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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往赴寿宴

方晖不解其意,张出过来,拍了拍方晖肩膀,说道:“老七,你别怪二哥生气,你是不是想问欧阳二姑娘的事情?我来告诉你。”方晖见他内伤未愈,指了指旁边的凳子,示意他坐下慢慢说。

原来自武当山下,方晖将张出、刘占可、欧阳霖三人托付给了武当德慧道长,自己飞奔而去九华山赴援之后,三人上山见了温森,备言前事,便留在山上养伤。欧阳霖因方晖不辞而别,一直落落寡欢,后来欧阳露自京城辞了锦衣卫的职司,便来武当寻找欧阳霖。欧阳霖当时骨伤未愈,听欧阳露辞去锦衣卫职司,大吃一惊。姐妹俩反复谈了两日,具体说些什么,旁人却是不知。到第三日上,欧阳露声称要携欧阳霖离去。欧阳露乃是欧阳霖的亲姊姊,带妹子离去,原也在常理之中,但温森见欧阳霖颇有不大情愿的神色,便说欧阳霖伤势未愈,不如多留两天再走。

方晖听到此处,“哦”了一声,他自幼深知温森性格,乃是做事极有担当之人。既然欧阳霖在武当山上养伤,冲着方晖的面子,便要照顾周全,此时虽是她自己姐姐来接人,但既看出欧阳霖有不愿之意,自是尽意挽留。当下问张出道:“二哥如此说,也是理所应当,我当承了二哥这份情了。”

张出摆了摆手,让他不要打岔,继续说了下去。那欧阳露坚要带了欧阳霖下山,温森见无法挽留,便问他是否带欧阳霖去九华寻方晖。哪知欧阳霖甚是决绝,说道不再去找方晖,若当真有缘,自然相遇,此事但凭各人缘法。温森听她言语古怪,欲待追问,那欧阳露却是高傲火爆的脾气。温森处事,虽向来负责,但于锦衣卫一向不太以为然,两下一言不合,在武当山上又险些动起手来。

方晖“哎呦”一声,心想此事大大不妥,对欧阳姐妹的那份情愫,自己尚未搞清,欧阳露已于九华山跟沈双凤动手在前,武当派与温森翻脸于后,此事实是难以处理。张出叹了口气,说道:“老七,或许缘法一事,该当如此。但二哥却道,这实乃是你摇摆不定,三心二意所致,因此便气上了你。适才刚到沧州,又见你带了这秦姑娘,估计心下更是生气,你莫怪他。”

方晖大致听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不由得担心起来。欧阳姐妹之事,如何善处,她姐妹武功虽高,但终究是独身女子,这般地流落江湖,若有什么闪失,终究是因己而起,心下难安。但千里人海茫茫,却又哪里去找?

当时一晚无话。那三才剑的掌门人周胜虎,见旧约盟诸子到齐,心下大喜,款待极为丰盛。此时江湖各派,因邪魔杀上门来,人人自危,周胜虎见旧约盟都是名门子弟,又是锦衣卫青龙王亦宸举荐来的,无疑便是为自己增了一道护身符,大喜过望之余,对温恭等人客气异常。

如此过了十余日,众人闲坐,静待邪魔外道上门生事,沧州内确是半年动静也无。这日午后,方晖正在与温恭切磋少林长拳,却见那周胜虎自院子外面来了。两人收了手,过来见礼,周胜虎道:“搅扰了两位少侠。今日舍下摆酒,邀了些沧州的江湖同道,想请诸位赏脸,坐个首席。”方晖略皱了皱眉头道:“周掌门,我初来之时,已将王大人请我们此来沧州之意,向您老剖说明白了。你待我等后辈甚厚,我们自是心存感激。但我们既为守株待兔而来,却须扮了周掌门的门人弟子,你如客气太过,又这般大摆筵席,恐怕一个不小心走漏了风声,辜负了青龙大人请我们来沧州之意。”

周胜虎闻听此言,颇觉尴尬,陪了陪笑,又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不过待客之道,我却须礼数周到。至于晚宴,却是在下六十五岁寿辰,请诸位一聚,原也是理所应当。”方晖听得原来是他做寿,连忙致歉,正说之间,温森从屋内走了出来,向周胜虎一施礼道:“恭贺周老爷子千秋之喜。”周胜虎也连忙还礼。

温森却向方晖道:“老七,你方才言语不错。但若以我想法,这周老爷子的喜酒,我们还是要去吃的。”方晖一愣,旋即明白了他话中意思,这邪魔外道,若来沧州生事,于周胜虎寿诞的酒席宴上下手,原是影响最大不过。当下点头道:“二哥说的是,周老爷子,我们晚上准到。你便代我们准备一桌偏席,与你的弟子们坐在一起便好。”

周胜虎一愣,说道:“诸位少侠,都是上宾,这却如何使得?”温森哈哈一笑,说道:“周老爷子,我们兄弟年轻,虽是你甚为客气。但我们与长辈吃酒,推来让去,未免失了上下之礼。我们还是跟你的弟子们一起吃酒,年轻人间,来得畅快些。”

方晖见周胜虎还待继续相邀,便接着说道:“我们兄弟年纪都不大,周老爷子请的客人,人多眼杂,我们还是混杂在贵门弟子之中,讨一杯喜酒喝,不惹人注意。您老就按温二哥的意思去办吧。”

周胜虎不便再说,当下告辞去了。无移时遣弟子送了份请帖来,上面名字自温恭以下,旧约盟八子,连着黄媛、秦小文,共是十人。

方晖向温森道:“这周老爷子倒是周到,未免客气得有些过了。二哥,你觉得那些瓦剌国师的人,今晚会来么?”温森呵呵一笑,说道:“来与不来,我们怎会知道?我们提防着,来了便好,如若不来,便当我们叨扰周掌门一顿好酒罢了。”转头向温恭道:“大哥,晚上却不要贪杯吃醉了。”

温恭颇为恼怒,说道:“这许多人,为什么偏对我说这等话?”秦小文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说道:“便只因为温大哥你平时心思缜密,心细如发,最有定力,又不好酒,所以温二哥提醒一下你,为我等之表率。”众人见秦小文说的都是反话,当下都笑了起来。秦小文与旧约诸子相处这段时间,机灵聪慧,已自熟了起来。除方晖知晓之外,旁人却都不知,这般一个精灵古怪的少女,竟是离家的帅府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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