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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红莲

三姬凌空而立,气氛有些压抑。

“算了,我先走了,后会有期!”魔姬旋即遁入虚空,只见闭合出幽光淋漓,化形为鹤后湮灭。

“对于她,你怎么看?”青姬问道。

“鸟非鸟,鹰非鹰!”血姬淡淡对道,颇有一番见解,意味深长地看向青姬。

“说实话我觉得你的成就会比你姐的大,可能会登上‘皇位’……”

“我并不怎么感兴趣,更让我在意的是时代的高度。”

“那么血姬,告辞!”

青华斑斑,消失不见。

飞过河流与山川,追逐着红莲都的方向,终于看到了一角。

“已经进入红莲都境内了,先去报到吧。”轩辕钟拉动缰绳驱使着大鸟停下来,在颠簸中缓缓落地,巨大的翅膀风尘仆仆。

“咳咳咳……”,几人急促地咳嗽,砂石让嗓子发痒,连忙抱怨。

“好了,下来吧。”轩辕钟灵动一跃脚踏实地,向后招手。

“咻咻咻——”

“咯!”大鸟着火般卯足劲前突,而后拍打着两翼滑跃而起,朝着南方飞去。

“它走了,怪舍不得的……”月儿流露出苦楚,挥手告别,两眼稀稀的。

“好了,我们也该一别了。”阳炎像吆喝着小啰啰一样朝姐妹花道,迎来了一阵白眼加鄙视。

“各位,我们就先走一步了。”雪儿活泼地笑道,月儿则是平静如常,咳嗽了两声任性地离开了。

“好了,再见,还有阳和,如果可以的话你遇到了什么或者发生了什么可以找我们喔。”

“诺,这枚玉简你就放在身上吧,算是之前你答应我的回礼吧!”阳炎抛出了一枚清明玉简,小舟形载着晦涩的火焰纹。

“好,再见!”阳和感激地接住了,握在手里如水般清凉,再看去那人已不在地平线。

姬萝略显伤感地道,“这几天经历了一些事,说到底还不错,我们也该走了,可能的话希望到时候我们别兵戎相见。”

阳和始终对他们几人不冷不热,或许心中存有芥蒂,“是吗?殿下,或许吧。”

红莲都,红莲湖,潋滟晴方域。

“好了,再次来到这个阁楼感觉竟不一样,因为这一次我是带着心来的”青姬玉手托腮,又来到了这个水上阁楼,在想着什么,柔风不可捕捉地溜过,却不如她表情之微妙。

湖面上一览无余,几只小船悠悠滑行,一道道水流线荡漾着蓝天,清波几许回转。荷叶瓣瓣浮萍斑斑,点缀在镜面上雅容。

几只飞鸟掠过,留下清幽回影。

在湖畔的一角,灵儿依偎着阳和的肩膀,紫仙儿则好奇地跟在后面。

“灵儿,你知道这里为什么叫做红莲都吗?”漫步在柳堤,阳和顿了下来,因为从这里刚好可以望见另一端屹立着高大的泥红雕像,飘渺地突兀地壮美可辨。

“这个,好像是说‘红莲囯里红莲仙’,是这样吗?”灵儿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嗯?”紫仙儿没能理解,便转动脑袋,于是惊呼,“什么东西?好大!”

“没错,就是那个!”顺着紫仙儿的目光扫去,灵儿也注意到了这水中的壮观,隐隐好像是位女子的雕像,因为披着的飘带还活灵活现。

“这个难道就是红莲仙子?”灵儿好奇,便晃动阳和的胳膊。

“或许吧,不过多半是的,我们过去问问!”

于是,三人环视了一圈,发现就只有几个人还在游荡。

“先生,你知道红莲仙子吗?”阳和问向了正在摆摊的老者,老者慈眉善目,面色可亲。

“你们几位是才来的吧,不然岂会不知这红莲之义!”老者似有一丝嘲弄无知的意味,在他看来这就是常识,而不知道常识的人确实可笑。

“不如你们买点东西,我便告知你们,嗯?”老者借势发挥了商业精神,眯着眼等候三人三人的应恳。

老者的摊上还是满满的,而现已午后,商品也确实没有看点和新意。

“那好吧,就这样吧,这东西我不要,就付五十灵璧作为‘消息费’吧。”阳和掏出了五十灵璧,老者满眼放金光,立马塞进了袋口。

接着,他又咳嗽了几声,这才道,“你们问对人了,老夫是红莲教的,呵呵……”

“额……”一阵无语。

“你们在来时应该看到了沿途有不少沙漠吧,其实几千年前水之国又称‘海之囯——沙海之囯’。

那时候在沙漠里的人们生活十分艰难,一方面是因为环境的恶劣,另一方面来自其他种族的欺压——食尸鬼与梦魇经常潜伏捕杀人类,最猖狂的时候甚至人们大举迁徙以寻求安定。

本来人们就生活在恐惧与悲伤中,特别是来了一位妖女——血玫瑰般的妖媚与残忍,死于其手下的人都无法渡入轮回,那张绝美的脸庞让他们一阵绝望。

另外,她还带了一条巨大的魔虫,魔虫有着黑洞般的嘴和螺旋状的身躯,它钻进地底,掏空地底,于是大地又一度塌陷。

在茫茫沙海里唯一的水源便是我们现在所看到的这湖,几千年前它就养育着我们的祖先,但日益缩水。

有一日,湖泊上莫名其妙地开了红色的莲花,莲叶依依,绿意一片。后来,人们才知道天上来了一位仙子,而她头上那醒目的红色莲花纹成了人们记忆中的吉祥化身。

终于,妖媚女人同红莲仙子不可避免地大战,最后妖媚女子连同魔虫一起离开了,而红莲仙子又在湖中撒下大片莲花种子。

待到来年,这些花全部开了,并且以这个湖泊为中心四周堆积的砂石越来越少,人们加以保护与修建,最后便是我们眼前的这番景象……”

老者说的天花乱坠,而那湖中的莲叶有些骚动。

“好了,先生,我想知道为什么那女子会寻到这里,不是北幽冥域更具吸引力吗?”

“并非如此!”老者连连挥手,“你们应该知道红莲都目前驻扎着不少军队吧,日前爆出可能会有巨大禽鸟来袭,而且就在不远处的水之国又留下了巨大深坑,你想这难道只是巧合?”

阳和恍然大悟,惊道,“难道这里有惊世骇俗之物,令绝世强者都虎视眈眈,甚至不惜敌对人类!”

“没错,孺子可教也,哈哈哈……”老者有些满意,。

“对了,这里有什么古遗迹之类的吗?”阳和突然想到了什么,急促地问道。

“有,就在雕像的另一岸有个‘千寻窟’,也有人抱有这种心思,不过多半有去无回!”

老者说的十分凶险,可是阳和却按捺不住,不知道为什么他心跳一直很欢快,觉得有东西在吸引,额头处若有若无的疼痛与牵扯感。

“莫非是?”阳和心里有了猜测,这日前突现的慧眼里有股清泉在涌动,看到这遍池的莲花曾经有一瞬间眼里闪过青色莲花,似曾相识的感觉一直缠绕着迷离思绪。终于,在见到雕像的一瞬间,那高大的身影渐渐暗淡,仿佛只是一朵红莲横亘在天地间。

“那形状似乎?”

“慧眼与翅膀,智慧的光辉碎了一地,迷人却不知是谁的微笑!”

“还有那一瞬间身体原有的刺骨的寒冷与黑暗突然化开了,那段奇怪的话,那颗梦中曾出现过的青色莲花!”

“慧眼,青莲,红莲,古遗迹,灾难,沙海——”他现在迫不及待,欲直接冲出,心情一度急躁。

“似乎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阳和心情一阵激动,顾不得那么多了,懵懂的那个他想看个明白。

“对了,灵儿你们先走吧,我要去个地方!”阳和奔了出去,又转过头对着身后渐渐模糊的两人喊道。

柳树向后划去,成为一道道风景线。

“算了,我们走吧~”灵儿拉着紫仙儿转身离去,因为她知道这倔强的哥哥头脑发热不足为奇。

“莲花,红色?”紫仙儿生硬地念叨着。

阳和奔的似一阵风,仔细看的话会察觉他的天庭萤光般忽闪忽闪,还有他的脚跟燃起了红色的火苗。

“那是谁?”青姬发现了如离弦之箭的阳和,心道,“现在的年轻人可真冲动啊!”

“等一下,那个方向不会是——”

“糟了,先拦住他!”青姬心中有些躁动,只因为阳和跑去的那个方向——于是一跃而起穿破虚空,瞬移到了阳和面前。

“等一下,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你别再往前了!”青姬威胁道,拦住了前方的道路。

阳和现在真的很急,而且那吸引力越来越大了,脑海里开始嗡嗡作响了。

翻江倒海一样,思绪与脚步都无法停止下来。

“这位姑娘,不好意思我有急事!”阳和直接绕道额而行,速度反而愈发增快。

“好吧,是我多事,希望你能好运吧!”青姬很无奈,现在她只能祈祷了,祈祷她所不希望的事别发生。

路越来越陡,也越来越窄,柔柳已成为记忆中的点,而向右望去正对着雕像还有它所在的集市,浪声涛涛,洞窟已初现眼中。

雕像确实是一位女子,仙风道骨,灵性美与野性美相互交织。

“是吗?红莲仙子?”

这地方地势很高,看起来就像群山,洞窟层层点点,里面漆黑一片,阳光显然没有透进去。

嶙峋如断崖,交错参差的岩石无规则排练,而洞穴里传出诡异的风的呼啸声。

“这么多洞,该选哪一个呢?”阳和停住了脚步,看着这各有特点的洞窟,他犯难了。

忽然,眼中闪过一丝青芒,指向了其中一处。

那青芒指引着他走了进去,进去一个阴暗的洞穴,进口处似乎有什么东西破裂了。

里面是一条天然隧道,阳和自手心处燃起一团红色火焰,跳跃着照亮前方。

两边都是些乱石,过道积水较多,上方垂下几条钟乳石,红光一度微弱。

“是一个溶洞吗?”阳和这么想的,抓了把岩壁的石灰岩便继续前行了。

“吱——”一群蝙蝠展开漆黑的两翼拥了出去,红色的瞳孔搭在一起,青色的皮毛落了一地。

“是吗?啊切!”似乎有些过敏,而洞穴里的水这时也不见了,前面有个拐弯。

转身进入弯道,才发现前面有着微弱的亮光,沿着岩壁摸索着一步步走去,两旁已经罗列了火把,逐渐把眼前点亮。

经过火把林立的道路,阳和来到了一扇石门面前,石门紧闭有一具白森骷髅打坐。

“是吗,前面已经没路了,不过试一下再说!”

“大奥——绝世霹雳!”迅猛一掌劈出,胜过刀芒火气逼人,洞窟里一片淡金色晃动,双脚前方出现巨大裂痕,但到了骷髅所在之处便匆匆而止。

“果然这石门比精铁还硬啊!”

“不过,再来——”

“火转——熔积!”地面渗出泥红岩浆,一如阳和头上的汗珠,席卷着涌向骷髅与石门,整个山洞烧的通红,水汽蒸腾成薄雾。

“难道是这骷髅的问题?”阳和有些怀疑了,可能骷髅不是来寻宝而是一开始就在这里的吧,他是这么觉得的。

骷髅的骨架上遍布伤痕,而且某些部位都已经石化了,只是那空洞的眼眶仍然散发出野兽的气息。

这一次他吸了口气,朝着骷髅毫无防备的走去,当走到只剩二三米时发现骷髅的颧骨异常隆起,山包似的。

“难道是这个?”他大胆按了下去,只听与心脏扑通一样剧烈的轰隆声响起,脚下的地面已经脱离而去,顺势感觉一切都在上升,极速上升。

“不好!”勉强抓住了一块外围岩石,阳和大喘着,余惊未消。

如救命稻草一样吊住了整个身躯的岩石开始松动,背面裂纹一度划开,终于碎成几截而阳和摔落了下去。

黑暗的深渊似苦海无涯,伸手不见五指,但耳边怨念之音却一直骚动不已。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该死的三色莲,该死的!”

“迟早有一天我们食尸鬼一族会报复的,统治整片大陆!”

“食尸鬼?那么老者说的多半没错!”阳和嘴角浮现一丝笑容,即使虚空中高速下落。

“如果可以改变元气的状态,或许可以——”

“火转——火流星!”阳和凝聚自身的元气,捏住鼻子朝着下方嘴一鼓一吹,雄浑的火气汩汩喷出,可依旧只看得到无边的黑暗。

“虽然这里有空气,但这样下去会消耗光的!”感觉周边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呼吸越来越难受,而嘴边的火焰已逐渐沦为火花了。

黑暗,黑暗,黑暗!

就在阳和的意念松动之时,下方透出瓷片之音,清脆如溪流。

“谁都没有错,不用一厢情愿背负这罪恶,一直以来矛盾的我们生存在世上便是要证明时代的真谛,活着的意义!”

“我想,这才是朴素而伟大的宿命的胜利!”

“又是这话,只是换了个人说对吗?”

“你相信前世今生,轮回因果吗?”

“嗯?我?”

“一切天注定,但人不完全!”

“你是谁?”

“时代驱逐掉的人!”

“那这下面到底有什么?”

“你的眼里看到了什么,你的心中又感受到了什么,你又希望他是什么!”

“我看到了黑暗,感受到的也是黑暗,我也希望它就是黑暗!”

“或许你就是一个固执的人吧,祝你好运!”

阳和与那飘渺之声对话,或许已经找到了下方的路。

“如果真的是黑暗,那就顺着暗流吧!”

“我所希望的是如一,我不变它也不会变!”

底下的黑暗渐渐模糊,竟成了青烟。

“是吗?被时代驱逐,黑暗也一样!”青烟缭绕中穿过,空气与风愈发清晰,甚至传来缕缕香气。

“火转——火流星!”抓住机会,感受到下落越来越剧烈,地面也冲击着视线,狂吸了一口气,释放成火气汹涌而出。

火流一步步接近地平线,烧的地面发烫,借着火流的冲击力,阳和一跃而起,高空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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