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老颜这是你儿子呀。”这时一个三十岁上下的漂亮女人过来,“难怪我今天早上看到他的时候,感觉很面熟呢,他跟你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呵呵。”
光头也有一点认得这个漂亮的女人,好像今天早上在党政办里看到的那个打麻将的漂亮女人。光头对她笑一下。她朝光头媚眼一挑,也笑了一下,笑得迷人。光头不知道怎么称呼她。谭咏梅这时跑过来关心光头,她就打量光头跟谭咏梅一眼,随后跟颜冬敬寒暄去了。
颜冬敬对漂亮女人笑道:“他当兵才回来。你也来逢圩了?”
“是啊,来逛一下。”漂亮女人一双凤眼色眯眯地看着光头笑道:“你刚才好猛啊,打架像拍电影一样厉害。”
光头说:“只是他们不经打。”
谭咏梅打光头一下,说:“你不要这么吹牛好不好,刚才都把我吓死了。”
“梅梅,我们回去。”谭咏梅的母亲过来喊道。
谭咏梅说:“光头,我先回去了。”说完跟秋蛾走了。
颜冬敬跟漂亮的女人寒暄后,漂亮的女人跟光头和颜冬敬告别走了。“刚才那个女的是计生办的主任,叫郑桂英,我以前跟他爸爸修过龙茶铁路,是老根,关系好的很。你到了镇政府上班,多跟她接触,她有一些本事。”
光头递一根香烟给颜冬敬,笑道:“知道了。”
光头在李兰走后,也回家了。闷热的夏夜,光头躺在晒谷坪上的躺椅上纳凉,河风吹上岸来在村庄里游走着驱赶一层层热气,田野里的虫蛙在此起彼伏地叫唤着。月亮游走在星空的薄云里,文癞子从谭学才家蹭完酒回来了,他唱着小曲经过光头家的晒谷坪发现光头。
“光头,挺尸呢。”文癞子打着酒嗝喊一声。
但是光头那天下午被李镇喊到办公室严厉批评了一顿,李镇批评光头多管闲事。
光头辩解:“我不出手,他们就会打余主任他们。”
李镇黑着脸训道:“你还有理了。”
光头脖子一梗,说:“我反正不觉得自己有错。”
李镇怒道:“你要是黑仔去打一下公务人员试一下,看派出所抓不抓你去坐牢。”
光头被李镇这么一说,两眼铜亮起来,非常后悔帮余主任了,因为余主任被黑仔打伤了,黑仔就会被派出所以伤害公务人员和妨碍公务罪抓进去,黑仔进去了,这场集其他抗交管理费的人都得变乖不可。
光头明白后,不再吭声,被李镇批评得灰头土脸走出李镇的办公室,余主任这时拿着文件过来,他对光头瞪一眼。
光头做梦都想在余主任的脑袋上敲几个洞。
光头从镇政府出来就找个借口离开镇政府,去水泥厂溜达一圈,今天他做什么都没有心情,晚上吃完饭,他就想去找李兰。光头想请李兰帮忙在李镇面前说点好话,不要老针对他。但是李兰今晚不在家,光头就回家躺在晒谷坪上的躺椅上纳凉,河风吹上岸来在村庄里游走着驱赶一层层热气,田野里的虫蛙在此起彼伏地叫唤着。月亮游走在星空的薄云里,谭学才家今晚又有村干部在聚餐,光头知道谭学才从猎户手里搞了一些野味,一个个吃喝说笑声声欢乐。文癞子从谭学才家蹭完酒回来了,他唱着小曲经过光头家的晒谷坪发现光头。
“光头,挺尸呢。”文癞子打着酒嗝喊一声。
光头没有理文癞子,这个队里的泼皮无赖,整天游手好闲见哪家有酒吃就往哪家蹭,队里没有人不讨厌他,但是谁都拿文癞子没办法,光头有时候也很想做文癞子,至少那样生活自在,随便别人去说长论短我行我素地活着跟狗一样我行我素地活着。但是光头还做不成文癞子,因为他还有尊严。
文癞子对光头跟谭咏梅的故事了如指掌,他见光头不搭理他就刻薄地来一句:“光头你怎么不努力呢,你看谭咏梅找的男朋友是县长的公子。这谭学才养了这么一个好闰女,将来有享不完的福了。”说完哼着小曲回他那栋父辈留给他的老土砖屋了。
“光头,你今晚去瓜田看瓜。”颜冬敬背着包从堂屋出来对光头说,“我去二文家帮他儿子送一下鬼。”家里的黑狗跑到光头的脚前撒欢。光头应了一声就对撒欢的黑狗说:“死开。”黑狗听懂了光头的话,“呜嗷”一声趴了下去,把头埋在两腿之间。光头抬手“啪”地一声打在胳膊上,“我靠,这蚊子真厉害,我去买一盒蚊香,不然在瓜田里会被蚊子吸干的。”紧接着扯开嗓门朝屋里喊:“香妹子,帮我把躺椅背进去。我去瓜田睡了。”屋里传来妹妹的抱怨声,“你就知道欺负我,哪个背出去的哪个背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