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我们现在怎么办?”
外院的一间侧房门窗紧闭,屋中烛火摇曳,淡淡的光晕将男子的剪影投射在窗纸上。此时屋里的主仆二人正低声商议着什么,如今住在对面的夏栀已经被赶出府,这外院比往日肃静不少。
凌霜靠在床头,只着一身雪白的中衣,眉头紧锁思量着什么,小侍阿然立在一旁,脸上也布满了深思,气氛显然不同往日。
“不必慌乱,无人证物证,就算夏栀咬住我六殿下也不会怀疑我的,何况夏栀已经被六殿下赶出府,定不会再生事端。”
“可是,我按照主子说的在膳房里故意卖弄您的手艺,让那夏栀对那碗冰糖燕窝起了心思,可在半路上您明明还没来得及下毒,最后怎么……?”
阿然不解,不免有些忧心,相比之下凌霜倒是很淡定,指腹抚摸着手中的梳子,说话的语气带着些许哀愁。
“六殿下身份特殊,这些年想取她性命的不在少数,今年她年芳已过十八,相信要不了多久陛下就会派使臣接六殿下回国,眼下凤天国的皇女们想必都加快手上的动作,不然也不会想方设法在借盛阳皇之手弄进二十个男宠进来,我想这二十个人里有一半都是来取六殿下命的。”
“那么这次下毒是别人做的?如此神不知鬼不觉,想必是高手。”
“嗯,估计这府里要不太平了,我们先按兵不动隔岸观火,阿然,你暗自把毒药销毁,记住掩人耳目做的干净。”
“是。”
小侍阿然转身走出房间,良久,凌霜深深地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梳子放在枕边,躺在床上久久却合不上眼。
夜幕渐深,四下无人,苗钟捧着手中的小肥鱼儿回房,转过回廊见小环杵在廊柱旁,不知低头瞧着什么,那样冷肃的神情让人极为陌生。
不去服侍殿下在这里做什么?
苗钟屏息悄悄走过去,就在离小环一步之遥的时候,却见她突然回头,反倒是让苗钟心中一惊。
“小钟,你干什么?吓我一跳!”
小环白了苗钟一眼,嘟起嘴唇表示不满,依然是天真烂漫的模样,苗钟甚至觉得刚才是自己眼花了。嘴角扯出一丝笑容,“我只是路过,本来是想吓吓你的,不过被你发现了,真没劲,我走了!”
二人擦肩而过,直到苗钟的身影彻底消失,小环才松了口气,松开手中紧握着的粉色绢帕,上面赫然写着:阅后三日内毒杀。
深宅内院,最难测的便是人心。
……
正房里,凤倾颜坐在榻边发呆,看着昏迷不醒的兰冉青,她心里一阵愧疚。若不是自己他不会变成这样,可她明明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下毒之人并非夏栀,可她为了自己的谋算并没有揪出真凶。她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兰冉青醒来好好补偿他。
凤倾颜不免感慨,在社会竞争激烈的二十一纪她活的简单洒脱,来到这个相对于不知落后多少倍的远古时代,她却觉得身心俱疲,现在所处的环境让她不得已活的小心翼翼,这些日子虽然她还活的好好的,可是来刺杀她的人不知暗自被灭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