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种说过奔雷异能会导致脾气极端暴躁,如果奔雷异能在早晨进入这座城市,嗯?他为什么会进来?砸裂了禁锢进来的……呀,脾气暴躁的人不代表莽撞,我太心急了,我怎么没有考虑这个问题?对呀,明知有禁锢却偏要砸裂禁锢,这不是暴躁,这分明是莽撞,对,奔雷异能的携带者来到这座城市是有其目的的,就是说他和路平一样有着非做不可的原因,这样说来,他不会漫无目的的乱走,我若找他……恐怕很难找到。’
原想着到人多的地方去打听,只要打听到暴躁狂,多半就是奔雷异能的携带者,可是现在却失去了目标,因为奔雷异能的携带者若是有其目的地,他恐怕会直接去往目的地,然后免不了要做短暂的休息。
停下脚步,张梁摇摇头,暗道:算了,今天一定是打听不出来的,明天吧,明天再打听,我先回去看看路平用膏药在我身上写了些什么。不过……他真的是砸裂了禁锢进来的么?好大的本事,太离谱了吧?
疑惑难解,白出来一趟,张梁闷闷的返回医院,逃生楼梯上楼,走进病房躺在床上,身上的字迹要尽快查看尽快的抹除,又下床,锁了门,而百叶窗不敢关,对着窗子伸个懒腰,扭扭肩扭扭腰,打个大大的呵欠,转身背对窗口,扭啊扭的开始脱掉身上的病号服,脱的很慢,他跳了一通木乃伊之舞才算是脱掉了病号服。当然,在脱衣服的过程中,悄悄的扯断绷带,一边跳舞一边低头细看肚子上的字迹,待脱完衣服时也看完了字迹,把硬巴巴的字迹抹除,顺带着把绷带随意的粘连起来。
躺回床上,张梁盯着天花板,心中有点翻动:她为什么不去找别人?我已经被困在这座城市无路可走,她认准了我是几个意思?说要做我的内应,我要个屁的内应?也许将来用得着,可是现在我只有挨打的份,我寸步难行根本就无计可施,这状况要内应有什么用?嗯?她是看好我?或者是对我有什么误会?以为我得到了异种的火种传承?不,她不会这么傻,那么,有别的理由让她看好我的未来?是什么理由?
张梁肚皮上的字迹写的是:为报仇铤而走险,我为内应,你为外合,千万不要疑虑,钟情我吧。
说起来殿前之战必定死伤无数,路平若是有什么亲人死于那场大战,她有充足的理由铤而走险混入敌方阵营,可是……
‘她真的不该找我呀,现在有很多组织都在密谋抗击疯魔,她什么人不好找,偏偏找上我这么个废物,嘁,她到底打的什么算盘?钟情她?分出一些感情给她还差不多,我的晓燕……晓燕,你现在在哪里?’
向晚,又一次换药,解开绷带,焦炭状的烧伤血痂全被绷带粘掉,张梁的肌肤红彤彤略略浮肿,身上浮肿没什么关系,但是脸上……张梁的脑袋肿成了猪头。
护士为他敷完了药膏,再要缠绷带时,张梁说话:“不用了,我现在需要的是一顿晚饭。”
真能吃,白白胖胖的大米饭吃了三大碗,六盘子菜四荤两素把盘子也给舔干净,再喝两碗汤,拍着肚子,打一个饱嗝:“好了,吃饱了。”
吃饱了,将近九点了。
天宠大厦距离医院并不远,张梁化成魅影在高楼大厦的顶端跳跃,嗖、嗖、嗖……三分钟的工夫站在了天宠大厦的天台上。
昨夜被连根折断的避雷针重新又安装好,出口的木门却没人理会,黑洞洞的门洞之内浑似无底深渊。
街道上很安静,张梁走到天台边缘,伸出脑袋向下看,轻轻地摇头:“方才吃饭时周围的人都很清醒,这三五分钟的时间都睡着了么?呼,我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若去唤醒他们……只怕我挨不过今夜。嗯……相信他们?可是……连我都做不到阻止梦游的发生,我一直以来只能被动的在梦游之后唤醒他们,他们自己怎么可能有能力对抗异能异术?”
抬脚站上护栏钢筋,待要跳下去,张梁却笑了,心中也在笑:不用我去。奔雷手……今夜看你逞英雄。
决定了不下楼,张梁缩回脚,之后慢慢躺在天台上,仰面向上看着天空的星月,他一方面是在休息,另一方面暗道:奔雷手真的是砸裂了禁锢进来的?不,我被骗了,呼,其实是路平被骗了,而她会被欺骗的原因……呼,身材好,人也靓,这样的女孩子不会少了有人觊觎,而她看似游戏人生却紧守着处子之身,也许她有她的想法,但是对疯魔的集团来说,她务必会被一而再的试探,而对她放出奔雷手进城的消息……嘿~大概一会儿就会有人问我关于奔雷手的事情。
此时楼下有动静传上来,张梁偏了脑袋看下去,是昏睡的人开始了一夜一次的梦游。
迷迷瞪瞪的梦游者蜂拥而出,从上向下其实看不出什么异常,梦游者和正常人的走路完全相同,只是他们不会转头去看周围的环境,道路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各自笔直的向前走,来来去去彼此穿插,他们可以轻轻松松躲开任何障碍物,包括躲开即将发生碰撞的路人。
街道上停放着许多车辆,可是纷纷拿着车钥匙要开门的人却打不开那一扇扇车门。
还是不错的,看来住院的一天时间里满城百姓做了不少事情,最起码汽车都被锁死了,至于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方法很多,不用去猜。
远处的梦游者可以放任,近处的却必须唤醒,决不能等着他们上到天台上来。
张梁拉一把护栏,打个滚,身躯翻出护栏滚出平台。
身体呼呼的向下坠落,途中,张梁在嗖嗖的风声中拔出匕首。
眼看着砸落地面,调整身形蹬一脚墙面,张梁在卸掉惯性的同时横向蹿出,认准了一辆轿车,射近时挥左拳轰一声打掉车顶,右手匕首疾刺,将电光锋芒刺入仪表盘。
再向前冲行落地,迈开双腿绕着电光闪耀的轿车兜一转,张梁双手连动,扔出附近行人,接着跳开。
嘭!轿车惊爆,浓烟滚滚而起,路人纷纷摔翻。
张梁返身跳上墙面,拉一把、蹬一脚,快速向上攀升,嘴里吆喝:“快去叫醒别人,谁都不许上来!!!”
回到天台,张梁径直躺倒,他呼呼地喘粗气,嘴里叨叨:“呼呼……身体还差得远,呼呼……呼呼呼呼……”
鞭炮声开始炸响,从楼下扩散开,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每一夜都是在鞭炮声传播开之后有人来到天宠大厦的天台上与张梁打架,今夜没有二致,鞭炮声远到渐渐听不见,空中发出哨音,嗖一声有人跳落天台。
张梁并未起身迎接,懒懒的躺着,兀自大口喘气:“呼……来了?名字?呼呼……我好累,咱们先说两句闲话再动手,你让我缓缓劲儿。”
来人是男人,穿土黄色的贴身西服,半长的头发涩黄,这人头发的颜色……他是被风沙吹的太多了吧?脸上肌肤也嫌干燥浑如土色,尤其是嘴唇,翘着皮没有一点红润。
眼神浑厚朴实,虽然来人看起来二十岁出头,但是那一双眼睛却像是面朝黄土背朝天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