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栀,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凤倾颜其实心里清楚,这件事十有八九是凌霜做的,夏栀这种浅薄的人是有点小聪明,但心机却不够深。膳房的人忙完府里的午膳都会到膳房后面的厢房里休憩,挑在这个时候去膳房很少有人发现,要怪就只能怪贪心的夏栀着了别人的道儿,送上门去做别人的替罪羔羊。
“殿下!不是奴家!真的不是奴家做的!一切都是凌霜做的!是凌霜啊!殿下你相信奴家!”夏栀的眼中终于浮现一丝绝望,现在能做的只有哀求眼前这个他爱慕依旧的女人。
凤倾颜有些于心不忍,但是想到自己心有的盘算,便不再心软。“夏栀,本殿将让你搬到东苑外院,虽没有宠幸你,但也未曾苛待你,如今你起了谋杀本殿的心思,你可知道下场?”
“殿下!舍弟不懂事!还请殿下高抬贵手饶了舍弟一命!”
夏森凤倾颜这话,知道自己的弟弟是难逃此劫了。都怪他管教无方,才将他养成了这样,身为男尊国男儿却胸无大志又虚荣势利,竟要依附一个女人活着,落得今天这番田地,都怪他,都是他的错!
凤倾颜不动声色的看着平日趾高气昂的侍卫统领夏森,此时神情颓败,眼带恳求的看着她,仔细看来,那眼里还带着丝丝不屈。凤倾颜没有回话,平静的让人捉摸不透。夏森紧攥着拳头跪到书桌前,夏栀见到自己的哥哥为了他做到这般便也安静下来。凌霜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站在一旁。
“舍弟还小,心性单纯涉世未深,难免失足犯错,殿下大人有大量,求殿下留舍弟一名,我们兄弟二人任凭殿下处罚,做牛做马为奴为仆,心甘情愿!”
呵,为了活命倒也是拼了!饶了他一命,可青儿的命谁来饶,不管怎样,那碗毒羹是夏栀端进来的,若不是她赏给了青儿,现在昏迷不醒的就是她了,这口气她怎么能咽下!
“这个问题本殿得好好考虑才是,其他人都下去吧。夏统领留下!”
大约半个时辰,夏森走出凤倾颜的书房,神色莫测,脸上的线条亦如以往生硬,却透着深沉,相比之下,书房里倚在椅子上的凤倾颜嘴角却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没有人知道他们在书房里说了什么,只知道最后,夏栀被杖责三十大板,这娇生惯养的少爷差点丢了半条命,随后被赶出了将军府,本应该受到牵连的夏森却毫发无损,依然是倾颜公主府的侍卫统领。
其中意味,着实让人难以揣测。
……
国师府。
后院八角亭中的石桌上倒着几个空空的酒壶,穆熙宸栽歪在一旁的石凳上,脸颊绯红透着隐隐醉意,迷离间带着惑人的邪魅。拎起手中的酒壶,芬香的酒酿顺着壶嘴流入他的唇缝,些许酒液溢出唇角,顺着如玉的下巴流过纤长的脖颈钻入衣领。
都说一醉解千愁,可穆熙宸却觉得自己越醉越清醒,越醉心口越难受。他自嘲的想着,这报恩,现在来说更像是自己找罪受。笨女人的脸一直在他眼前晃啊晃的,晃得他心好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