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跟前的部下依旧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就一人踹了一脚,随后吩咐另外几个去搜那个信徒的身。找不到想要的东西,又每人赏了一个耳刮子:“玛德,瞧瞧你们一个个傻不溜秋的样儿,一件小事都办不好。十二个小时内找不到德安王要的信,谁他吗都别想活着。你傻愣个吊啊,还不赶紧带人去追。”
队伍的排头兵慌忙带着弟兄分头搜寻。他等副手找回大衣,给自己披好才打算收兵回营。这时涵洞内又冒出一个当官的,借助火把的微光勉强能看到领口的军衔,跟他一样是个带星的少将。随后两人一边回走,一边小声嘀咕。我一直跟到涵洞另一头,才发现他们的大本营就在超市里面。
新中百坐落在碧云路中段,是府城最繁华的一带,单单服装店就有几十家,斜对面还有一座娱乐城以及肯德基。霸占此地就能依靠丰富的食物贮备长期抵抗外来袭扰,完全控制周边一片。
超市前还有一块开阔的空场,为防守提供绝佳的视野。另外主楼顶端新建了至少五座塔楼,当中的巨型油灯能在必要时照亮四周。超市后边则是汽车老站,停放着无法运作的短途汽车。仔细辨别,其中竟然还有一批军车以及少数坦克。可是据我所知,两个月前这里根本没有这些东西。
而且黑暗来临以后世界就彻底失去了电,同时因强大的脉冲电子设备无法再运作。他们是怎样将坦克弄过来的,依靠人力还是为数不多的牛马?即使如此,那些摆设又有何用?
万伟奇和他的王绝非傻子,当中肯定另有玄虚。但附近有重兵把守,无法轻易靠近。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他们才出来。负责警戒的士兵将其中一辆坦克团团包围,随后打开舱门。
才两分钟就听得一阵轰鸣,铁疙瘩居然动了。只见炮管微微仰起,对准院墙外目视内的那栋大楼,刷啦啦的一下,立马轰开一个大窟窿。演示完毕,他们又双双出来。
万伟奇一边朝回走,一边指指点点:“杨简雍那个老东西,找到这么好的东西居然现在才跟我们说。一个毫不起眼的沙子就能让它动起来,假如得到石头,称霸天下指日可待!你派人回信,这桩买卖我们做定了。”
年纪略大的光头少将显得更为老成,回应之前特地提出顾虑:“德安王还不知道这件事,是否先告知一声?”却当即得到否定,于是转换口气:“杨老头诡计多端,其中兴许有诈!要不……”
话刚到一半,又被驳回:“世上从没白吃的午餐,不管有诈与否都值得一试!话说承安兄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畏畏缩缩!当初我俩歃血为盟出生入死,何曾怕过?就这么定了!另外既然事情已经传开,让他们知道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得到确切消息之前,暂时静观其变。那群酒囊饭袋,我就不信他能弄到手!”
李承安没有进去,随即命令左右。一个负责挑选干手回信,一个去召回搜寻的士兵。在他们确实行动以前,我才拿出那封信:鸡蛋藏在河对岸的发电厂。就这么潦草的几个字,竟然值得牺牲十几条命,那些疯子真是闲的蛋疼。
正打算撕掉,却又想起一些眉目。连忙捡起来,重新审视:他们刚才说过石头,而这里是鸡蛋。指的肯定是同一个,而且那东西能让电子设备重新运作,绝对不能让他们抢先得手!做好简单的筹划,于是撕掉字条唤来长矛,目标河对岸的发电厂。
也许太累,才离开没多远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梦境又回到五年前的那个夏天,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初恋往往比较珍贵。记忆中她依旧完美,依旧是那样一副甜美的笑脸,却又是那般冷漠无常。她是高二转校来的,由等级较低的市重点进入等级较高的省八大名校之一难免会有最初的自卑感,正是如此才得以进入许多人的视野。
比起班上另几位各初中的校花,她不算漂亮。甚至到如今我都说不出究竟哪一点好,也许唯一记住的就是那一刻。当我毅然决然选择离开,她竟然会去各个网吧寻找,甚至哭着求网管透露一丝消息。
或许那一刻我觉得自己错了,错的一塌糊涂错的无力挽回。每每想到这里,泪水总止不住的流淌。莫名的悲伤就趁机侵蚀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麻痹一切无知和侥幸。
黑暗是最好的伪装,能蒙蔽所有不与你亲近的人。同时也是最理想的交流方式,只有真正懂你的才能感受到你那宁静的悲伤。冰冷和恐惧逐渐蔓延到手心,被察觉,于是长矛猛的跳起将我惊醒。
光顾着做梦,差点忘了正事。二号桥就在附近,但前面有铁板的咯咯声,于是我让它放缓脚步。黑暗中逐渐露出两排护栏,再往前就是平缓的坡道。损坏的警车和货车乱排在路中间,旁边还有起火的油桶和几架单车。
透过铁丝网勉强能看到坡顶的铁轨,几个不明身份的家伙正来回推着一辆小矿车。不管他们属于哪个势力,都不想惊动。正打算从桥下绕过去,却听到一阵呼救声。
来源于右边的小路,细腻而清脆,应该是一个十多岁的姑娘。然而当务之急是找到石头!正想放着不管,可她又接连发出更为凄惨的求救声。假如没有撞见也就算了,现在碰上,不救于心何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