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洛望着墨狼,第一次在别人面前不用伪装,他的血很冷,他的心很冷,他的眼神很冷,甚至连他的表情都是凝固的。
墨狼毫不畏惧,扬起自己高傲的下巴,优美的弧线如同对凡人的漠视。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织,无形的对视就像是一场高手的对决,刀光剑影,火花四溅……时间缓缓流逝,终于,樊洛回话了:“说出你的条件!”
“爷,你不杀她?”国字脸的麒麟骑头领夜鹰一脸惊讶的跪在樊洛身前,“爷,此人绝非善者,留不得!恳求王爷三思!”
“有点意思。”夜行往边上松松垮垮的倚靠着,一脸看好戏的架势,狐狸眼中透露着漫无边际的慵懒勾引。
夜心一向没有表情的脸上露出了稍稍的担忧,但没有出声,也没有做出任何阻挡的动作。一直以来,夜心都是最安静的那个人,他仿佛是樊洛的影子,在王府,他总是安安静静的跟在樊洛身后唯命是从。樊洛如此这般一无是处,王府却依然井井有条,这个男人不容小视。他永远都是隐没在王府暗处的黑马,有他在,没有谁能在王府乱来,就算是这个墨狼也不行。
墨狼将众人的反映一一尽收眼底,她收起豹子般尖锐的目光,优雅的转身,用那条长长的疤痕对准樊洛,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我帮你保密,你让我留在王府,没有人可以干涉我,没有人可以阻拦我做我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
“不行!”夜鹰立即否定。
夜行笑的意味深长:“小丫头口味不小嘛?!你知道这种权利等同于什么吗?等同于洛自己给自己磨一把刀,等把你磨的差不多了,估计洛也就一命呜呼了……”
夜心依然没有说话,因为他从不会替樊洛做出任何决定,他相信这个主子。
“好!”樊洛沉思了片刻才漠然的点点头,“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墨狼早就知道这个能骗过整个朝歌的男人,绝对不是什么善类,双手一摊,无所谓的耸耸肩:“看心情!”
樊洛一点也不理会墨狼的表情,轻轻摸着无名指上的白玉扳指,说:“告诉我你的来历!你可以说谎,但是如果被我看出来的话,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说真话?!”墨狼蹙眉,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若现在面对的是那个带着伪装的樊洛,她会毫不犹豫一巴掌呼啦过去,可是……“好!”
……
……
樊洛沉默了。
夜行笑的前仰后合,这姑娘傻不傻啊,编故事居然编的这么离奇,还穿越呢?!还说什么另一个时空,简直就是开玩笑嘛。死定了,死定了。
夜鹰一副凶狠的样子,幸灾乐祸的怒瞪着墨狼,恨不得立马杀死这个冒犯他家王爷的丑女人。
夜心很安静,永远安静的站在樊洛旁边。
墨狼嘴角挂着笑,如梦似幻,仿佛一眨眼,这个女子就要乘风归去。那种回忆的伤痛,万千兄弟为了自己惨死,那种背叛的无助,那种被迫跳机的绝望……仿佛一场盛大的电影,随着墨狼忽明忽暗的眼光和她平静但沙哑的叙述,变得引人入胜。
虽然夜行会时不时打断墨狼的回忆,问一些白痴的问题,比如什么叫机场,什么叫飞机,什么叫手枪……每当墨狼解释一次,夜行的眼神就崩溃一次,最后,夜行干脆不问了,直接将墨狼讲的东西当神话听,故事挺有趣,爱恨情仇命里去,就是这神话太揪痛了,怎么结局变成这个丑女人莫名其妙出现在洛府上了,这个……真是很有趣。很扯很逗必啊。
“你可以走了!”樊洛听完故事以后,眼神变得沉重,四个字出口再也不愿多话。
三人看了看樊洛,也都默契的不说话,目送墨狼一步一步走出密室,消失在几人的视线中……每个人心里都有着各自的想法:这个女人,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