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朝光头笑了笑,然后望着那只飞向林间深处的长尾雀说:“嗯,很漂亮的。”
“我小时候养过这种鸟,不过这种鸟脾气很急躁很容易死的。”
“哦。你家是这里的?”
“我家就是山外那个队的,离这里不远……”
他们走出简易的山间公路,拐上通往五峰道观的小山坡路。走上小山坡路,光头问女孩:“你找玄清道长还是为了你爸爸的事情吗?”
女孩摇了摇头,脸上显出奇怪的笑容,说:“不是。是为我自己的事情。”
光头问:“你自己的事情?难道你也被人作怪了?”
“没有呐。”
“那你为什么找他?”
“我可以保密吗?”女孩的语气是肯定的。
光头说:“我不该问这个问题?”
女孩朝光头笑了笑,脸红红地说:“没关系的呐,只是我这个事情还不好意思跟别人讲呐。”
光头“哦”了一声,笑了笑不再说什么。这时他们俩已经远远看见五峰道观了,五峰道观像一位装满故事的老人一样静静地座落在那片青山脚下。光头指着前面的五峰道观,说:“前面就到了,你以前来过吧。”
“前些日子我跟我爸爸来过两次。”女孩问光头:“你跟玄清道长很熟吗?”
“应该很熟吧。”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怪啊,熟就是熟怎么还有应该呀。”
“噢,那就算很熟吧。”
女孩可能觉得光头这个回答还是很怪的,瞟光头一眼,然后只笑了笑。
“我叫颜华,小名光头,你怎么称呼呀?”光头问女孩。
“我叫温羽。”她说完止不住抿嘴一笑。
“你笑什么?”
“我笑你的名字叫光头,可是你名不副实,不是光头。嘻嘻。”
光头和温羽在通往五峰道观的小坡路上拐上了平坦的小路,阳光从他们的背后照过来热辣辣的。一阵阵山风凉快地吹拂着山林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路两边的小溪也像凑热闹似的欢快地唱着潺潺的歌儿,两只青蛙在小溪边的水草里咕哇咕哇地唱着高音。几只美丽的蝴蝶也像不甘寂寞的舞蹈家似的,在路边的野花丛中翩翩起舞。
光头和温羽走过道观门前坡下的小木桥,便走到了道观门前的广场上。道观一如既往地门洞开着,一切安静自然。温羽声喊起来:“玄清道长你在家吗?”温羽一路朝道观的大门口高声叫去,但里面却没有人回应。光头想玄清道长可能不在道观,不然只要有人在门外一叫他,他肯定会马上出来迎接的。
光头跟上温羽,说:“你别叫了,他不在家的。”
温羽说:“可是这里的门都是开着的呀,难道道观里还有他的徒弟吗?”
光头笑道:“他哪有徒弟啊,这道观的门常年都是开着的。你不信,你自己进去看吧。”说完把蛇皮袋里的瓜提进道观。
温羽跟着光头一块进入道观的大殿,大殿有三清天的神像,阴森幽静的大殿让温羽感觉毛骨悚然。她在里面叫了几声都没有人应就说:“玄清道长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光头说:“这个说不准,有时候他出去几天都不会回来的。”
温羽忙问:“你有他的联系电话没有?”
光头笑道:“你看这道观连电灯都没有,玄清道长怎么会有联系电话。”
温羽气得跺一脚,说:“真倒霉!”
光头看见道观门前一个跟玄清道长要好的老汉在田里锄草,便对温羽说:“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找人问一下玄清道长什么时候能回来?”说完朝田边走去,光头还没有开腔,老汉先朝光头扯开大嗓门说:“光头,你带婆娘来看你干爹了,他不在道观的。”跟在光头后面的温羽一脸的笑容马上化成满脸的通红,她不知所措地转过身去。光头忙笑嘻嘻地说:“二文公公,你晓不晓得我干爹什么时候回来?”
二文公公朝光头笑呵呵地说:“你给我烟抽,我就告诉你。”
光头笑嘻嘻地派一根香烟给二文公公,二文公公接烟的时候对光头笑道:“小子不错,找了一个俊妹子,哪儿的?”
光头不置可否地回头看一眼温羽,温羽背对着他们坐在树下不好意思过来。
光头嘿嘿笑道:“二文公公,我干爹去哪儿了,你知道不?”
二文公公抽一口烟吐出来,说:“你干爹一早就出去了。光头,你带的妹子是哪儿的……”
“二文叔快回去,李镇长带人来处理水泥厂的事情了,去看有没有工资发。”这时有一个中年男人扛着锄头从上田跑下来。
二文忙问:“你怎么晓得?”
那中年男人扛着锄头朝水泥厂的方向跑,说:“我接到兰英的电话,快走。”
“你等一下我。”二文忙扛起锄头就走,光头急忙喊道:“二文公公,你还没有告诉我,我干爹什么时候回来呢。”二文公公扛起锄头打着赤脚上了田埂,“你干爹一大早去茶平了,估计要好几天才能回来。”
“多谢了。”光头说完转身就看见温羽瞪着他,“你怎么了?”光头不解温羽怎么变脸了。
温羽冲光头说:“你怎么了,你坏。”