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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立下战书

乌复雪站在阁楼走廊之上,手里拽着一张残旧的白纸,这是这套老房子的地契。这也是在李叔叔保险柜里取出来的。

他一动不动地望着小院里的那棵老松树,树身上还依稀可以看见一些用刀子刻出来的痕迹,乌复雪的脑海中慢慢浮现出一丝回忆,一个和蔼的老人一手压着乌复雪的头一手用小刀在树上刻着痕迹,以便记录乌复雪的成长。虽然老人的模样乌复雪已经记不清楚了,但是这个场景不止一次出现在他的梦境里,那是他的童年记忆,虽然很短暂很飘渺,但是却很真实很沉重。

当然,还有一个场景更加的让他无法忘却,每当想起时,乌复雪总是不能平静下来,他的手握着拳头越来越紧,差点把手中的地契给弄烂了。

涂城跟着几个办案同事来到了五指峰,石婪妻子遇险的那栋别墅旁,上来很轻松,整座大山已经围绕着修起了水泥路,他们一路开车上来,就在快到山顶的一段,一栋格格不入的标新建筑耸立在一片平旷的山坳上,别墅旁还种着一棵需两人才能怀抱的大松树。据说石婪妻子就是在离松树不到5米的地方被雷击中的。

此时,草坪上还能清除的看到被雷电击中的痕迹,焦黑的一片,总有一个平方那么大。

陪涂城来的几个人都是五指峰地属公安局的同事,其中有一个高头大个是涂城以前的同学,名叫古源,五官端正,正方脸,表情有些严肃,他指了指地面说:“老涂,你看到没有,事发地就是这,太不可思议了,我当了这么些年警察第一次介入这种案子,你说,如果这真的是有人故意为之,那这个背后策划的人得多牛叉?那他岂不是想谁死谁就得死?”

涂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对身后的另外几个穿警服的年轻人说了句:“好了,干活,就从这里开始给我挖,最少要挖十米以上。”

那几人听完之后二话不说,从警车后备箱里取出铲子便开始挖,别挖还边开玩笑的说:“头儿,你说我们会不会挖到什么宝贝?”

古源眉头一皱,“你就屁话多,有宝贝的话早被别人挖走了,不然人家干吗在这里造别墅?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啊,深山造别墅,不是贪官就是盗墓。”其实这句话他也是从小学里面的看到的,此时此景,他觉得特别适合这句话。

“那万一真的挖到了宝物怎么办?”另外一个小伙子也乐了。

“宝物要上缴给国家,懂吗?”古源还是一脸严肃。

谁知涂城听完后居然笑了,“你们别演戏了,你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老古,从小到大你就古灵精怪,爱占便宜。你们几个好好挖,只要挖到的不是国家文物,我管你们谁拿去,我都不会说什么的。”

古源突然眼珠一转,插起衣袖,从一年轻人手中接过铲子,“让开让开,年轻人就是不靠谱,用个铲子都不会用,看我的。”说完就干劲十足。

其中缘由只有涂城心里清楚,他一来想到事发地看看,二来他听完教授的叙述后,萌生了一个念头,或许这地底下还真有什么改变土壤电阻的东西存在,于是他便编了一个假设,骗老同学古源说,可能地底下有黄金。这不,一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古源特别积极,从局里调了几个亲信带着工具便来到五指峰了。

涂城落得个清静,一个人倚靠在松树下休息,就在他刚要靠上去的时候,突然脚下一滑,不知被什么东西给拌了一下,他连忙弯下腰去找,很快便在草丛里找到了一块树皮,从树皮的结构和纹路来看,应该就是眼前这棵松树的树皮,但是涂城围着松树转了三圈都找不到剥落的痕迹,那这树皮是从哪里来的?

涂城不甘心,又爬上松树,每一根树枝他都仔细检查过,可是就是找不到,难道说这块树皮不是这棵松树的?可是这附近只有这一棵树,不是这棵树又会是哪棵呢?涂城脑袋中闪过无数个场景,每个出现过树的场景他都能历历在目,这也是他与别人与众不同的地方。

涂城是被人称为“大容量硬盘”的一名警长,其破案手法新奇、大胆、夸张,不知破了多少大案,但是也常常背黑锅,因为他这个人不惧权贵,曾经得罪过不少人,所以被局长评论说,涂城这人破案一流,为人二流,处事三流。他最引以为傲的便是他的大脑记忆,据说他比电脑搜索资料的速度还要快0。38秒。因此,局里不少人都暗地里给他一个外号,涂三八。

当然这些涂城都不以为然,他不介意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形象,他在乎的仅仅是如何破案。

很快,一个昏暗的小院停留在他的脑海中,那里就是乌血巷4号。

“老涂,快来,快来,真的有猫腻。”古源的声音打断了涂城的思绪。

涂城把树皮小心翼翼地放进衣服口袋里,然后来到古源他们挖的大坑旁。

坑里出现了一块相当巨大的岩石,但是那绝不是普通的山石,因为这块石头已经打磨的相当光滑,而且看样子还有很大一部分,只不过暂时还没有被挖出来而已。

难道这下面真的有个古墓?而这块巨大的岩石就是古墓的顶部?

涂城一伙人不敢再贸然挖下去,于是他们又不得不联系市里考古专家。

涂城安排古源在此地等考古专家,自己则开车来到乌血巷,他要印证一下自己的想法。

这是他第二次来到这里,他想起第一次见乌复雪的场景,他那空洞的眼神下面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这个秘密和石婪妻子被雷击有什么关系?

这次涂城特意提高了嗓门在门口呐喊了好一会儿,可就是没有人答应,涂城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走了进去,因为这扇大门从来就没有关过,似乎一直都是敞开的。

进了大门,涂城又高呼了几声,在确定真的没有人之后,涂城大步走到院内那棵松树旁,他从下往上慢慢一圈一圈地排查,很快,他便找到了树身上残缺的一块痕迹,他从口袋中掏出在五指峰上捡到的树皮,尝试着贴上去比对,结果,一切就如他所料的那样,完全吻合,而且从树身上来看,树皮应该就是近期才被扒下。

树皮当然不会自己长腿跑到几十公里以外的山峰上去,一定是有人带上去的,这个人是谁?

树皮剥落的地方还模糊的刻着一排数字,3367112763。这个数字有什么特殊意义吗?这让涂城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但是光从这串数字上是看不出什么的,它一定有着它更深一层的意义,只是现在涂城还没有触及到那里。

就在涂城准备动身离开的时候,他猛然发现,乌复雪正呆立在二楼阁楼上死死地盯着他。

涂城心里扑通一下,瞬间便惊出一身冷汗,这人难道是个幽灵吗?一点声音都没有?

不过他很快便调整了自己的心态,他拿出树皮摊在手心,然后示意乌复雪看着,“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这块树皮会出现在五指峰上吗?你是不是去过那里?”

乌复雪手里拖着一个碗,碗里盛着半碗洋酒,突然冷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觉得好笑就笑了,没什么。特别的意思。”乌复雪慢慢地走了下来。

涂城看到他这次步伐稳健地向自己走来,心中开始对自己的上次推理起了疑心,“难道上次我的推理出错了?”

谁知乌复雪居然看出了他的心思,“你一定在奇怪,为什么这次我的脚又好了?其实吧,上次我的自己不小心撞了一下,所以走起路来有点拐。”说完乌复雪就举起碗一饮而尽。

涂城大感吃惊,想不到乌复雪的读心术如此出神入化。

但是涂城很快就意识到,对方不知不觉之中又避开了自己的提问,“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树皮会出现在五指峰。”

乌复雪摆出很无辜的表情说道:“你问我?我怎么可能知道?”

“我告诉你,你最好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不然,光从这一点,我就能把你当嫌疑犯带回去审问。”涂城态度很强硬。

“没用的,你这是在做无用功,这样一小块树皮是指证不了什么的,你单方面的供词一旦到了法庭上是不攻自破的,再说了,我完全可以说是你刚才在我院子里割下来的,你要指证我就需要更确切的证据。”乌复雪完全不为所动。

涂城突然意识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一直以来希望遇到的强大对手,不由得发自内心的笑了。

临走前,涂城回过头来,看着乌复雪,淡淡地说了一句,“喂,我一定会亲手抓捕你的。你脸上那道伤疤一定是伤到了眼珠吧,你现在这个眼珠一定是假的吧?不过,确实能吓唬不少人。”

乌复雪也一愣,微笑着说:“我不叫喂,我刚想好了我的中文名,乌复雪,你一定要记住我这个名字,不然将来你连输给什么人都不知道。”

“你接受了我的挑战?”

“当然,顺便提醒下你,你知道人脑自爆吗?可能你不知道,不过很快你就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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