方来了讯息,瓦剌高手南下,如京师有事,锦衣卫恐怕要偏劳诸位英侠了。”
话音未落,温恭已经摩拳擦掌起来,说道:“欧阳大人莫怕,我等正要试试功力进步如何。”张出、孙六义等人随声附和。欧阳露皱了皱眉,道:“好与诸位英侠说知,此番瓦剌人南下,似是对付锦衣卫和中原武林而来,我锦衣卫青龙、白虎、玄武三位,在大同遇袭,白虎、玄武伤重,对方似是高手出手并不甚多,那瓦剌国师也并未出手,似是仅为立威南下。”
刘占可插言道:“欧阳大人,这瓦剌人对付锦衣卫理所应当,但却与中原武林何干?”欧阳露答道:“据王大人飞鸽传书,他们似是说要遍踏江湖,收并中原武林。”
说到此处,温森哼了一声,道:“莫说这些蛮族武功必不及我中原武林,便是技压中原,我中华大好男儿,却又能有几人做此汉奸走狗?”欧阳露道:“温二侠也莫这般说,江湖败类,所在都有。况中原武林门派,一盘散沙,若是当真有此事,也甚为可虑。”
王圭道:“我丐帮弟子遍布天下,帮众声名不差,我去找京城分舵的舵主长老商量一下,由我帮往各大门派传递消息,提醒各派小心,如有高手愿意,便请他来京师援手,欧阳大人意下如何?”
欧阳露大喜,说道:“如此有劳王少侠了。只是我锦衣卫名顶官字,恐怕真正肯来仗义援手的高手,却不甚多。”刘占可道:“但凡仗义援手,多一人便多一分力,况且锦衣卫习练有素,当也无大碍。”
当下计议已定,王圭往本帮京城分舵去了。众人摩拳擦掌,恨不得便此时与那瓦剌高手一较高下。未及两个时辰,王圭返了回来,说道分舵已四散遣人出去,请欧阳露静候好音。
众人议论纷纷之余,方晖踱步到欧阳露跟前,低声问道:“欧阳姑娘,我有一事相询,不知可否见告?”欧阳露甚是诧异,说道:“什么事情问得这等客气,有话请讲便是了。”
方晖问道:“那****曾问到青龙大人的师承来历,你说不知,那他武功到底高低,你却知晓么?”欧阳露道:“我们日常里与青龙大人切磋武功,都是点到即止,我不知他武功多高。你与他交手数次,难道不知?又何以有此一问?”方晖嗯了一声:“我累次占到上风,都被他以极为怪异指法扳平。此番大同一战,白虎、玄武两位都是重伤,青龙大人无碍,想是武功极高的了。”
欧阳露道:“据大同详报,对方来了六人。”
方晖惊到:“只来六人!以大同锦衣卫之力,尚且伤了白虎、玄武两位?”
欧阳露道:“对方依照江湖规矩,说好一对一比试,青龙大人连胜了三场,内力不继不能继续出场,自白虎、玄武以下,锦衣卫死了七人、伤了十二人!”
方晖点头道:“如此说来,这青龙大人的武功,却比之你们三人,要高的多了,以前与我动手,想是都处处留有余地,现下我功力大进,却不知是谁高些?”
欧阳露继续道:“他的武功,厉害的便在于那指法”
正说到此处,忽听得院中一声长啸,问道:“这锦衣卫驿站之中,可有高手么?出来一战!”众人一惊,温恭却已快步抢出,呼喝之声连连,却是已与来人交上了手。
众人出来院中,却见温恭掌风呼呼,正使出师门所授的伏虎掌,向院中一人攻去。大家定睛观看,却见与温恭动手之人乃是一名喇嘛,高鼻深目,不是中原之人。温恭此时功力经过药力催,连日用功以来,已破了一层关口,这时掌力横拍斜劈,犹如长抢大斧一般。那喇嘛看似胖大,但身法却极为灵活,脚下步法怪异,一望而知不是中原武功,而温恭那五丁开山般的掌力,却也半点沾不到他的身上。那喇嘛好整以暇地道:“莫非中原武林之中,都这般没规矩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